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河伯!”聶驚秋說道。縱然離開聶家村多年,已然不是成精的那個少年,但如今提到河伯,聶驚秋眼中,依舊會有莫名的敬畏之色。
有些東西從小就是刻印在骨子和靈魂裡麵的,留下的痕跡在觸動之下,便會顯現出來。
當此之際,謝雲蕭眉頭微微一皺,河伯是傳說中的水神,但是廟中的神像,倒像是一位邪神,不大對勁啊。
“你可以肯定,供奉的當真是河伯?”謝雲蕭問。
聶驚秋道:“我雖然有三年沒回來了,但河伯神廟卻是一直存在於聶家村,這毋庸置疑!”
謝雲蕭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沉思一會,抬起頭來說道:“不如你跟我去那神廟看看?”
聶驚秋看得出來,謝雲蕭非是等閒之輩,他這般話語,可知那神廟有大問題。
“好,那便過去看看!”聶驚秋說道。
謝雲蕭與聶驚秋走在滂沱大雨裡,不多時便來到神廟這邊。
蒙天等人皆是一臉疑惑之色,謝雲蕭去了一趟,怎麼還帶著一個人回來了?
馬車裡麵,秦政隻是微微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而後繼續看手上的書。
謝雲蕭和聶驚秋走進去神廟,看到廟中神像的那一瞬間,聶驚秋的眉頭皺得很深,近乎是擠在一起的。
“不對,這不是神廟的神像!”聶驚秋說道。
謝雲蕭道:“你肯定這不是河伯的神像?”
“可以肯定,而且,當初的神廟,也沒這般大,旁邊上的兩處屋
子,應該是新建的!”聶驚秋說道。
謝雲蕭聞言,走過去再仔細看了一遍,果然如聶驚秋說的一般。
謝雲蕭不由暗暗歎息,適才他竟然連這些都沒發現。
“有人重新補建過神廟,還換了神廟中的神像,這究竟是為什麼呢?”謝雲蕭說道。
聶驚秋搖頭:“這座神像,怎會如此怪異?”
“此話怎講?”謝雲蕭問。
聶驚秋道:“這神像甚是猙獰,倒不如說是魔像!而且,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正看著前麵的渭水!”
“渭水!”謝雲蕭一臉疑惑之色,問道:“看著渭水,又能說明什麼?”
“我不知道!”聶驚秋搖頭,他沒有告訴謝雲蕭,此時他心中還有一個極為怪異的衝動,很想將前麵這座神像給推倒。
謝雲蕭看了不遠處的蒙天一眼,道:“這神廟有問題,兄弟們不能繼續住在裡麵!”
“明白!”蒙天下令,讓兄弟們都走出神廟。
此時大家都知道,這神廟存在極大問題,縱然在外麵淋雨,也不願意繼續留在神廟中的。
謝雲蕭心想,難道今夜他們到此,是有人布局的嗎?
“是我想多了,這應該不是局,隻是巧合!”謝雲蕭心中想到。
待將士們都退出去之後,整個神廟裡麵,隻剩下謝雲蕭、蒙天、聶驚秋三人。
空闊的神殿裡麵,透著一股莫名的森寒冷意。
謝雲蕭看了看聶驚秋,道:“我有一個想法!”
“你想將這神像搬開?”
聶驚秋問道。
謝雲蕭道:“神廟是補建過的,暫時看不出來任何異樣,比起去拆開那些新建的房屋,我想搬開這神像,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蒙天點頭:“而且這神像透著詭異,有那麼一瞬間,會令人莫名心悸!”
聶驚秋看了蒙天一眼,道:“玄甲衛的統領,果然名不虛傳!”
“過獎了,還沒請教兄台高姓大名呢!”蒙天看得出來聶驚秋很強。
“聶驚秋!”
平淡的回答,讓聶驚秋多了一股莫名的氣韻。
謝雲蕭道:“那便動手吧!”
蒙天和聶驚秋皆是點頭,他們各自走一個方向,正要搬動這詭異神像的時候,忽然間,外麵卻是傳來猛烈的響動。
一道光芒垂落,像是星辰墜空,擊向秦政的馬車。
生死危機之間,秦政心神沉靜,映照四周,身子隨著意識而動,從那簾子處衝出。
馬車被擊中,瞬間四分五裂,拉車的馬匹,在那道恐怖的勁力之下,瞬間倒在雨水中,連慘叫之聲都來不及發出。
秦政在地上一滾,一個鯉魚打挺,跳起身來,衣衫上麵滿是泥土,看上去甚是狼狽。
“保護殿下!”有玄甲衛發出大喊之聲,當下他們瞬間結成陣法,將秦政圍在中間。
謝雲蕭、聶驚秋、蒙天三人,此時顧不得去搬動神像,已經從那神廟裡麵衝出來。
這個時候,有好幾個身著黑衣,蒙著臉的人從虛空中徐徐降落,全部都是半步七境的修為。
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幾乎是相等的,透著一種莫名的氣息,顯然就算是動著的,彼此之間也組成了陣法。
這些人行動甚是迅速,暗器飛出,泛著各色光芒,穿透雨夜,打向秦政。
不用多想,這是刺殺秦政的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