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很高興她還活著,祝你們幸福。”
任顏活著,聞昭非有驚訝,卻沒有怨憤,或許很小的時候曾經恐懼於自己的出生,承載著生母的性命但如今的幸福早已將那些傷痕治愈。
蕭繁露出一個淺笑,語氣更是鄭重地道“謝謝。”
二十分鐘已經超過了五分鐘,蕭繁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同時他也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在聞昭非這裡,獲得了夢中才敢奢望獲得的“祝福”。
但他更清楚,這句話和兩隻小狗就是聞昭非給他們的最大極限,其他的聞昭非不需要,他們也無法穿梭時空去彌補。
從空彆墅大門出來,聞昭非就牽著兩隻狗回白玉樓去了。
一貫都是從彆墅園新區的西門進出的蕭家車這次往北門走,又在北門外的路邊稍稍停留,才繼續往機場去。
聞昭非回白玉樓不久,就帶上睡醒的安安小鈴鐺和兩隻狗往簡家去。
暑假即將結束,他這樣帶著孩子來簡家煮午飯和吃午飯的機會也不多。
而在路邊停留的那輛車,聞昭非認出來,卻沒有過去寒暄。
聞昭非解決心中一樁疑惑後,就將精力專注回妻子、兒女和家人身上。
12點剛過,林琅和簡帛龐勝俱是第一時間往家裡趕。
簡家裡,薑心明和兩隻狗在客廳裡陪安安和小鈴鐺玩,聞昭非和簡家保姆一起在廚房煮飯。
聞昭非從廚房出來,攬過林琅淺淺一擁,再看向簡帛和龐勝,“爺爺,龐叔,飯菜馬上就好。”
“好,我去洗臉洗手,”簡帛笑嗬嗬地應了,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安安和小鈴鐺,也不再耽擱,快步去洗臉洗手,再回來客廳陪安安和小鈴鐺說話。
聞昭非將廚房的事情交給保姆阿姨和洗手後進來的龐勝收尾,他擁著林琅回樓上客房去洗漱。
林琅忍著親親抱抱兒女的衝動,乖乖給聞昭非牽走,再被按在關起的客臥門上,極為深入地親了會兒。
五分鐘後,聞昭非擁著被親懵的林琅繼續進到衛生間裡,他幫著給林琅洗臉洗手。
林琅一邊兒配合一邊忍不住反思起來,她最近大抵應該是沒有冷落到聞昭非才對啊。
聞昭非繼續給林琅換上舒適的家居服,才攬著她出門來,“早上的水果和蛋糕都吃了嗎”
“嗯,”林琅乖乖點頭,從月子期間延續到現在,她上午下午都還有額外的點心吃,今兒上午給她帶去的就是水果和昨兒王愛琴帶回來的蛋糕。
到客廳抱到和親到安安和小鈴鐺,林琅立刻就將聞昭非那點兒“異常”拋開,安安和小鈴鐺也早對林琅翹首以盼。
聞昭非也給安安和小鈴鐺煮了肉糜雞蛋羹,等他們都吃地差不多,再將安安和小鈴鐺也抱到嬰兒餐椅上來,林琅和簡帛各拿一個小碗和小勺子喂安安和小鈴鐺。
聞昭非則是給一一二二把屬於它們的午餐端到客廳門外的牆邊,也是肉雞蛋蔬菜等的混合物。
“啊”小安安習慣性地把嘴巴張大,但小碗裡光溜溜的,已經找不到一點兒能喂他繼續吃的肉糜了。
“安安和小鈴鐺的胃口真好,”簡帛放下碗把安安抱下來,門外一樣吃光食物的一一二二第一時間跑回來。
林琅這邊也將最後一口給小鈴鐺喂下,再將她抱回安安身邊來。
“這大概是隨我,好養活,”林琅語氣難掩驕傲地說明。
安安和小鈴鐺都隨了她的不挑食,聞昭非廚藝不錯,加上他們有意引導,安安和小鈴鐺吃飯時都很專心,看起來就是胃口格外好了。
