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首歌唱完。
“好,貴董唱的好。”
台下的一群人紛紛鼓掌叫好。
“好了,歌也唱完了,大家繼續。”貴董說著,走下台,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幾個小時之後,壽宴結束。
各路賓客紛紛離開了酒樓。
“貴董,那我也回去了。”
阿仁帶著自己的五虎將說道。
“路上慢點,今天喝了這麼多酒。”貴董叮囑道。
“知道了。”
阿仁一擺手。
“貴董,那我們走了。”五虎將齊聲說道,緊接著跟著阿仁離開了酒樓。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之後,貴董也正要離開。
這時,一個小弟徑直走到了貴董身前,“貴董,出事了。”
“怎麼了?”貴董神色不變,淡淡問道。
“北城那邊出事了,憨春被人從天台上丟下來,當場摔死。”
“憨春死了?誰乾的。”
聞言,貴董拿起拐杖,重重杵了一下,怒聲說道。
“聽說健合會的新任老大阿壞,帶人過去將憨春抓上了天台,隨後不久憨春就墜樓而亡。”小弟說著。
“這幫爛仔,竟然敢對憨春下手。”
貴董咬牙切齒。
“貴董,現在怎麼辦?”小弟問道。
貴董做了個深呼吸之後,說:“算了,去參加憨春的葬禮更加重要,以後再說健合會的事情。”
貴董對憨春沒多少感情,不過他和憨春的老爸哈達是換帖兄弟,關係非常好。
在哈達死後,貴董在他的靈位前發過誓,會照顧其獨自憨春。
包括之前阿仁想要對北城動手,都是被貴董給勸阻了回去。
貴董拿出手機,撥通了阿仁的電話。
“喂,貴董啊,什麼事?”阿仁正在路上開著車。
“阿仁,你回酒樓一趟,先不要回家了。我剛剛得到消息,北城憨春死了。”貴董沉聲說道。
“什麼?憨春被人乾掉了?”
阿仁一愣,緊接著嘴角浮現起一絲笑容。
“你陪我去參加他的葬禮。”貴董吩咐道。
阿仁收其笑意,恭敬說道:“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他對憨春沒什麼好感,而且原本他都能吞並北城的地盤,要不是被貴董阻攔,早就宰了憨春了。
“到底是誰做的好事?”
阿仁一邊思索著,一邊往回開。
酒樓前,阿仁和貴董彙合,而後一起出發去,去參加憨春的葬禮。
葬禮上一片寂靜肅穆,周圍站滿了身穿深色衣服的幫派成員,這些人心口都彆著黃綢緞帶。
憨春彆看腦子一根筋,但其實江湖地位不低,彎彎的各個社團都派了人過來。
不過其中大部分仍舊是北城的小弟,前來吊唁老大憨春。
而在靈堂外麵,還請了一些彎彎本地的送葬團隊,正在賣力表演著。
有人打鼓,有人舞動黑白雙色的獅子,還有人臉上畫著油彩,像是唱京劇一樣,不過手裡拿的卻是鋼叉
這是彎彎傳統送葬儀式。
靈堂中人頭攢動,到處都是身穿深色衣服,來這裡吊唁憨春的幫派成員。
靈堂麵積很大,至少有上千平米,其中天花板和牆壁上都用明黃色的綢布裝飾著。
在正中的牆壁上,掛著憨春的巨大遺像,周圍是一圈數米高的白色葬花,兩個寬大挽聯在兩側垂下。
上下聯分彆是“猶似昨日共笑語,不信今朝此我彆。”
這一番排場極大,倒也符合憨春北城老大的身份。
靈堂大廳兩側各設有諸多席位,這些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做的,像是底層的幫派小弟,就隻能停留在靈堂外麵的廣場上。
此時大廳中有三列幫派成員站立,這些都是北館的人,為首的是一身黑色穿著的貴董。
貴董拄著拐杖,戴著墨鏡,看不清表情。
在他身旁分彆站著阿仁和c哥,再往後則是阿仁手下五虎將以及眾多北館小弟。
“貴理建設公司,全體同仁請就位。”
葬禮主持人低聲說著。
兩名殯葬人員,身穿著黑西裝站在最前麵,做出葬禮上特定的手勢。
“向靈前行三鞠躬禮,一鞠躬。”
隨著主持人話語落下,由貴董帶頭,北館的這些人全部對著憨春遺像深深彎腰。
“再鞠躬。”
“三鞠躬。”
“鞠躬禮結束,禮成,家屬答禮。”
貴董向前幾步,走到為靈台一側,這裡站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滿眼淚痕表情憔悴,正是憨春的妻子。
