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
吳雨家的彆墅，家庭電影院裡。
她拉著她爸柳剛看完了《西虹市首富》。
一整部電影看下來，柳剛一聲都沒笑。
吳雨有些摸不清情況，他爸爸是個不苟言笑的人。
特彆是，當他的爸爸不開心時，和心裡裝著事時更不會笑。
現在到底是他覺得不好笑？
還是覺得太好笑，卻不好安排而有心理負擔？
吳雨問道。
“爸，你覺得這部片子值多少的排片？”
柳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
“這真的是一個新人導演拍出來的電影？”
吳雨點頭，說道。
“是的！”
“而且他還是編劇，導演，剪輯，配樂，剛才你聽見的那首歌。”
“就是‘我想任性我就任性，我想倔強我也能倔強，看你們誰能把我怎麼樣’”
“就是他唱的！”
柳剛轉頭看著吳雨，見她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意，潑了冷水道。
“你彆跟我說這個，我這個年紀的人什麼沒見過。”
“這種騙小女生的造神運動不要跟我說，在我眼裡，這種狂熱崇拜在我眼裡跟邪教一樣。”
吳雨歎口氣，十分無奈。
她知道爸爸的性格，跟塊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柳剛繼續說道。
“這種敘事能力，畫麵掌控，剪輯手法，你跟我說是第一次拍攝電影的人？”
“而且所有的事情全部由一個人搞定？”
“我不信，沒人會信！”
說著，他站起身。
吳雨起身跟在柳剛屁股後麵，問道。
“那你能在我們院線排多少片？”
“我現在可是柚子影業的股東，可是當著全公司人員的麵胯下海口，要動用私人關係爭取排片的啊！”
“百分之幾十啊？”
話音剛落，柳剛停下腳步。
吳雨一頭撞上他的背。
柳剛回身，道。
“百分之幾十？”
“春節檔的電影開口要百分之幾十的排片？”
“你當我們開善堂的嗎？”
“那個秦尋給你3個點的股份，那我也先給他3個點的排片。”
“然後再根據市場反應調整排片量。”
“市場，市場，一切都是市場說了算。”
吳雨歎口氣，無話可說。
院線比誰都希望能有爆款電影，吸引顧客進影院看電影。
除了吃票房分成，還能賣爆米花可樂搶錢。
可是……3個點的排片。
那一家電影院一天豈不是才3到4場？
晴天院線全國600多家電影院，也就一天2000場左右。
如果上座率不高的話，那不是一天就隻能有個幾百萬的票房？
忽然。
她看見柳剛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老周，讓我們院線投資喜劇電影《歡樂小黑》撤檔，重新選一個檔期。”
“為什麼？”
“給彆的片子讓路，今年的春節檔本來就競爭激烈。”
“現在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還跟這部影片是同一類型的，它硬著頭皮上就是找死！”
吳雨臉上漸漸露出笑容。
哼！
這個老柳，剛才還一本正經的跟我裝說什麼。
市場，市場，一切都是市場說了算！
他明明早就看出來了《西虹市首富》不好惹。
掛了電話。
柳剛轉過頭。
吳雨立刻繃起臉，等待父親的諄諄教誨。
柳剛說道。
“你身為公司股東，說話就要硬氣一些，回去之後督促你們公司好好宣傳。”
“不要給我丟人！”
吳雨敬禮。
“好的，阿蛇！”
……
三天後。
吳雨回到海城，直奔橡樹公司，像一個打了大勝仗的將軍，闖進夏寧的辦公室。
“老尼姑，事情搞定了！”
夏寧抬起頭，輕輕笑了笑，低頭繼續工作。
吳雨：“……”
她有一種拋媚眼給瞎子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