簡帛哈哈笑起來,附和道“佩佩說的是。”他又一個讚許的目光看去聞昭非,林琅能如此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好養活,聞昭非功不可沒。
在客廳聊聊天消消食,林琅聞昭非就帶上安安小鈴鐺和兩隻狗回客臥裡去午休。
半小時後,林琅起來和簡帛回研究院去上班,聞昭非繼續等著兒女睡醒,再帶他們和兩隻狗回家。
在小區外,他們和騎著自行車來找簡帛的簡之徽不期而遇,隻目光一對視就各自移開,聞昭非繼續推著“咿咿呀呀”中的兒女和狗狗們回家。
簡之徽一愣,自行車轉個彎騎著追上來了,他的車後綁著兩捆東西,他是來給簡帛送東西的。
六七兩個月的月底休息日時,簡帛安排車去將簡暖和照顧她的保姆接來,回程時,還給帶上不少女嬰用品。
簡之徽很希望能維係這段祖孫親,時不時也給簡帛送些東西來,知道簡帛忙碌以及小區所在特殊,他都是放到警衛亭就走。
但聞昭非這個時間點推著兒女從小區裡出來,就給簡之徽一種非常強烈的對比和被比下去的感覺。
在簡之徽追上前,薑心明和另一警衛員就先將人攔下來了。
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也啟動往這邊開來,車上還有四個警衛人員是負責安安和小鈴鐺的安全保護。
“汪汪汪”一一二二回頭衝著被攔下來的簡之徽叫起來。
聞昭非回頭看去,簡之徽收斂了麵色裡少許表露在外的嫉妒和不鬱,“我沒有惡意,我是來給爺爺送東西。”
“簡爺爺的小區警衛亭在那邊,”聞昭非提醒後,擺擺手讓薑心明不需再鉗製著人。
薑心明和另一警衛員上前來替手過嬰兒車的推把,聞昭非走到簡之徽身前三步,“你想說什麼,說吧。”
簡之徽也不再遲疑,將心底最迫切的希望說出來,“我希望你能諒解我們一家剛和爺爺相認的不易,給機會和空間讓我、我家小暖兒同爺爺培養感情。”
“你有自己的親爺爺不是嗎請你不要再以搶奪我的東西為樂”簡之徽知道自己不該用這種口氣同聞昭非說話,但聞昭非表情得過於雲淡風輕和不在意,讓他忍不住措辭更為激烈和極端了些。
聞昭非也果然更認真地打量起了麵有慍色的簡之徽,片刻,他疑惑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簡宜暉。”
被祝家老太婆抱錯的簡宜暉才是“搶占”了簡之徽“人生”的人,簡之徽的遭遇確實值得同情,但聞昭非同事件的核心人物毫不相乾,簡之徽這份嫉恨來得過於突兀和莫名其妙了。
“什麼是你的東西你想說我愛人還是下放十餘年一眾親人不聞不問的簡爺爺”聞昭非從簡之徽眼裡獲得了肯定答案。
“首先,他們是人不是東西,其次,他們不屬於你,最後,我同你不熟。搶奪你的東西為樂我忙得很,沒空乾這麼無聊的事情。”
聞昭非對著林琅之外的人稍有些沉默寡言和高冷,但不是不會說話。
幾句話就將簡之徽說得麵色蒼白又倉皇,他瞪眼看向聞昭非,對聞昭非最後說的那點兒最不能接受,“不熟我和你從小學就開始同年級讀書”
簡之徽和聞昭非雖然沒有同班過,但一直同年級,在聞昭非被保送到醫學專科院校前,他一直是緊追著聞昭非名次的第二名。
然而簡之徽這麼提醒,聞昭非還是沒有想起學生時代的簡之徽來,“所以呢同一個年級而已,我為何要搶你的東西。”
簡之徽大概是一副要被氣炸的模樣,在他做出下一個舉動前,薑心明和另一警衛員俱是凝眸看著他,似乎是擔心他被氣到失去理智而攻擊聞昭非。
簡之徽倒是想,但他太過關注聞昭非的結果之一是,他也很清楚聞昭非本人的戰鬥力,學生時代就是一打三、一打五的存在。
