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切,根本就不受安陽公主控製。
“我已經做了決定,不必多說什麼!”安陽公主雖然一臉悲戚之色,在流眼淚,流鼻涕,但卻隻有一股王者威嚴。
不論是商平,還是曲飛,此時都不敢多說什麼。
船隻往前麵走了一段距離,謝雲蕭便看到在絕壁之上,有一根樹木從裂縫中長出來,枝丫延伸出去,懸在水流上麵。
在那枝丫上麵,站著一隻鳥,一隻尋常的杜鵑鳥。
那能夠帶動人悲傷情感的叫聲,正是來自這隻杜鵑鳥。
“公主殿下,待下官將這杜鵑鳥射下來!”曲飛乃是軍中將士,這次進入夢澤,也將弓箭帶在身邊的。
當下已經有將士將弓箭拿過來,隻等安陽公主一聲令下。
安陽公主看向謝雲蕭,問道:“先生可還有其他法子嗎?”
謝雲蕭搖頭,“暫且沒有!”
安陽公主整理一下思緒,滿是淚水的雙眼裡麵,泛著難以形容淩厲之光,而後說道:“那便將這詭異的杜鵑射下來!”
得令之後,曲飛整理思緒,神情肅穆,他拉弓搭箭,今夜必須將這隻詭異的杜鵑鳥給射下來。
弓弦之聲傳開,箭矢如流星般激射出去,目標正是那立在樹枝上麵的杜鵑鳥。
在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皆是彙聚在那杜鵑鳥的身上。
可這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曲飛射出的弓箭,離著那杜鵑鳥,還有半丈左右的距離,竟然直接碎成粉末,隨風飄散,而來自杜鵑斷斷續續的叫聲,依舊傳蕩虛空中。
一陣涼風吹來,眾人皆是感知到莫名的涼意,也許,不是因為風涼,而是他們心間,泛著無以形容的涼意。
曲飛吞了一口唾沫,隻覺得一陣口乾舌燥,他嘴巴微微蠕動,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商平還要好一點,他神情甚是凝重,說道:“殿下,眼下這般境況,我們還是快些離開為好!”
“看來你們是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啊!”安陽公主威嚴的聲音響起,商平心神猛烈一顫,急忙低下頭去。
謝雲蕭沒有理會船上的一切,他一直都盯著這隻杜鵑鳥。
適才箭矢射出的那一瞬間,謝雲蕭清晰地感知到,從絕壁縫隙生長出來的樹木,蕩開一道無形之力,便將曲飛的箭矢震碎。
那從崖壁上蔓延伸出的樹木不是尋常樹木,杜鵑鳥也不是杜鵑鳥。
謝雲蕭目光變得無比淩厲,同時也有好奇之色,他很想知道,這裡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船隻繼續前行,離著杜鵑鳥也越來越近,在這時候,謝雲蕭他們才發現,這隻杜鵑鳥,每叫一聲,都會有鮮血從嘴巴裡麵流淌低落下來。
水流雖然很快,但可以看到,水麵上還泛著淡淡的紅色,血腥味之濃鬱,無以形容。
這一瞬間,謝雲蕭便想到了不久之前蘆葦地裡麵的那具屍體。這血腥味,何其相似。
也許,那人的屍體,是被黑色大蛇給咬成那樣的,但他絕對來過這絕壁之下。
也就是說,吳老二、劉三虎等人打魚的船隻,已經深入夢澤之地。
可是謝雲蕭知道,就算是進來打魚,他們這些尋常人,也不可能深入,外麵的湖泊,打魚才是理想之地。
“吳老二肯定有問題,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布置的,為何要將那具屍體送出去?”謝雲蕭思緒快速翻轉。
在這時候,曲飛再次拉弓搭箭,他看著那枝丫上的杜鵑鳥,說道:“我不相信射不下來這隻詭異的杜鵑!”
箭矢離弦,破空而去,隻是片刻之間,便見到那射出去的箭矢,卻是再次被震碎。
而今,他們的船隻已經停下,看著不遠處那枝丫上的杜鵑,所有人眼中,或多或少的,都有幾許驚恐之色。
謝雲蕭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來自枝丫的力量再次震碎了箭矢。
這究竟是一株怎樣的樹木?那隻杜鵑鳥,又藏著怎樣的秘密?打魚的吳老二,如今若是還活著的話,他在什麼地方?
思慮間,謝雲蕭的目光終於從那杜鵑鳥的身上移開,他看向不遠之處,那邊山勢稍微緩一下,船隻可靠岸。
“難道你當真在看著此間的一切?但你的目標,又是什麼呢?”
謝雲蕭輕聲自語,在這時候,一陣疾風吹來,船隻晃動了幾下。
“先生你說什麼?”安陽公主問道。
謝雲蕭道:“昨日裡隨著吳老二進來打魚的人,總共是十三個吧?”
他記得在客棧裡麵喝酒的,隻有五六人。顯然吳老二憑著伶俐口舌,牽動劉三虎等人的貪心,又多騙進來好幾人。
而今,隻有黃大牛的屍體被送出去,還有一具落在蘆葦地裡麵的殘缺屍體。
“蘆葦地裡麵的,或許隻是一個意外,但外麵的肯定不是,如果這個意外,隻是為了讓進來的人繼續前行的話,那麼······”謝雲蕭的目光,再次回到這隻杜鵑鳥的身上。
隱隱約約之間,謝雲蕭似乎聽明白了一些聲音:“回去,快回去,危險······”
“回去?危險?”謝雲蕭心神猛烈一顫,回什麼地方去?
安陽公主等人聞言,皆是一愣,而後背脊都冒起騰騰涼意,一時間心神都難以保持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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