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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普遍沒有什麼坐月子的說法,但月子對於國內女性而言是實踐證明出來的重要,一些講究的地方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聞昭非雖然也知道林琅月子期間被拘束得厲害,但在一些對她身體有益的方麵,同樣堅持,不給林琅任何懈怠或留下病根的可能。
“哦,”林琅一經提醒就不再那般焦急了,她抱起要哭不哭的小鈴鐺親親,“跟媽媽回房去吧。”
林琅和聞昭非一人抱著一個回房去,小鈴鐺在林琅懷裡喝到奶時,想哭的模樣立刻不見了,喝飽後,她就在林琅懷裡睡著了。
聞昭非哄著暫時還喝不著奶水的小安安,他倒也不哭,就是“啊咕啊咕”地叫喚,好像在抱怨,又好像在傾訴,小表情又豐富又可愛。
林琅放下小鈴鐺又來接小安安繼續喂,“話嘮”的小家夥一邊喝奶還能一邊發出“咕咕”的聲音。
林琅看得好笑,不時摸摸他的頭發窩兒,“哼,之前還不認得媽媽呢。”
給兩個孩子喂過後,林琅身上被藥香遮住的奶香立刻濃鬱起來。
聞昭非沒忍住湊過來親,在林琅惱羞成怒前,他出房間給林琅把“下午茶”拿回臥室來。
林琅吃完,沒在繼續跟著兩小隻一起睡,而是把電腦打開看一些資料。她在月子期間不打算插手研究所的事情,但關於各項目的進展情況還是有需要知道的。
聞昭非坐到林琅身側的位置,稍稍準備一下明日要用的教案。
翌日清早五點半許,聞昭非醒來,先是慢慢拉開林琅環在他身上的手,再緩慢坐起來。
到衛生間洗漱和換好衣服,聞昭非來將兩個還在睡覺的寶貝依次抱到隔壁的嬰兒房裡換尿布、喂奶粉和重新哄睡後,再把他們抱回到主臥的床上。
做完這些已經六點十分了,聞昭非不再耽擱帶上外套和公文包等下樓到白玉樓來,楊嬸和惠嬸幾人也都起來挺久的了。
她們看到聞昭非穿著西裝皮鞋過來,還都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聞昭非今日要去學校授課,可不就得穿正式些。
楊嬸一邊擦手一邊道“我回”
聞昭非搖搖頭,“暫時不用,我已經給安安和小鈴鐺都喂過了,他們應該能睡到七八點再醒。你們多注意一下鈴聲,佩佩一個人”
“這還用你交代嗎,放心去上課,家裡這麼多人呢,”楊嬸不著急回紅楓樓去看孩子了,就繼續手腳麻利地回廚房給聞昭非將早飯端出來。
“老先生他們已經吃過,郭浩和老黃陪他們出門散步了,”楊嬸繼續說了更習慣早起的聞鶴城七叔公等人。
雖然他們一起來都想往紅楓樓去看林琅和兩個寶貝,但也知道這個時間他們肯定在睡覺,就按習慣吃過早飯後就出門溜達晨練。
聞鶴城今日隻有上午第四節的課,夠他溜達溜達,再等到林琅和寶貝們醒來,給他看過抱過再出門上班。
郭浩和黃成言陪著聞鶴城和七叔公一起去的,七阿婆沒跟著去,她在廚房裡忙活,她的腰病好了不少,但依舊不適合長時間走動。
廚房裡的重活兒也輪不到七阿婆來乾,她主要就是折菜,燒燒火這些。
聞昭非點點頭,到廚房和七阿婆打個招呼,就回客廳餐桌繼續吃早飯。
早飯後,聞昭非又趕在出門前回紅楓樓,看了看還在睡覺中的林琅和孩子們。
薑心明開車送聞昭非抵達醫科大後,他們也跟上聞昭非到他辦公室和今日上課的教室附近。
第一醫院那晚的事故給他們敲響了警鐘,有些事情沒有發生,不代表不會發生,一旦他們的保護有所鬆懈,就會給暗中窺視的“敵人”可乘之機。
白玉樓裡,林琅睡到早上八點許才醒來,她夜裡要起來三次左右喂奶,這早上自然也起不了早了。
“阿咕嗚嗚”小安安和小鈴鐺也醒了,但沒有哭鬨,互相咕咕叨叨地說話中,小手小腳不斷地揮舞著。
林琅立刻就清醒了,她坐起來抱起其中一個親親,又再去抱另一個繼續親。
小安安和小鈴鐺還算給麵子地給親了會兒,才哭鬨起來。
林琅也不敢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能照顧好他們,立刻按了鈴,讓楊嬸張嫂他們進來一起幫忙。
兩個寶貝吃飽繼續睡,林琅也吃上早飯,再繼續陪孩子們補覺。大抵他們都再睡一覺起來,聞昭非就該從附近的醫科大回來了。
紅楓樓這邊張嫂和惠嬸繼續守著,楊嬸和七阿婆提著食盒回白玉樓的廚房來。
