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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楊硯家回來,望舒一整夜都沒有合眼。
他沒做什麼彆的,就是躺在那裡看看自己養肥了好久的。
看著看著,腦海裡忽然閃過楊硯一手把坐在小沙發上的自己拉到他身邊的畫麵。
還是上帝視角的
一想到,望舒就抓狂,捏著被子滿床打滾,從這邊滾到那邊,翻來覆去幾次,就好像畫麵被甩出去的一樣,他又猛地安靜下來,麵無表情的拿著手機繼續看。
如此反複,窗外的太陽悄悄的爬了出來,一點點陽光透過窗簾,鑽進望舒的房間,落在他的眼睫上。
許是陽光刺眼,望舒終於產生了困意,在半睡半醒時,望舒察覺到,自己今晚,似乎並沒有想到那個楊硯。
“望舒望舒”
十點不到就被林紅吵醒了。
望舒把薄薄的夏涼被蒙在頭上,聲音沙啞道,“我今天哪都不去,就在家裡睡覺。”
“欸你昨晚又熬夜了我說旺旺怎麼在家呢。”
望舒沒回話,林紅站在門口看了他一會,轉身出了門。
望舒卻也睡不著了。
他沒有在六點鐘準時把旺旺送到楊硯家。
望舒從枕頭下翻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信。
楊硯六點半了,睡過了嗎
望舒捧著手機,猶豫了約莫十分鐘,才退出微信界麵。
他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
最近他的精神病愈發嚴重了。
在家裡窩了兩天,望舒沒有聯係楊硯,楊硯也沒有聯係他。
八月十二的早晨,林紅起的很早,哼著歌在廚房裡煎雞蛋,望舒被她的歌聲吵醒了,睡眼惺忪的從房間裡走出來,“小姨,你怎麼還在家”
“馬上就出門了。”
今天早上,白衡回來接她去民政局領證,晚上辦婚禮,第二天中午的飛機去巴黎度蜜月。
可以說把時間安排的很緊密了。
望舒走到廚房,看了一眼鍋裡的雞蛋,問了一句,“給我做的早餐嗎”
“你也要吃嗎這是給你姨夫做的。”
望舒鬆了口氣,“那就好。”
“嘖趕緊去洗個澡,然後去理發店做個造型,下午三點婚禮。”
林紅和白衡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黃昏戀。
望舒打了個哈欠,轉身往浴室走。
就在他轉身的這一瞬間,姨甥兩人的眼睛裡,都掛上了晶瑩的淚花。
從今天開始,望舒又要重新過上孤身一人的日子。
望舒洗完澡時,白衡已經坐在餐廳裡吃林紅親手做的早餐了,風度翩翩,即將要展開人生第二春的中年男人,這會臉上也難以掩蓋痛苦的神色。
“姨夫,吃不下就算了,彆在吃壞了肚子,耽誤婚禮。”
白衡從善如流的放下筷子,“望舒說的有道理,做人要識大局。”
“哎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
“彆這麼說,是姨夫該感謝你。”
兩個人用詭異的方式說著詭異的客套話,等他們客套完,林紅也換好了衣服。
她今天沒有化精致的妝容,也沒有穿奢侈品牌的裙子,長發簡簡單單的紮成馬尾,露出一張乾淨明媚的麵龐,素淨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讓她猛然間減齡五歲,看上去就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饒是見慣了林紅各色打扮的望舒,眼中也不由劃過一絲驚豔。
林紅是真的好看。
再看一旁的白衡,已經看傻了。
望舒這才注意到,白衡也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
黃昏戀還穿什麼情侶裝
過份
望舒暗搓搓的翻了個白眼,走到冰箱前,從裡麵拿出一瓶酸奶,以十分豪邁的氣魄一口乾掉。
旁邊的兩個人還在給望舒加早餐。
“你彆這麼看著我怪不好意思的”
“因為好看。”
“好看嗎我好久沒有這麼穿了,挺彆扭的。”
“要不換一身衣服吧這麼好看,不想讓彆人看。”
望舒受不了了,“你們走不走了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
林紅瞪他一眼,“睡什麼我們一塊出門,送你去美發店,你看看你的頭發,就不能好好拾掇拾掇,就你這樣怎麼做伴郎。”
望舒抓了一把自己跟雞窩一樣支楞巴翹的頭發,“我故意的,怕搶了新郎官的風頭。”
“嘔我們家白教授天下第一帥你還搶風頭”
一番爭執後,望舒還是被從家裡揪了出去。
到停車場時,望舒萬分慶幸自己跟出來了。
他們又,又一次在停車場看到了秦鈞中,才幾天不見,秦鈞中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黑色襯衫,黑眼圈跟動物園裡的大熊貓一樣,下巴上全都是胡茬,一臉的頹廢,和溫文爾雅意氣風發的白衡呈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