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左月總是覺得楊芬兒奇奇怪怪的,比如現在。
“右右來了啊,來,姨姨帶你去吃糖糖。”左月剛下馬車,楊芬兒就迎了過來。
仿佛就是在門口專門等著她一樣:“姑娘,店裡有剛出鍋的栗子,現在還熱乎著呢,你快去吃。”
“噯,好。”左月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她把右右領進去,而自己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跟著左月一起過來的秋水說道:“這楊芬兒變化倒是大,這才幾日,看起來跟你熟絡了不少。”
左月理了一下裙擺,跟秋水一同往店裡走去:“都把我弄得莫名其妙了,現在右右一來她要是沒事就接過去,有什麼吃的,還特意給我留。”
平時也就說說店裡的事情,現在閒來無事還會跟左月閒聊,太奇怪了。
“你是老板呢,誰不想著你啊。”秋水促狹的說道。
左月故作認真的說,“對啊,我是老板,知道我是老板,今天早上還不讓我醬餅。”
秋水臉上還是笑吟吟的,沒有一絲懼意:“蕭赫可說了,早上不能讓你吃太辣的,等中午再差人給你買過來,一樣能吃著。”
想到那刺激味蕾的醬餅,左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行吧,那今天勉強放你一馬。”
秋水朝她做了揖,賣乖道:“左老板,小的可以退下去乾活了嗎?”
左月大手一揮:“去吧。”
後麵的宅子經過幾天時間的修繕現在大家已經搬過去了,在相連的那堵牆上開了一扇門。
鑰匙孟思思和秋水各保管一份,晚上歇業以後門就鎖上了,不再從這裡進出。
左月還沒走進去就聽到右右那大嗓門笑哈哈的聲音。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些時候右右還是個文靜的小姑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整個人看起來跟個小男孩一樣。
左月甚至覺得那些小裙子,小頭花已經限製了右右的發揮。
後院裡麵還有漿洗的女工和專門給大家做飯的大嬸,現在也不忙,都在逗右右玩。
看到左月進來大家都朝她打招呼,不得不說在這方麵孟思思做得很好。
該有的禮儀一點不會少,左月也不是很在意這些,她本身就有現代人的思想,尊卑分得不清楚。
但不得不說這樣無形之中讓大家都有度,就算平時說說笑笑的,大家都不會逾矩。
而左月也慢慢習慣了坊裡麵的人朝她屈膝行禮,這種感覺就像是大總裁來公司了。
底下的員工列隊歡迎,齊齊點頭一樣,還彆說,挺威風的。
“右右,慢點跑,小心摔倒。”楊芬兒本來蹲在旁邊用手護著右右的。
但是左月一進來右右就一股腦的紮了過來,她連忙起身要追過去。
左月朝她擺擺手:“沒事的,讓她跑吧。”這小丫頭就是跌跌撞撞的,不摔疼了是不會長記性的。
心裡是真的想著,但是身體還比較誠實,左月早早的就把手伸出去,要是右右要摔倒了,還能及時護住她。
“娘,吃糖。”現在右右說話也清楚很多了,兩隻小手都拿著糖,看來是還沒來得及吃。
這個甜膩膩的糖果左月是不愛吃的:“謝謝右右寶貝,娘不吃,你吃。”
左月把油紙撕開,是花生糖:“跟姨說謝謝了嗎?”
這小饞貓雖然饞,但是左月不放口讓她吃的東西,她也就是拿在手裡不會往嘴巴裡塞。
“不用謝。”右右的眼睛差點落在糖上麵了,怕她的牙齒壞,左月對她吃的糖控製得格外緊。
剛才左月說什麼她都隻聽了一半,伸手就想把糖拿走。
左月把手往回一收,躲開了右右的手:“嗯?”上揚的尾音讓右右轉過頭去看向楊芬兒。“謝謝。”
等她說完了左月這才把糖遞過去,楊芬兒連忙上前說道。
“姑娘,右右很乖的,剛剛一拿到糖就跟我說謝謝了。”
楊芬兒看向右右的時候變得很慈愛,一邊說話還彎腰去摸右右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