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棚外偷聽的個矮的拾荒者,還不走開,還想聽出一個結果。這時,個高的拾荒者從那邊過來,問他蹲在這兒聽什麼,他不回答,隻做個手勢,示意個高的拾荒者不要講話。
個高的拾荒者感到稀奇,就站在這裡和他一起聽工棚裡的動靜。許是李有勁轉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來了,隻聽到他說,劉爹爹,這件事麻煩了,我剛才問了幾個夥計,前些時,他們本來把那一袋袋死人的白骨丟到劉莊北麵的荒山上去的,可是被人發現,荒山雖荒,卻有主兒,那片荒山的對應戶主找他們扯皮,他們才挪了一個不易讓人發現的位置。
挪到哪裡去了?
劉爹爹,他們把那幾麻袋人的白骨拋進青山水庫裡去了。很麻煩不好撈,水太深了,現在到了秋冬季節,水又冷,還怕出危險。我建議你跟你兒子講,叫他出錢請潛水員下去摸。
那還真是急人,我兒子就是不想理睬這個事,他說什麼,哪有活人怕死人的?大不了他今後開車不經過城裡的那條鐵路。
那我們就沒有辦法。劉爹爹,你想辦法解決吧!
正在工棚外偷聽到這些內情的兩個拾荒者一陣激動。個矮的對個高的悄悄地說,我們都會水,隻要印染公司的劉經理願出錢,大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們就潛入青山水庫把那幾麻袋白骨摸起來。
個高的點頭,說要開個價,也不知有幾袋白骨,每摸一袋就是一千元錢,少一分錢都不行。我們要統一口徑。個矮的想當然地講,也許劉經理會答應,上回他開車過鐵路車子熄火出了問題,請人抬車,他不是把勞務費當場兌現了嗎?
個高的狡黠地一笑,我們馬上到工棚的口子去等著劉爹爹出來就攔住他,跟他談一談下青山水庫摸白骨的價錢,如果他答應,我們就不必要找他兒子。
你這個主意不錯。個矮的把那隻裝了些廢品的蛇皮袋一提,說若是這筆生意搞成了,產生的效益比我們拾一個冬季的廢品都要強幾多。
這時,劉世延從工棚裡走出來,鬱鬱寡歡的樣子。他一抬眼,就看見前麵的田畈路口站著兩個一高一矮的拾荒漢子,怎麼判斷他們是拾荒的人呢?因為兩人各拎一隻裝廢品的蛇皮袋。
劉世延也不經意,未料近了田畈路口,個矮的卻揮手向他打招呼,劉大爺,我看你心事重重的,好像有什麼不快意的事吧!
哪裡?劉世延強裝笑臉,望著拾荒漢子卻是一道不屑的眼神。
見劉世延就要從麵前走過去,個高的不好攔他,就把拎著的蛇皮袋放下,然後來一句,劉大爺,我猜想你心裡不快意,多半是為你兒子的事吧?
你說什麼?劉世延引起注意,因為這正好說對了,便停住腳步問。
個高的並不重複剛才說過的話,而是繞圈子說話,劉大爺,你應該感謝我們兩人。
劉世延咧嘴一笑,直接問,我憑什麼要感謝你們兩人?眼睛看著個高的強調,我剛才的問話,你還沒有回答。
我不必回答,說出來你就清楚。個高的說,上次,你兒子劉洋生把一輛寶馬車開到城裡的那條鐵路上就熄火開不動了。個高的指一指個矮的接道,我和他正在鐵路邊拾破爛,發現了這個事,就主動幫你兒子抬車。
當時你兒子正焦急,喊不來人,我們倆就湊個數兒,還幫著喊幾個人來,人多力量大,才把那輛寶馬車抬下鐵軌。我們一轉身,就看見一列火車轟隆轟隆地從鐵軌上開過,可危險啦,還晚得數秒鐘,就會出大事。
儘管個高的為了突出他們自己,講出這個情況有點添油加醋,如他們根本沒有幫著喊人,隻是參與了,但是劉世延還是完全相信。這會兒,他十分感激地說,那就非常感謝你們倆。你們跟我到家門口去,家裡有一些空瓶子都送給你們。
個矮的說,送不送空瓶子我們都不重要,我們現在還一直關心你兒子,也一直懷疑你兒子出那種事,是不是得罪了鬼神?如果我們能夠幫上忙也一定會幫。
這話說到劉世延心坎裡來了,他立馬正色講,是得罪了鬼神。這個忙你們幫不上。
你說需要幫什麼忙?說不定我們倆能夠幫上呢。個高的說。
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們倆,我兒子發包李老板開發這片田畈建澡堂,挖坑時把唐朝的武員外和他妻妾的遺骸從墳墓裡刨出來裝幾麻袋,丟進了幾十米深的青山水庫,現在接近冬天,天氣冷,水又深,你們願意昧進水庫底下摸起那幾袋遺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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