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迎賓需要穿的應該是像收銀員一樣的西裝，但是無論是他還是領班都沒有在意這一點，他就這樣站在了大門和外界的交界處，往前一看，就是熙熙攘攘的動物人們。
他之所以要換崗，是因為冥冥中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想看到刺激一點的東西。
虞幸在看清後麵的都是誰後，瞳孔一縮。
但是很快，外界就喧鬨起來，吸引了虞幸的注意力。
領班勉強滿意，不再理會他們三個，而是朝著烤肉店大門走去，留給他們一個高大的背影。
他看見了曲銜青，這是意料之中，曲銜青大概率是客人。
說到這個，女人混身顫抖，好像被嚇壞了。
虞幸順利地換了崗位，草率到有些過分。
領班囑咐了他兩句，就轉身回到店裡去了，不知道又打算去哪個崗位巡查。
那裡來了一隊行人，一共八個，這一行人的人臉混在動物臉中，十分醒目。
另一個自己隱晦地對他笑了笑，那雙幽藍色的眼睛裡沒有敵意，卻像是在挑釁，又像是饒有興趣？
烤肉店大門的鎖被領班摘下，露出外麵黑黢黢的天空和空蕩蕩的街道。
好安靜啊……
“你的笑容呢？”
領班站在那裡，像迎賓一樣。
街道上忽然出現了很多人，有客人開始往烤肉店裡進，身後的走廊則忽然湧出許許多多剛才根本沒見到的動物臉服務生，好像被按下靜止鍵的世界忽然間活過來了一樣。
可是在曲銜青身旁，一個高挑的青年正臉色蒼白地抿唇行走，好似同樣陷在不安裡。
隻有收銀台那裡立著一個女人的身影，女人臉上洋溢著熱情又僵硬的微笑，第一眼望上去很是詭異。
為首的是個少年，麵龐嚴肅，旁邊的中年西裝男臉色焦躁。
不，不對，他自己怎麼會出現在客人的隊列裡？
很快，他神色一動，看向右側。
“剛才還有個羊臉的領班過來查看，還好我記得員工準則，一定要笑，不然還不知道它要對我做什麼呢！”
“還不是差一點就遲到了，下次記住，出來得早一點。”
虞幸站得筆直，這會兒身旁沒有彆人，他也不裝作萌新的模樣了，遊刃有餘地向行人們招呼著。
收銀台後方的牆上掛著一麵掛鐘，指針剛好走向七點。
對方靜靜地沒有說話。
“我也是，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呢，哎。”
虞幸的心臟砰砰一跳，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很快，那女人就冷靜下來，警惕地盯著虞幸，小聲問“你……你是人類嗎？”
在虞幸的腳步聲出現後，女人第一時間發現了他。
還有，他們三個都在這裡，剩下來的人就是客人咯？
他掃了一眼領班的胸牌。
對時間這個詞彙的敏感讓虞幸瞬間警惕。
虞幸本能地覺得哪裡不太對，可是他刻意不去在意，趁這個機會又打量了一遍前廳。
這兩個都是候選者？但他們看起來很熟練，完全不像是純粹的小白。
一張羊臉這才轉了過來。
“好的！”男人一個激靈，臉上幾乎是瞬間揚起了僵硬的笑容。
遠處燈光交錯，這裡看上去就像一個熱鬨的步行街，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
虞幸眼底眸光晦澀，在對所有客人示以微笑的同時，緩緩走向了門口。
“是呀是呀，這就是鬼物嗎……我還是第一次進遊戲……”
他們的竊竊私語沒有防著虞幸，比起抓緊時間交流信息，更像是互相之間的一種對恐懼的發泄。
所有人，都在。
因為那是他自己。
男人長得平平無奇，但是眉眼很和諧，看起來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此時滿臉冷汗的狂奔過來，看到他們眼睛一亮，扶著膝蓋喘起粗氣。
男人的個頭足足有兩米，站在那裡壓迫感極強，一張羊臉上是人性化的嚴肅表情，透著一股上司對下屬的蔑視。
而再往後……
還真有不少人因為他的笑而進入烤肉店——至於這樣的笑對客人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虞幸不知道，他打算把問題交給其他推演者去探究。
羊臉領班冷哼一聲“還有，記住要保持笑臉。”
曲銜青淡淡地看向他，沒有任何表示，仿佛對出現兩個他這件事並不覺得意外。
其他人的反應則非常大。
為首的少年腳步直接一頓，驚訝地瞪大了眼，在他和隊伍中的那個虞幸之間來回掃視。
“這是什麼？二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