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餘不為既然做了,自然就不會後悔。
謝雲蕭道:“甘夫人說了一些關於相爺的話,我想聽聽,相爺如何解釋?”
“是嗎?她說了些什麼?”餘不為神色淡然,沒有絲毫荒涼,這份氣定神閒的氣質,謝雲蕭心下暗暗佩服。
謝雲蕭道:“甘夫人說,向明軒進宮,是相爺的功勞!”
他雖然沒有看餘不為,但此時餘不為的反應,皆在他感知之內,此人之非凡,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是嗎?在下看來,甘夫人隻是想為自己找個替死鬼而已,在下是先王選定的輔國大臣,怎麼會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先生,莫要聽信他人挑撥離間的話語啊!”餘不為淡然說道。
謝雲蕭對這位寧國的老丞相,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甘夫人是三王子的母親,在秦箏沒有回到寧國之前,寧國的儲君之位,便是二人之間爭鋒。
而今的寧王卻是秦箏,甘夫人會甘心?三王子秦升會甘心?
如果不了解真相,這乍一聽,餘不為的話,絕對是占理的。
謝雲蕭輕笑一聲,“在下和王上,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他人的言語,這不,今日便將相爺請過來喝茶!”
餘不為目光閃爍,透著一股淩厲氣息。
在這時候,茶水正好。
謝雲蕭親自為餘不為滿上茶碗,滾燙的茶水上麵,水蒸氣卷蕩,如雲霧般彌漫,茶香沁人心脾。
“好茶!”餘不為說道。
謝雲蕭笑道:“相爺還沒有嘗過呢!”
餘不為也是一笑,但他還是沒有去端茶杯,這老小子十分警惕。
謝雲蕭也給自己滿上一輩,他端起茶水,說道:“茶水也分幾種,眼下這一種,需要在滾燙的時候小心翼翼地飲下,方可是上上之品。”
“雖然燙嘴,但這的確是好茶!”餘不為說道。
謝雲蕭飲茶的方式特殊一些,但他的每個動作,都是極為享受的,透著行雲流水的氣息。
餘不為曾經是商人,但他從來就是風雅之輩,什麼樣的茶要如何,飲,他自然也是清楚明白的。
接下來,謝雲蕭多次從側麵提到向明軒的事,都被餘不為巧妙地避開,或是直接擋了回來。
他才明白,這老小子能夠聞名天下,絕非是運氣,而是有真正的本領。
將近半柱香的時間過去,煮好的茶水,已經涼了,餘不為站起身來抱拳行禮,“多謝先生的款待,在下該離開了!”
謝雲蕭目送餘不為離開,思緒以極快的速度運轉。
今日請餘不為喝茶,收獲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多,但已經很不錯。
“證據嗎?”謝雲蕭眼中泛起淩厲之色,嘴角掀起微微弧度,透著一股莫名的冷酷之意。
謝雲蕭整理一下,回到拙園,已經將近酉時。
屁股還沒坐熱,李持便過來了。
李持將餘不為去找自己的事,以及冥山的一些算計,都一一說了,而後站在一邊上,等著謝雲蕭的回應。
謝雲蕭看了看眼前的鹹陽令一眼,輕笑一聲,“冥山的事,當年我和王上早已知曉,有些東西不說,我們並不是等著你說,而是覺得沒有必要!”
李持聞言,不由呆住,此時他背脊一陣發涼,腦海中浮現曾經李玉萱的叮囑。
那時候李玉萱說,在謝雲蕭和秦政麵前,不能故弄玄虛,他做的那是些事情,謝雲蕭和秦政都能明白。
當時李持隻是隨意敷衍李玉萱幾句,說正是因為謝雲蕭非凡,能看到他的本領,自信能駕馭他這樣的人。
而今看來,他那些動作,似乎都有些滑稽可笑。
不論是自己的妹妹李玉萱,還是謝雲蕭和秦政,他們才是真正的智慧者,自己以為有些東西做得很隱蔽,不會被人知道。
而現在,餘不為知道,李玉萱知道,謝雲蕭和秦政也知道。
李持苦笑一聲,額頭上有汗珠子滴落,同時,他心裡麵也鬆了一口氣,如今這唯一不可告人的秘密,已經不是秘密。
從此以後,他李持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也知道什麼不該做,同時,他也很慶幸,沒有因為餘不為的誘惑,而選擇錯誤的路,而是直接來了拙園找謝雲蕭。
“你也清楚,如果當時你一無是處,王上也不會推薦你的!”謝雲蕭補充了幾句,證明當時李持的一些想法是對的。
“多謝王上,多謝先生!”李持深深地行了一禮。
謝雲蕭擺手,“去做你該做的事,隻要你做的,是對寧國有利的,王上自然不會怪你!”
“明白了!”李持再次行禮,而後退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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