“節哀。”
貴董歎了口氣,說道。
“謝謝你能來,貴叔。”憨春的妻子也知道貴董的身份,對他恭敬說道。
貴董點了點頭,又拍了拍憨春的兩個女兒肩膀,說了聲節哀,便朝一旁的座位走去。
“再次感謝貴理建設公司,請複位。”主持人說道。
聽到這話,北館一眾小弟這才跟著貴董走到了座位旁,一起落座。
阿仁和c哥自然是坐在貴董身旁,除此之外,阿仁的頭號馬仔阿慶也跟著坐在了這一排,其他人就隻能坐在貴董身後。
這時,殯儀館外的道路上,一陣轟鳴傳來。
緊接著一輛灰色蘭博基尼大牛,風馳電掣一般開了過來,在他身後是由豪華汽車組成的車隊。
嘎吱。
蘭博基尼大牛在路邊穩穩停下,車門打開,頂著一腦袋白毛的阿壞從裡麵出來。
阿壞一邊擰著脖子,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
“boss,憨春的葬禮就是這裡。”
辮子哥阿標說道。
在他身邊是光頭阿鄭,以及一票身穿西裝的小弟。
白毛阿壞掃了一眼周圍聽著的各色車輛,以及廣場外站著的黑壓壓一片幫派成員,點了點頭說:“走,進去看看。”
阿壞打頭,邁著步子,大搖大擺帶領眾人走向靈堂會場。
會場門口的接待人員看到這一幕,連攔下問話都沒敢,阿壞那一腦袋醒目的白毛就是最好的標誌。
但凡是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這位是健合會的新任老大,為人狠辣瘋癲。
進入靈堂當中,健合會眾人的到來,讓會場內的人紛紛側目。
尤其是北館貴董,握住拐杖的手不禁用力,指節都有些發白。
他沒有想到健合會弄死了憨春之後,竟然還有臉來參加葬禮,簡直是欺人太甚。
“貴董,不要動氣。”一旁阿仁拍了拍貴董的手背,輕聲說道。
貴董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平複了情緒。
一來是貴董本來就年紀大了,凡事都喜歡以和為貴,沒有那麼大火氣,二則是這裡畢竟是憨春的葬禮,他也不想鬨得不愉快。
葬禮主持人看到白毛阿壞等人過來,急忙說道:“公奠單位,健德集團。”
健德集團是健合會所開的公司,是明麵上的身份,就像北館貴董的貴理公司一樣。
“主奠者,袁明先生請就位,與奠者全體同仁代表皆請就位。”主持人說著。
袁明就是白毛阿壞的本名,一般情況下很少用,也隻有在這種場合才用得上。
畢竟要是說一個主奠者阿壞,那也未免太滑稽了。
阿壞邁著步子,一直走到了憨春的靈台前,才停下腳步。
他臉上帶著一個大墨鏡,默默注視著憨春的遺像。
“向靈前行三鞠躬禮,一鞠躬。”主持人說道。
白毛阿壞摘下墨鏡,露出了臉上癲狂的神情,而後微微彎腰,就算是鞠了一躬。
但看他那副模樣,分明是沒有認真對待,鞠躬的角度也僅僅隻有二三十度而已。
有阿壞帶頭,健合會的其他人也都沒有認真鞠躬,不論是辮子哥阿標還是光頭阿鄭,全都是隨意的彎了彎腰。
這些人裡沒有一人對憨春有一絲尊敬,這也正常,畢竟人就是他們殺的,現在過來意思意思,那裡可能真的認真行鞠躬禮。
這一幕被靈堂會場的所有人看在了眼裡。
貴董重重杵了一下拐杖,看樣子火氣上湧,但最後仍舊是什麼都沒說。
他不說話,阿仁本身對憨春都沒有好感,更不會出來主持公道。
而其他的人,雖說也是道上的,但是跟憨春的關係可沒有好到什麼地步,因此都樂於看這個笑話,沒人願意出來指責健合會。
憨春的妻子女人,看到白毛阿壞的敷衍,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
隻是她也清盛,能有這個排場來吊唁的人,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惹得起的,最終低下頭,裝作沒有看到。
主持人那邊,站著憨春的得力手下阿力,以及阿力的幾個心腹小弟。
這幾人看到白毛阿壞等人,想起來那天在北城的遭遇,腿肚子都有些發軟,更不可能說話了。
葬禮主持人視線掃了一圈,見到沒有人指責健合會的態度問題,於是便繼續說道:“再鞠躬。”
divcass=”ntentadv”在白毛阿壞帶領下,健合會眾人又極為隨意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