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師弟??”寧如玉難以置信的開口。
“這怎麼可能?”欒梅黛眉微皺,“這才過了幾天,他的身體怎麼會柔韌到這個地步……還有那些步法,我根本就沒有教過他。”
“誰知道呢,醒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末角聳了聳肩,“我還以為他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第一時間去找了師傅,他老人家說這才是小師弟的真實水平。”
末角是最早發現陳伶毫無天賦的人,也是第一個見證他脫變的人,他親耳聽到陳伶開口唱出戲腔之後,整個人都傻了,隻有他知道當時自己有多震驚。
幾位師兄弟麵麵相覷。
隨著陳伶唱完最後一段,便閉上雙眸,長舒一口氣……
這具本屬於陳宴的身體中,蘊藏著他對於戲神道的恐怖天賦,與數年練習帶來的結晶,在此之前,似乎都一直沉睡在最深處,在【真我鏡】的作用下,終於徹底蘇醒。
陳伶能感受到,當自己在唱戲時,這具身體的天賦與本能徹底接管了他的一切……換句話說,在那個過程中,他與陳宴完全融為一體。
或許正如陳宴所說,隻要陳伶覺得他活著,他便真的活著;
陳伶每一次唱戲,每一次起舞,陳宴都與他同在。
陳伶重新睜開雙眸,便看到幾位師兄師姐正站在門口,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某種珍稀動物。
“怎麼了?”陳伶疑惑問道。
“……小師弟,你感覺怎麼樣?”
“很好啊。”
陳伶擼起袖口,身上被鏡子碎片射中的傷疤已經全部脫落,算是徹底康複,那雙眼眸明亮如星。
“那就好,那就好……”
“四師兄,是不是該上課了?”陳伶像是想起了什麼,看了眼逐漸明亮的天空,看來自己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天亮。
而按照“課表”,這一節正是末角的“唱”課。
末角這才回過神來,點點頭,“對,小師弟你雖然進步極大,但還是不能驕傲,我們先上課……”
末角給了其他幾位師兄師姐一個眼神,後者頓時會意,暫且從院中退了出去,給陳伶一個安靜專注的上課環境。
但他們又沒有離開太遠,而是默默的湊到牆邊,豎起耳朵聽裡麵的情況。
“小師弟,剛才我聽了一下,你的音準進步的很快,我們應該可以跳出這基礎的一步……今天,師兄教你唱一曲《鍘美案》。”
末角深吸一口氣,正欲先給陳伶做個示範,而對麵的陳伶若有所思片刻,提前一步開口:
“駙馬爺近前看端詳~上寫著秦香蓮她三十二歲,狀告當朝駙馬郎,欺君王瞞皇上……”
陳伶雙唇開合,悅耳唱腔宛若清澈泉水叮咚而落,字句間沒有絲毫異樣頓感,流暢的唱完了整篇《鍘美案》。
隨著最後一個字眼落下,院裡院外都陷入一片死寂。
末角嘴唇微張,許久後才回過神來,輕笑道:“看來小師弟已經提前預習過這一篇了,那今天我們學《楊門女將》……”
“風蕭蕭霧漫漫星光慘淡~人呐喊胡笳喧,山鳴穀動……”
“那就《嶽母刺字》……”
“鵬舉兒站草堂聽娘言講~好男兒理應當天下名揚……”
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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