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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流心裡卻是急得片刻都等不了了,可他也知道這種事根本就急不得,陸詩瑤說的在理,主管此案的大人都已經不在大,理寺了,他去了又有什麼用。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轉身坐下來,情緒看起來倒是緩和了不少,不過神色依舊一派淡然。
蕭承瞧不慣他這樣的做派,不夠沉穩,也不夠聰明,滿腦子隻想著衝動報仇,若沒有他們幫忙,最後隻怕要被人白白當靶子戲弄了。
吃過晚飯後,三人又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兒,直到寒氣襲來,蕭承才披著月色離開了。
冬至已經為陸詩瑤鋪好了床,看葉輕流那樣,似乎並沒有睡覺的意思,陸詩瑤也沒有管他,自顧自地回房休息了。
臨到半夜,她突然被噩夢驚醒,冷不丁地從床上坐起來,眼見自己待在熟悉的廂房中,心裡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可這下卻怎麼都睡不著了,夢裡又回到了前世,她看見爹娘倒在血泊中,漫天大雪都被染成了紅色,她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跪在冰天雪地中淚眼模糊地望著他們,嗓子沙啞到喊不出聲音來,而秦臻和杜青蘿則站在房簷下猖狂地大笑著,連半點施舍的眼神都不曾給她。
重生之後,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或許是因為今天遇到葉輕流的緣故,看到為了妹妹而心生悲痛的他,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萬念俱灰的自己,所以才會被噩夢纏身。
陸詩瑤輕輕歎了口氣,披了一件狐裘走出去,打開門,卻見葉輕流還在院子裡坐著,整個人如同一尊石像一般一動不動,瞧著反倒嚇人。
陸詩瑤斂容朝他走過去,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頭,剛要碰上他的肩膀,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那沉穩的力道險些將她的手骨捏碎了。
聽見她的痛呼聲,葉輕流才猛地回過神來,慌忙放鬆了力道。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是你”
陸詩瑤搖頭,“沒關係,是我打擾你在先,隻是見你這麼晚還在這兒坐著,以為你出事了,所以才會過來。”
葉輕流抿唇,“我沒事,隻是有些睡不著罷了,你呢,也睡不著嗎”
“嗯,突然做了一個噩夢。”陸詩瑤淡笑。
葉輕流想起什麼,跟著笑了,隻是那笑容十足苦澀。
“傾兒小時候也總是做噩夢,她總說有惡鬼在夢裡追著她跑,嗚嗚嗚地哭著要我幫她把那些惡鬼都打跑,可我又不能跑到她夢裡去打鬼,就做了一把很粗糙的桃木劍送給她,從那以後,傾兒果然沒再做過噩夢,隻是沒想到,我雖然幫她把惡鬼趕跑了,卻終究沒能為她驅走世間的所有災難,以致讓她遭受這等屈辱,最終淒慘離世,一切都是我這個做哥哥的錯”
陸詩瑤擰眉,“誰都無法預料到往後會發生的事,畢竟葉小姐此前一直被保護的很好,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隻顧著悲傷是沒用的,最重要的是為她報仇,相信我,一切痛苦都會過去的。”
“你經曆過這樣的痛苦嗎”葉輕流抬眸問她。
“沒有,”陸詩瑤對他撒了謊,目色卻是堅定的,“不過,我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
葉輕流苦笑,“痛不欲生沒錯,就是這樣的滋味兒,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人跟在我屁股後麵叫哥哥了”
陸詩瑤輕輕歎氣,不知道該怎麼勸他才好,眾生皆苦,但所有的苦都是要靠自己才能挺過來的,她幫不了他,正如前世沒有人幫她一樣。
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天剛大亮,葉輕流便從床上起來了。
細細算來,他也不過睡了兩個時辰,但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沒有半點困意。
冬至煮了一些清粥,他簡單吃了一些,隨後便出門了。
白露心生不解,“小姐,這葉公子的身子還沒好呢,不好好在這兒養著,怎麼又出去了,該不會是要衝進刑部大牢殺了那高尚書吧”
“大白天的闖大牢除非他不想活了。”陸詩瑤淡笑。
白露抿唇,“我看葉公子昨日的樣子,可不就是不想活了,真真是嚇死個人了。”
陸詩瑤輕輕搖頭,“昨天是昨天,今日是今日,不一樣的。”
愛可以成就一個人,但恨卻可以讓一個人變得更強大,人活一世,總要有個信念,不管是為愛也好,為恨也罷,一旦信念沒了,便如同行屍走肉差不多了
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穿街而過,街口的榜文不過貼了一日便被人遺忘了,再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而偏偏就在這時候,一個身段修長的青衣男人踱步上前,毫不猶豫地撕下了牆上的榜文。
有路人注意到,立時停下步子。
“哎,你們看這個人,他剛剛把榜文撕下來了,莫不是知道那玉佩是誰的”
“我看八成是這樣,你們看,他往大,理寺的方向去了”
“沒想到裴尚書找出來的玉佩竟然是真的,走走走,咱們跟上去瞧瞧,看看這死去的女子究竟是誰”
一群人鬨鬨哄哄地跟著葉輕流走,直至走到大,理寺門前,葉輕流徑直上前拿起鼓槌敲響了鳴冤鼓,每一下都極有力道,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
沒過一會兒,一群府兵便拔刀衝了出來。
“何人在此擊鼓你可知道這鳴冤鼓不是隨便敲的”
葉輕流舉起手中的榜文高喊,“我要見裴尚書”
府兵見他拿著榜文,麵色一變,慌忙進去通稟。
沒過一會兒,另有兩人出來將他帶了進去。
裴寂坐在高堂上,斂容看著堂下那個容貌俊秀的男人,沉沉開口。
“堂下所跪何人,又要狀告何事”
“回稟大人,草民名叫葉輕流,乃是江南葉家之人,排行第三,草民要狀告當朝戶部尚書高青卓強搶民女,奸殺草民愛妹,此人簡直罪大惡極,草民懇請裴尚書能查明真相,還草民一家一個公道”葉輕流義憤填膺道。
裴寂聞言,立時變了臉色。
“你說高尚書奸殺了你妹妹,可有證據”
葉輕流咬牙指著榜文上所畫的玉佩說“此乃千年壽山玉所做的玉佩,普天之下僅此一塊,乃家妹的貼身之物,多年來從不離身,家妹名叫葉傾城,所以這玉佩的背麵便刻了她名中的一個字,草民絕不會認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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