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爺和姰暖趕到祥和飯店時,喜宴都已經開席了。
兩人一進宴廳,就有人端著酒杯離席,迎上來跟少帥說話。
柏溪護著姰暖先入席。
新娘子席盈親自過來迎她。
“四表嫂,就等你了,我還特地留了位子,以為你不來了呢。”
姰暖與她挽著手,“我怎麼能不來?我不過有點事絆住腳,是來的晚,但你也彆念叨我。”
席盈笑嘻嘻地,“我不念叨,誰敢念叨你?”
她們回到席位前落坐。
姰暖的位子,就在大帥夫人和席盈之間。
大帥夫人看她一眼,也沒問為什麼這麼晚,就繼續跟席夫人說話。
“四弟妹,晚點兒你有安排嗎?若是沒事,我去你那兒坐坐?”
薛紫凝突然湊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姰暖點點頭,“好,四爺應該還有事,我等大嫂一起走。”
薛紫凝笑了笑。
宴席過半,許多官太太來找大帥夫人敬酒。
夫人怕擠著姰暖,叫她早點回去休息。
姰暖同席盈說了一聲,又跟席夫人、薛夫人、李夫人和三姨太一一告彆。
她同薛紫凝一起離席,帶著柏溪走出宴會廳。
快要到一樓大堂時,身後又傳來一道聲音喚她。
“四夫人,請留步。”
姰暖回頭,瞧見一個穿舊式裙褂的年輕女孩子,正朝她這邊快步走過來。
薛紫凝打量了眼那女孩子,問姰暖:
“樓家的小姐,你認識?”
姰暖點頭,“大嫂先上車?”
薛紫凝沒說什麼,徑自下了樓。
樓歆很快走到近前,她看了眼並不回避的柏溪。
“四夫人,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姰暖跟她走到二樓一邊的走廊儘頭,那裡有個小平台。
樓歆主動開口,“打擾四夫人,隻是這件事,我不方便同少帥去提,陳叔叔為了避嫌,隻好托我出麵。”
姰暖眼睫輕眨,“你說。”
“跟先前歌舞廳發生的那樁案子有關,如今那案子已經結了,仵作都給出有力證據,是胡二爺先服了彆的藥,而後跟他後服的助興藥物相衝。”
“這原本洗刷了歌星豔虹的嫌疑,歌舞廳已經重整開業,有一段日子。”
“但刀頭堂那邊,依然不依不饒,我們實在很難應付,歌舞廳的歌姬舞女飽受騷擾,刀頭堂那邊還放出話,要豔虹去給胡二爺殉葬。”
“豔虹如今甚至不敢登台,也不敢亂走動,她嚇壞了…”
“四夫人,您看……”
這件事情,雖說是陳老板一時心動,答應幫助姰恪的。
但到底也是因姰恪而起。
姰暖清楚,樓歆來找她,不過是想讓江四爺出麵乾預。
但這件事,江四爺一旦出麵,不止會脫不清乾係,還容易給江豐趁機造勢的機會。
這個時候,一定是不合適的。
姰暖垂著眼若有所思。
她不說話,樓歆有點著急。
“…四夫人,這樣下去,歌舞廳的生意沒辦法做了,請您和少帥幫幫忙。”
姰暖輕聲開口,“先彆急,現在風頭很緊,四爺也很忙。這件事,我會說給四爺聽,你們先耐心等等吧。”
至於最後要如何處理,得是江四爺決定的事。
樓歆鬆了口氣,“四夫人,我代歌舞廳和陳叔叔,謝謝您。”
姰暖淺笑頷首,正欲跟她告彆離開,卻又被樓歆錯步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