王青青看了一眼陳百川,咬了咬牙,上前問道:“你們廷尉府要做什麼?”
陳百川看了王青青一眼,而後目光落在所有人的身上,大聲喊道:“奉廷尉大人之命,前來追拿血月魔教教徒蕭陌及相關黨羽!”
王青青腦袋瓜子嗡嗡發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血月教滲透七國,這已經不是秘密,除卻那些依舊在大山裡麵修行的宗門或者世家,以及那些沒有觸及朝堂、江湖之事的尋常百姓,但凡朝堂之上,或者是世俗中的世家,多少都聽過血月教。
“血月教,你竟然是魔教的人!”王青青呼吸有些急促。
她如今是第二境明幽境,臉上泛起警惕之色,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佩刀。
其餘的貴家公子和小姐們,卻是一陣口乾舌燥,再次看向蕭陌的時候,他已經不是那個會彈琴又長得帥的夢中情人了,而是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的魔頭。
然而此時的蕭陌,依舊坐在那裡調琴弦,而且調得很認真。
不太和諧的琴聲有一下沒一下的傳出,整個廳堂上麵,透著一股怪異的氣息。
“你在弄什麼玄虛?”陳百川眼中儘是警惕之色,手已經握在刀柄上,隨時都會出鞘。
蕭陌抬起頭來,淡然一笑,他一舉一動,皆是透著一股莫名的瀟灑氣息。
“薛大人的速度真是快啊!”蕭陌的聲音響起,甚是好聽。
那些貴家女們聽著這聲音,眼中依舊還是會有癡迷之色。
薛舉此時還沒有走進廳堂,他還在外麵指揮、
聽到一品居裡麵有人在叫自己,他才下意識的,往廳堂裡麵走來,偏瘦的身子。
走進大門時,沒什麼風度,那一身稍顯寬鬆的官府,在他身上似乎怎麼看都合適。
薛舉笑嗬嗬的說道:“不快不快!”
蕭陌連連歎息幾聲,他將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一時間沒有發現問題出在何處。
他畢竟不是寧國的人,更不知道那些製式刀中的某些特殊意義,在他的眼中,那些都隻是兵器而已。
誰會去想那些兵器是誰的?誰又會在乎呢?
事實上,如果不是謝雲蕭心細,的確沒人去往這方麵想,就連號稱神捕的陳百川也沒有。
在他們的眼中,隻是看到了謝雲蕭的商船上有兵器,而且數量很大。
但陳百川和薛舉顯然不是傻子,秦政和謝雲蕭雖然隻是剛剛從趙國回來的,但是承天殿上的一切,當時薛舉就在。
薛舉沒有站隊,他是寧王的心腹,當看到寧王那些舉動的時候,他便清楚秦政在寧王心中地位。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查到那大量兵器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將謝雲蕭抓去大牢。
如今,薛舉慶幸自己做了一個多麼正確的決定。
蕭陌再次撥動琴弦,這一次響起的琴聲,是那般的悠揚,但此時後院裡麵,已經傳出打鬥聲,以及有人受傷時的慘叫聲。
這本是安靜的一品居,沒法子繼續安靜。
“說,朝中有
誰與你勾結!”薛舉大聲問道。
薛舉知道蕭陌是不會回答的,就算是回答了,他也不會輕易相信。
但是,薛舉卻是在看蕭陌的神色變化,若是他神色有波動,就證明朝中還有他的人。
蕭陌已經暴露,是極為危險的人物,但是看不見的危險,才是最致命的危險。
但凡能從蕭陌這裡得到丁點有用的消息,那這趟圍捕蕭陌,以及他的黨羽,才有價值。
可惜蕭陌不是尋常之輩,薛舉終究沒法子在他這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漸漸的,一品居後麵已經沒有聲音,已經安靜下來。
不用多想,蕭陌那些手下,在廷尉府衙差的衝殺下,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般結果,一切都是源於蕭陌的布置。
為了體現自己是個純粹的音樂人,他放在一品居中的人,修為沒有超過第二境界的。
在後院安靜下來的時候,廳堂裡麵的貴公子貴女們,也都一一出了廳堂,在廷尉府衙差的護送下來,出了最外麵的包圍圈。
此時此刻,廳堂之上,薛舉和陳百川,還有那些占據有利位置的衙差們,都死死的盯著高台上的蕭陌。
蕭陌實在太淡定了,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圍住,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生死危機中。
他芊長的手指,輕輕按在琴弦上,有節律的波動起來,悠揚的琴聲,仿佛溫柔的水波,一浪又又一浪的蕩開。
這一瞬間,整個廳堂,仿佛已經不在世俗之間
。
“不好!”薛舉麵色微微一變,他右手伸出往那虛空中輕輕一按,沉悶的響聲傳出。
那些衙差瞬間回過神來,一個個的都麵色蒼白。
鏗鏘之聲傳出,陳百川的刀已經出鞘,在真元之氣的灌注之下,佩刀泛起刺眼的光芒,一抹刀浪如水波儘數傾瀉而下,目標正是坐在高台上的蕭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