現在的聞昭非更加高大,不用其他人幫忙,聞昭非也能輕輕鬆鬆放倒他吧。
除非簡之徽能給聞昭非表演一個當場氣暈過去,聞昭非都不會收斂自己的言行,他又恢複到簡之徽剛追上來時那漫不經心的神態了。
“無話可說了那就好。簡爺爺如何補償你是他自己的事情,同樣的,他如何同我們家往來,也是他和我們的事情。”
聞昭非又停留兩秒,看簡之徽確實被氣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就轉身回到嬰兒車前,蹲下身來,同抱怨中的安安和小鈴鐺道歉。
“抱歉啊,爸爸被怪叔叔攔下來說了會兒話,我們繼續回家,太爺爺和太叔公他們肯定想你們了。”
安安和小鈴鐺同時朝語氣溫柔的聞昭非露齒一笑,他們嘴巴裡俱是長了兩顆冒出小尖尖兒的小巧乳牙。
簡之徽一回神要再追上來就給薑心明留住了,這回聞昭非沒再停留同他說什麼話了。
聞昭非的背影徹底不見後,簡之徽也冷靜下來了,毫無疑問,聞昭非告知他的每句話都不無道理,他該怨憤的人怎麼都不該是聞昭非。
但偏偏,他心底就是忍不住嫉妒聞昭非,忍不住想若是他沒有被換,那麼如今聞昭非的幸福美滿是否能屬於他。
白玉樓裡,聞鶴城和七叔公七阿婆都已經到大門附近等著了,一進門,他們就替手過嬰兒車,繼續領著安安和小鈴鐺逛園子去了。
聞昭非對這一幕早有預料,他獨自回紅楓樓二樓主臥的衛生間洗漱和換衣服。
走向房門兩步,又走回林琅的梳妝台,聞昭非取出聞鶴城交給林琅的那對玉鐲。
仔細一對比就能發現,它們確實不屬於一對兒。
這兩隻玉鐲的另一隻還分彆在林可萱和任顏手裡吧。
聞昭非放好玉鐲後,又取出手機,有一條蕭櫟在中午時就給他發來的未讀短信,點開後,短信的內容同聞昭非猜測的一致。
蕭櫟道歉和說明,他對任顏同聞昭非的關係並不知情,也不知道蕭繁和任顏這趟回來是為了聞昭非。
順便,蕭櫟也同聞昭非說明了他獲知的關於小叔小嬸更為具體的信息。蕭繁和任顏在8年前,蕭老太太病逝前幾日,才登記結婚。
此前他們雖然在一起,但一直沒有登記,且至今都沒有舉行過婚禮儀式。蕭櫟以前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現在卻猜測這同聞昭非有關。
短信的最後,蕭櫟也將自己的身世同聞昭非更具體地說明了一番。
蕭櫟的父親出軌,在父母離婚時,他選擇了同母親留在國內,但母親沒幾年就病逝了,時局變化,他有一個海外父親的事情被重新拉出來清算和批判。
日子最難過的時候,蕭櫟心中不乏怨憤,紅石場出來後,他選擇出國原本是想去看看當年拋棄了他和母親的人過得如何,再順便幫他母親報複回來。
但蕭櫟抵達海外蕭家後,隻看到了一塊墓碑。他血緣上的父親在他找去國外的兩年前就病逝了,留下遺囑,將蕭家屬於他二房的那份資產留給了蕭櫟。
蕭繁要同蕭櫟了解國內的消息,又偶然得知蕭櫟獲得過聞昭非的幫助,因為這層需要,他們多有往來,才漸漸熟悉起來。
蕭櫟同蕭家大房那邊的關係普通,對鶼鰈情深的小叔小嬸更有好感些。
而到現在,他才明白蕭繁和任顏為何從一開始的平淡對待,轉換為後來的關切,這都是之於他同聞昭非有交集的那份移情。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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