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貴見幾天沒回的妻子陡然回了,雖然沒有和她多說話,也不知她在外麵發生了什麼以及她內心的變化,卻把她當客一樣對待,不叫她幫助做事,自己忙得四體汗流,卻滿心歡喜,打算備一桌豐盛的晚餐,叫妻子來分享分享。
這時,搖窩裡的孩子醒來就哭,正在散步的馮月亮聽見了,卻未立即從門前場子裡返回屋裡抱孩子,倒是雷氏抱起搖窩裡的孩子,探頭門外把媳婦叫進屋來,有些不滿地嘀咕,月亮,徐琪特彆吵人,我和斯貴每天輪換著照顧,把人都磨傷了,你既然回來了,今天晚上就由你帶徐琪吧!
徐琪是你的孫女和徐斯貴的女兒,你們不該帶嗎?我又不是在外麵玩,是在外麵打工,說這些話我聽乾嗎?馮月亮從雷氏手裡接過孩子,就將奶子塞進徐琪的嘴裡,止住了哭聲。
此刻係著圍腰布在廚房忙活的徐斯貴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他好幾天沒有和妻子親熱了,若晚上讓妻子帶孩子,將會影響他的情趣,便驀然走出來婉轉地對雷氏說,媽,今晚你就繼續辛苦一下,月亮才回來,在外麵也很辛苦,你就讓她回家的第一個晚上睡一個好覺吧!明天晚上包管由我照顧徐琪。
行了吧!雷氏見兒子發話,隻好應允。一琢磨媳婦剛才說的話,心裡就有點氣,便望著媳婦說,月亮,你的話要好好地說,徐琪是徐家的後代,你嫁進徐家就成了徐家的人,你生了徐琪,徐琪不也就是你的後代嗎?
媽,你彆說了。徐斯貴從中斡旋還蠻到位。見母親和妻子都不爭吵了,便回廚房繼續忙活。
晚餐快做好了,整個屋子都彌漫著一股飯菜的香味。
那天,馬氏抱著孩子離開雷氏家後,到村東頭去找有電話的人家打電話,才拿起話筒撥號時,就聽到車子的鳴笛聲,外麵還有一道燈光晃動。
那個有座機電話的戶主正替馬氏抱著孩子,便說,馬嬸,是不是你兒子回來了?
馬氏立馬不撥打電話了,走到門外看,一輛轎車直往她家房屋的方向緩緩駛去。馬氏回到房間從那戶主手裡抱過孫子,回到自家房屋的門前。
見兒子和媳婦都從車門裡走出來,她非常高興地衝著媳婦說,雅文,你總算回來了,孩子餓得慌,我把他抱到村西頭去,準備找雷氏把她家給孩子喂牛奶的奶瓶嘴兒讓他嗍,免得他哭鬨。
說到這裡,馬氏發現媳婦像和兒子吵過架,生硬地板著臉。
她正要問媳婦怎麼和曉峰一起回來了,是不是到他建築工地上去了之類的話也就不再問。
她打量著正在開門鎖的兒子,也是一臉的凝重,又朝媳婦極快地掃視一眼說,你們怎麼啦?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吳曉峰把門打開,走進去撳亮電燈,滿屋亮堂堂的。他回過頭對馬氏說,媽,我們的事你不要管。
馬氏還是關切地問,你們兩個吃過晚飯沒有?
吳曉峰點頭,想起剛從建築工地開車到木棉鎮的一家餐館點了幾個菜和妻子一起用餐,妻子蹙著眉,拿起碗筷幾扒幾扒就吃過了,之後側著身子,頭向著彆處。他就心虛,是不是自己和馮月亮的事兒被她發現或察覺了?
不可能!這應該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他帶馮月亮進屋是夜晚,出來是淩晨,而且是讓她先出門下樓的。
這樣思考著,他認為沒有把柄在妻子手裡,也就不朝那方麵想。見妻子故意冷自己,便衝著她問,怎麼搞的,是不是我得罪了你?得罪了什麼你說呀!
吳曉峰邊說邊離坐,走到她麵前。
龔雅文把身子一轉又背對著他,冷不丁地講,得罪了我什麼,你自己清楚。
聽她這麼講,吳曉峰還真的緊張起來,他儘量鎮靜,亮一亮嗓子反問,我不清楚,我也沒有得罪你。
龔雅文輕哼一聲說,回木棉村家裡去講吧!
吳曉峰本想當時就要她講清楚,發現餐館裡有人探頭看他們夫妻鬨彆扭的把戲,擔心影響不好,便說,那就回去講吧!
現在已回到木棉村自己家裡,吳曉峰儘管表麵鎮定,還是心虛,又暗地給自己打氣:她沒有把柄,說什麼我也不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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