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那雙帶著各種情緒的眼睛對視,月鳶的眼神清澈見底,像是新生兒一般,說出的話卻截然相反。
“不要著急,你和你的那些隊友們,一個都不會落下,隨後他們就會來陪你了。”
惡魔,這個女人就是惡魔!
女孩眼中的各種情緒最終被無儘的恐懼取代,還帶著點點悔恨。
她後悔了,後悔為什麼因為自己的遭遇而要去招惹這個瘋子?!
如果沒有招惹她,自己現在也不會馬上就要步入死亡。
至於清白,她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東西?
她玩得比誰都花,怎麼會在乎這種東西?和她作對,不過是心中憋了一口氣罷了。
現在即將來臨的死亡就是對她的報應嗎?
那些慘死在她手下的人說的可真對啊,她終有一天會遭到報應,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人在無限接近死亡的時候,總是會格外的清醒,不過這個時候,往往都已經來不及了。
無論這個女孩現在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樣的,最終的結果都是她被拖到廚房,成為了無數詭異今天的午餐之一。
站在原地笑得甜蜜地目送著她被人拖走,月鳶的表情像是在與多年的好友告彆。
清純長相的女孩去了其他地方,摩天輪的售票肯定也不會因為她的離去而停止。
她一離開售票台,就有其他詭異頂替上來進行著售票的工作。
看了一眼在白天就已經散發著蠱惑氣息的摩天輪,月鳶拿了兩張票,又通過遊戲版麵暫時屏蔽了鑰匙吊墜的作用。
“走吧,去摩天輪上看看,再不去的話,可就沒有機會了呢。”
對於她還算靠譜但依舊離譜的決定,銀琦無條件同意,隻要不是特彆的惡心人,他基本沒意見。
進入其中一個轎廂,感受著正在緩慢移動並且逐漸升空的環境,月鳶心中一些離譜的想法被逐漸放大。
有一股力量,正在不斷試圖衝破她的防線,進攻力度強烈,並且極度頻繁,稍有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其趁虛而入。
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還能感受到有聲音在不斷呼喚著她,讓她融入其中。
幾秒之後,她睜開那雙已經被冰冷布滿的銀眸,直視著對麵表情迷糊,又帶著點清醒的男孩。
知道他沒問題,隻是在逗摩天輪玩之後,月鳶就開始觀察起了其他。
整個轎廂內部,目光所及之處已經被大大小小、一點顏色都沒有的人臉覆蓋。
那些人臉像是與他們隻隔了一層薄膜一般,拚命的往前擠,試圖衝破這層薄膜,重獲自由。
他們的五官也是有所動作的,隻不過被薄膜覆蓋,像是有一條條小蟲子一般在不斷蠕動。
她所坐的位置也沒有被放過,她那挺翹的小屁股直接切身體會了一下那惡心觸感,心中一陣惡寒,卻也沒有放棄觀察。
轎廂內部是白色的,被人臉覆蓋之後,整個轎廂充滿了神聖又邪惡的氣息,像是曾經高高在上、象征著正義的神明墮落了。
隨著轎廂裡的人臉越來越清晰,那種感覺就越強烈。
沒過多久,一種新的感覺出現,不斷放大著他們心中那想要加入的欲望。
這種感覺出現沒多久,月鳶眼前就出現了不一樣的畫麵。
她目光所及之處,不再是小小的轎廂,和那個從少年時期起就一直追隨著自己的男孩,而是在一片開放空闊的草原上。
草原上有一個高台凸起,高台的正中心是一個巨大的純白色天使雕像,祂手中還拿著一把厚重的巨劍。
雕像的背後是六扇翅膀,翅膀前半部分純白,後半部分由白灰色到灰色,再到深灰色,最終固定成濁黑色。
雕像底部圍繞著一圈小小的雕像,相比較於那高大的雕像,這些小雕像很是潦草,多少帶點抽象的元素在其中。
那高台和雕像所在之處明明不是草原中心,但心中卻總有一股聲音在告訴著月鳶,那就是草原中心,不要懷疑。
就像是理性和感性正在進行一場拉鋸戰,她明確的知道那裡不是草原中心,但又堅定的認為那裡就是草原中心。
靜靜的看著那邊,感受著那邊對自己的呼喚,月鳶抬起腳,一步步的朝那邊走去。
她一步步的登上了高台,越過那些潦草的小雕像,最終在那天使雕像麵前站定。
這一處地方如同禁區,在天使雕像和小雕像之間形成了一個真空區域。
能夠強烈的感受到那些小雕像不斷想要靠近的想法,這種想法非常的強烈,像是能夠衝破他們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