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劉秉公正在眾捕頭之中,他聽到這話,立馬出列,躍步跳上一個倒立著的石滾上,他本來身材高大,這下就顯得更加高大了。
劉秉公放開嗓門,聲音洪亮地講,鄉親們,我現在乾脆把話說明,你們聽著,昨天傍晚,有歹人闖進我家大宅,強行搬走一袋百斤重的大米,米袋印有“稻花香”三個黃字。
由於出了這檔事,今天清早我就趕到縣衙報案,縣衙派胡長官帶隊來到我們莊上挨家挨戶查抄,如若發現哪一戶人家藏有這樣的一袋大米,對不起就得綁縛送官問罪受刑。
當然,我現在聲明,如果哪個人一時犯糊塗做了那種歹事,經我一說,眼下想明白了,主動退出那一袋米,就算投案自首,不作更多追究,隻罰他在我們劉家做一個月的苦力。
他望著陸續趕來的若乾村民稀拉拉地站在場子邊緣,就加重語調問,聽清楚了沒有?
那位村民退讓到一邊,大聲地說,哦,原來是為這個事挨家挨戶查抄,反正我們家沒有人做那種混賬事,縣衙來的捕頭,你們儘管查抄吧!
幾個捕頭便先後走進那個村民的屋子,在裡麵搗騰了一陣,最後都空手出來。
一個時辰後,分散查抄的眾捕頭到劉家莊祖堂屋集中,均無所獲。
胡長官望著劉秉公,無奈地講,劉鄉紳,我們縣衙的捕頭也儘了力,在你們莊上挨家挨戶都查了,沒有發現情況。
劉秉公說,你們先彆回縣衙,到周圍的村莊查一查,如鄺家莊、羅家莊、馬家莊都去查一查。
胡長官為難地講,那要拖多長的時間?現在都快中午了。
劉秉公說,你們先到鄺家莊查一查,無論查出嫌犯還是沒有查出嫌犯,中午我劉某都在中夥鋪做東請客招待你們。
胡長官說,行!兄弟們按劉鄉紳說的,向鄺家莊出發。
隻見一列馬隊出了劉家莊,朝山環水抱的鄺家莊奔馳而去。
已近午時,鄺家莊禾場上紛紛攘攘圍滿了人。
胡長官正在拷問身子綁縛在石滾上的鄺廣部。
鄺廣部的妻子麥媛、兩兒一女:鄺洪、鄺山、鄺花都跪在禾場上哭泣著向胡長官求情,沒有任何效果。
鄺廣部麵前一左一右分彆站著持棍打手和執鞭打手。
鄺廣部一咬牙,耷拉著腦袋什麼話也不說。當胡長官吹胡子瞪眼睛朝他吼叫幾聲,他爭辯道,那袋“稻花香”大米不是我打劫得來的。
胡長官氣惱地質問,那也怪了,那袋“稻花香”大米是怎麼從劉鄉紳家飛到你們家裡去的?
鄺廣部抬起頭不說話,一副負隅頑抗的架勢。
僵持久了,鄺廣部內心開始崩潰,便實話實說,那袋米是一條大漢從劉鄉紳家裡搬出來給我的,由於昨晚天黑下來了,我隻模糊地看見那條大漢的身材高大,至於他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他為什麼要幫助我,我一概不清楚。
此刻,他內心裡暗想:哼,就算我清楚,打死我也不說,為什麼呢?人要講點良心,要不是那條漢子救我,昨晚我就跳湖了,人都不在世了。
胡長官聽他說了這些,根本不太相信,便喝道,我看就是你打劫了劉鄉紳家的大米,你還想抵賴不成?
鄺廣部堅持著講,不是我打劫的。
胡長官大聲追問,那是誰?你招供誰,我們就抓誰。
鄺廣部麵色如土,卻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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