楊嬸讓七阿婆看電視去,她繼續把碗洗了。但才回到客廳來,就聽到電話鈴響,她快步來接了電話。
“什麼怎麼會這樣我這邊會給寇醫生打電話,你還打什麼電話,趕緊把人送醫院啊”
楊嬸放下電話,又拿出手機給寇君君撥去電話,再看一眼時間,她又給應該在課間時間的聞昭非打去電話。
“楊嬸,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聞昭非第一時間接起手機通話。
“不是佩佩和孩子們,是你大伯景軒給我打電話,說是向東又去他們家裡吵鬨,也不知怎麼推搡到了王同誌,她落紅了我給君君打去手機了,他們人到醫院,君君那裡會給她安排治療。”
楊嬸說起聞家大房那邊的事情也是歎氣連連,又繼續道“我尋思還是給你也打個電話。”
她接起電話時,聞景軒一副十萬火急要找聞昭非救命的架勢,還是她提醒才知道把人送醫院更實際。
“我會再給師母打電話,您安排黃叔去一趟醫院,您給他備些東西帶上,”聞昭非聽不是林琅和孩子們有什麼事情,他語氣和神情立刻就鎮定下來。
他這裡趕到聞家長房的四合院根本就來不及,王愛琴出了意外就該第一時間往醫院送,聞景軒電話打來白玉樓根本無濟於事。
聞昭非掛斷楊嬸的通話,就給寇君君打一通電話,再說明一下他從楊嬸那裡獲得的有限信息。
第一醫院裡,寇君君安排醫生護士等在醫院停車場,半小時後,才等到已經昏闕的王愛琴,手術第一時間安排。
王愛琴沒有生命危險,但她這一胎沒能保住。
寇君君一直親自負責王愛琴的孕檢等,對她的情況比較清楚,王愛琴原本的身體狀況就很差,她要保住這一胎相對艱難,且還要承擔很大的生命危險。
王愛琴還是舍不得這個所有人期盼了多年的孩子,一周前來找寇君君開藥時,就沒再提起寇君君曾經告訴過她的那些話。
她依舊打算承擔著極大風險,繼續孕育這個孩子。
“好好養身體,孩子會再有的,”寇君君輕聲安慰已經醒來的王愛琴,她從醫生角度認為這個孩子沒了,對王愛琴本身更好。
王愛琴哭著搖搖頭,“不會有了,不會有了聞向海背著我在外麵養女人養兒子,那個孩子都三歲了,我的小悠才五歲啊”
“我這些年到底在乾什麼在乾什麼啊”
王愛琴感受到信念和世界的崩塌,她為了生下聞悠然就吃了好一番苦頭,又繼續為了懷二胎吃不知多少藥。
她以為至少聞向海是愛她,是在意她和孩子的。
然而一切根本就不是,聞向海比一直催生催兒子的聞景軒夫婦還要可惡他不催了,他自己在外麵養女人給他生兒子。
寇君君沒想到王愛琴流產的事情後還有這樣的內幕,看王愛琴這幅崩潰的模樣,也傾向於相信她說的那些話。
“寇醫生,我想見爺爺我求求你,幫幫我,求求你了”王愛琴又緊緊拉住寇君君的手,一邊哭一邊求。
寇君君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頭,“好,聞老先生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現在你好好睡一覺,小悠還需要你呢,”寇君君又給王愛琴擦了擦額頭,她原不該這麼快醒的,現在比討公道更重要的的,其實還是她自己的身體。
王愛琴還是信任寇君君的,也相信同是女性的寇君君能夠理解她的絕望和憤怒。不再抵禦睡意,眼睛閉上,她重新昏睡過去。
剛動完手術的王愛琴被送到重症監護室裡,要等她完全脫離危險,才能送回普通病房。
手術室外,聞景軒夫婦等著,被聞昭非安排來的黃成言也等在外麵,最晚到的是從學校趕過來的聞向海。
手術室前,聞向海繼續從父母那裡知道今早發生的事情,聞向東和狐朋狗友喝了一夜酒後,也不回家休息,而是來聞家長房的小四合院吃早飯。
從知道王愛琴懷孕開始,聞景軒夫婦對王愛琴肚子裡還不知性彆的“孫兒”格外期待,這早飯也自然準備得不錯。
聞向東來敲門,也根本不給他開,聞向東在外麵罵罵咧咧,吃了幾口就被氣飽的王愛琴忍不住來門口罵聞向東幾句。
她說的話也不算太過分,但聞向東就不知被挑起了哪根弦,一時嘴快就將聞向海在附近民宅養女人的事情給捅出來了。
王愛琴不信,但也被激怒了,直接開了門來同他吵,聞向東更是直接將民宅地址以及那個女人的所有信息都告訴王愛琴了。
王愛琴當時神色就不好了,她自然也聽說過那個“年輕寡婦”的閒話,她的下半身已經染血了也沒有知覺,堅持走到聞向東告知的民宅敲了門。
常住民宅的保姆買菜去了,“寡婦”抱著早起鬨覺的兒子來開門。
