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得財盯著她看的眼裡蕩漾著一絲壞笑,用筷子拈起碗裡的一塊豆腐笑著說,我想吃豆腐了。
吃就吃唄!反正滿桌菜,你吃光才好。蔡鐘生低著頭說。
邱得財把鉤住他的腳放開,從座位上站起來,衝著蔡鐘生講,我想吃你的豆腐了。
我沒有豆腐你吃。蔡鐘生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見他走攏來,她突然雙手捫住臉。
邱得財孔武有力,也憑著一股酒勁,伸開雙手從左右環過她的身子,將坐著的蔡鐘生抱起來,然後攬在懷裡,緊緊地箍住她的身子,直朝她的睡房走去。
剛走進睡房,蔡鐘生說,把前門關住上緊閂。
邱得財將她丟在房裡的那張空床上,便折回去關緊前門。
蔡鐘生許身於他完全出於感激的心理,當邱得財回到她的睡房迫不及待地褪儘內外衣,胸部露出一把黑毛來時,一副很有男人味的粗獷模樣鎮住了她。
相對而言,無論是她的第一任,還是第二任男人都沒有邱得財壯碩,這讓她本能地激動。她的眼睛微閉,感覺身子在顫抖,但她身上穿著的衣服一件也沒有脫。
蔡鐘生感覺這個老男人雖然老土,卻一點也不遜色於情場老手。這一刻,她被這個為了得到她而幾乎在設套的老男人套住了,隻得就範。
當彼此的身體都感到特彆銷魂的時候,忽然聽到孩子在哭。
顯然睡在搖窩裡的孩子醒來了,蔡鐘生悄聲說,快點。
在女人的“伊甸園”裡還沒有儘興的邱得財尋思道:鬼伢子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這個時候醒,太掃興了。
看到蔡鐘生麻利穿衣下床,他拿來褲衩沒有穿,隻是遮住下體,坐在床沿,對蔡鐘生說,你把孩子喂過奶,哄睡了,再來,我等著你。
約一刻鐘左右,孩子安靜地躺在搖窩裡,蔡鐘生回到睡房,正要伺候重振雄風的邱得財,忽然聽到屋外有人叫喊邱得財,說他家的黃牛強斷了棬繩,跑到邱滿福家的稻田裡吃稻穀……
這讓二人都很緊張。要不是在這裡行苟且之事需要掩飾,邱得財早就應聲並且旋即動身出門找牛去了。
可是現在他隻能裝聾作啞,就當沒有聽見有人叫他,他摟緊蔡鐘生的身子鎮靜地壓低嗓音說,寶貝,不要管這事,我家黃牛吃了邱滿福家的稻穀,不就是幾棵稻穀?到時候賠吧!為了你,我賺了幸福虧了錢財也值!
屋外叫喊他的不是邱滿福,是邱滿福的妻子田桂芳。
邱滿福已經把邱得財家的黃牛從田畈趕到山上,但擔心黃牛再從山上下來,趁人不備又跑到田畈侵害莊稼,就叫田桂芳到邱得財家來找他。
可是走到他家屋前,見門上一把“鐵將軍”,便繞到相鄰的蔡鐘生家的房屋前叫喊,卻見蔡鐘生家的前門關閉。
一般情況下,鄉下人中午即使睡覺,也不會關門,晚上睡覺才關門。可現在中午都關門了,田桂芳就猜想:一是蔡鐘生的屋裡可能容留有野男人,因為她丈夫不在家;二是可能在屋裡的人要隱諱什麼。
懷著好奇心,田桂芳叫了幾聲邱得財沒有回應後,她便不叫了,悄然湊近蔡鐘生家的房門,聽到裡麵有動靜,繼而是女人痛快的叫床聲。田桂芳又這麼考慮:也可能是蔡鐘生的男人回家了,夫婦倆久彆如新婚,久旱逢甘雨,難怪大白天都把大門關上。
田桂芳從蔡鐘生的屋門前悄然離開,到村子的那頭一邊叫喊邱得財,一邊向人打聽邱得財,都搖頭說沒有看見他。
沒有辦法,她到田畈去守候,要是邱得財家的黃牛再從山上奔竄下來,可以趕開它,免得再吃她家田裡抽了穗兒的稻穀。
約半個鐘頭後,在田埂上彳亍行走的田桂芳偶爾一抬頭,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竹園裡出來,正沿著一條土路朝這邊田畈走來,那不就是邱得財嗎?
他越走越近了,手裡還拿著一截繞成圈兒的麻繩,左顧右盼,很著急的樣子。
田桂芳拉開嗓子叫,邱得財,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哩,你到哪裡去了喔?我到處找你,嗓子都喊破了,你總算出來了。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我都煩死了。邱得財清楚田桂芳要說什麼,因為他和蔡鐘生在屋裡偷情時,就聽到她在屋外叫喊他,說他家的黃牛吃了她家田裡的稻穀。
這會兒,邱得財故意繞開話題,田嫂,我家的黃牛拴在竹園裡,不知怎麼強斷了棬繩。
說著,他抖開手裡拿著的一圈繩索問,你可看見了我家的黃牛?
田桂芳一陣苦笑,也不立即回答,而是引領他察看自家稻田裡一排齧沒了稻穗的青稈稻茬說,你的滿福哥不光看見你家脫了棬繩的黃牛,還把那害人的畜生從這兒趕到山上去了,要不,我家稻田的稻穀會被吃光。
邱得財哼一聲,賴皮地說,我不相信是我家的黃牛吃了的。
田桂芳生氣地講,我會賴你家的黃牛嗎?你既然這個態度,那好,這一排齧了穗子的稻穀非要你家償還不可,至少要償還50斤稻穀,折錢也可以。
你做夢去吧!憑什麼說是我家的黃牛吃了你家的稻穀?我沒有看見,我懷疑你是誣賴哩。邱得財裝腔作勢地頂撞一番後,板著臉孔,走過田埂,管她田桂芳在身後怎樣數落,他都充耳不聞,快步越過田畈,踏上山路,鑽進叢林,急著去找自家的黃牛。
田桂芳氣得咬牙切齒,心裡想:你邱得財不認錯,不賠償損失,我就有辦法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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