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是外頭出了事。
梳完頭,又換好了衣裳。
她從房裡出來,江四爺交代人直接擺午膳,就牽著她一起下樓。
膳食擺上桌,姰暖正要問江四爺,外麵出了什麼事。
還沒等開口,柏溪先遞了份早報給她。
姰暖接到手裡,還沒等翻看,報紙又被一隻戴著金曜石指戒的修長大手抽過去,隨手丟在一旁座椅上。
江四爺將盛好的粥擱在她麵前,清聲訓她:
“都睡過了早膳,還不趕緊吃飯?天大地大,都沒你現今養好身子的事大,吃飯。”
姰暖隻好撿起湯勺,一邊喝粥一邊拿眼看他。
江四爺不理睬,一門心思好好用膳。
她隻好把好奇和疑問憋在肚子裡,耐著性子先吃完了飯。
飯後,柏溪帶傭人們收走飯桌兒。
姰暖漱了口,總算能靜下心來看那份報紙了。
江四爺獨自上樓去更衣,她也沒跟著上去伺候。
直到把報紙看完,才麵色沉靜的看了眼身邊的柏溪。
“有什麼結果了嗎?”
柏溪搖頭,“警署司和刀頭堂的人,還在查,兩邊都出了仵作,要出結果,恐怕還得等兩日。”
姰暖月眸清幽,將報紙隨手擱在一旁,喃喃說。
“太突然了,這個人,昨晚是不是跟四爺他們一起吃飯的?”
柏溪,“祥和飯店那邊,也封了,警署司和刀頭堂,應該會找來問話吧?”
但警署司,應該都是走了場子。
畢竟,再大的人命案子,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來審問少帥。
但刀頭堂那邊,就不一定了。
死了一個堂主,幫派最講究義氣二字,那邊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姰暖坐在凳子上,盯著一處靜靜走神。
直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她下意識回頭,見江四爺已經衣冠齊整,整裝待發的樣子。
於是站起身,迎過去,“胡二爺昨晚死在歌舞廳裡,四爺要為這事出去?”
那是去警署司,還是去刀頭堂?
江四爺不置可否牽了下唇。
他手搭上姰暖發頂,輕輕揉了一把。
“彆操心,彆人家死了人,跟咱們有什麼乾係?軍政府那邊還要議事,爺晚點回來,你乖乖待在家,彆亂跑。”
姰暖靜靜看著他,最終沒說什麼。
她素手抬起,替男人正了正紐扣和衣襟,挽著他手親自送他出門。
送到二進院,江四爺就不讓她再往外走,擺手讓她回去。
姰暖立在原地,目送他帶著項衝走出宅院正門,又聽著洋車的軲轆碾壓聲漸行漸遠。
她月眸幽光閃了閃,這才轉身往回走。
誰知剛回到院子,沒一會兒,姰恪就來了。
姰暖坐在中廳燒茶,讓柏溪下樓去迎他上來。
一上樓,姰恪沒等走過來坐下,便啞聲開口。
“歌舞廳的命案,你知道了?”
姰暖抬眼看他,又拎起茶壺給他倒茶。
“早報上都登了,鬨得滿城風雨,我怎麼不知道?你為這事來的?”
這又跟姰恪有什麼關係?
姰恪垂眼,掀袍在一側梨花木沙發上坐下。
他偏頭,禮貌客氣地與柏溪說話。
“柏溪姑娘,能不能勞你派人,去請秀秀過來?”
柏溪視線在他麵上轉了一圈兒,又看了看姰暖。
她沒說什麼,轉身下樓去交代傭人。
姰暖看出姰恪眼底青黑,以及神色間的沉鬱。
她心有所感,眸光不禁跳了跳。
“…哥哥,你…”
姰恪,“江升昨天傍晚來找我,他要我替他做件事,暖暖,我不得不做,這些人罪大惡極,該死,是不是?”
姰暖下意識屏住氣,心頭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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