而聞向東在看到王愛琴褲子上的血跡時,宿醉的酒意立刻被嚇醒了,他頭也不回地溜走。
同樣被氣得食不下咽的聞景軒夫婦聽外頭安靜了,還以為聞向東是給王愛琴罵走了,但到前門來一看,門開著,聞向東不見了,王愛琴也不見了。
王愛琴肚子裡可還懷著他們的孫兒,他們在鄰居的指路下,來到王愛琴更早前就抵達的民宅裡。
一路走一路流血的王愛琴過於嚇人,那個“寡婦”隻敢抱著孩子遠遠看著。再接著,王愛琴就暈倒在民宅門口。
聞景軒當時第一反應是給當醫生的聞昭非打電話,讓他救救他還沒出世的孫子,又被楊嬸說了一頓,才找人給王愛琴送來第一醫院。
來到醫院了,他們才想起給聞向海的學校打去電話,把人喊過來。
“那個女人和孩子到底怎麼回事”聞景軒踢了一腳聞向海,他雖然想抱孫子,但沒想過要讓聞向海在外麵找女人生兒子。
有季靳亦的前例在那裡,這事情一旦鬨得不可開交,聞向海的工作都未必能保住,何況聞向海也該知道聞鶴城的性子,容不得這種事情。
再就是聞向海都把兒子養這麼大了,都沒同他們透露一點兒半點兒。
聞向海神情恍惚,似乎還沒想到,他極力想要捂住的事情,會以這種方式揭露在眾人麵前。
“聞向東”聞向海後悔莫及,後悔沒有聽聞昭非的警告,一直心存僥幸,沒有將聞向東聞向北給處理好。
手術室的燈終於變成綠燈,一個小護士出來說明情況,寇君君已經將王愛琴從內部通道轉移到重症病房裡去了。
寇君君看一眼時間,給已經結束上課要坐車的聞昭非打來電話,說明了一下王愛琴的情況以及她的請求。
“我會轉告爺爺的,”聞昭非也知道這個事情不能再瞞著聞鶴城了。
對王愛琴的遭遇,他心中頗感歉疚。那晚小鈴鐺差點兒被換走後,他就將心思和精力完全轉移回林琅和孩子們身上。
他給聞向海的一周期限已經遠遠超過,他從寇君君那裡知道王愛琴的身體情況,心中也在遲疑她能否承受得住,一拖就成了如今這更難收拾的場麵了。
聞昭非掛了電話,又給被他安排去醫院的黃成言打去電話,從黃成言那裡知道了上午更具體清楚的經過。
聞向海和聞景軒夫婦情緒激動著,說話時根本沒注意一樣等在手術室外的黃成言。
聞昭非讓黃成言去繳費,給王愛琴下轉移出重症監護室後的普通病房升級為單人病房,多少能清靜些,有利於她身體恢複。
“去京大,”聞昭非同開車的薑心明說一句,他繼續編輯短信給林琅,說有事情耽擱,要到下午,才能回家同她細說。
聞鶴城對於聞昭非大中午找來,稍感詫異,“你來接我”
“嗯,”聞昭非點點頭,繼續走去拉開他給聞鶴城放備用藥的櫃子,把藥倒出兩粒給他,“您吃了再聽我說。”
聞鶴城很久沒見聞昭非這幅模樣對著他,上回還是關於季家和聞明軒的那些事情。
聞鶴城乖乖吃了藥,心中也有了準備了,擺擺手,“快說,我還要回去看安安和小鈴鐺呢。”
被聞鶴城一提,才勉強收起對妻兒思念的聞昭非又無奈歎氣,“好,我也著急。”
“是關於大哥的事情,”聞昭非的話開頭後就不再保留,將他從黃成言那裡偶然獲知的事情說起,又說到他和聞向海的一次談話,最後就是關於今早的事故。
“師母說,孩子沒了,大嫂被傷到身體,要養個半年一年,她要求見您,”聞昭非猜測王愛琴應該能下定決心同聞向海離婚了,可能還不止如此。但她第一時間求助於聞鶴城是明智的。
聞鶴城閉了閉眼睛,又在聞昭非拍了許久後背時,才真正冷靜下來。
“好,該見好好的孩子就給那畜生糟蹋了”
聞鶴城喘著粗氣,並不打算包庇聞向海。即便王愛琴不主動請求,他也會好好收拾聞向海的,除非聞向海主動改姓或自己登報剔除族譜。
聞昭非繼續幫聞鶴城收拾一下,他們就往第一醫院來。
醫院裡,聞向海和聞景軒夫婦陸續進重症監護室看了會兒人,就被請出來了,他們一早到現在也實在餓得很了,就到醫院大食堂去吃飯。
這邊趕到醫院的聞昭非和聞鶴城進到病房裡,聞昭非低聲道“大嫂,我和爺爺來了。”
王愛琴睜開眼睛,眼淚再次湧出來,“爺爺,我求您給我做主。聞向海不是東西,他”
“你放心,我不會包庇他,不哭,咱們慢慢說,”聞鶴城麵帶歉色,對於聞向海做出這種事情深感抱歉。
“我要離婚,我要小悠,”王愛琴說出自己的第一訴求,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真正能幫她和聞悠然的隻有聞鶴城和聞昭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