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唐德樊身側的人身材頎長,穿著一襲白衣,麵上帶著一隻黃金麵具。
“公子請看。”
唐德樊在這人身旁,態度顯得有些拘謹,抬手一指,“這便是製造火器的匠人。”
“怎麼還有一個奶娃娃在此?”
白衣公子有些沙啞的聲音,卻是說的小霜寶。
“嗬嗬,她不礙事的。”
唐德樊笑了笑,卻不願多說。
“是嗎……咳咳。”
白衣公子似是身體不太好,聞言就咳嗽了兩聲,衣袖裡一隻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手露了出來,手裡拿著一隻純黑的綢緞帕子掩在嘴邊。
這時候,小霜寶聽到聲音,好奇地一眼看過來。
白衣公子也恰好看向她。
四目相對之時,兩個人都是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
“這奶娃娃是唐大人的孩子?”
白衣公子眸中浮現出一抹思索。
“自然不是。”
唐德樊搖頭否認。
“本公子想要將她帶走。”
白衣公子收起帕子,語氣淡淡地說道。
“這……公子,咱們的交易中,可沒有這一項啊。”
唐德樊可不想讓小霜寶從這裡逃出去,萬一以後她回宮,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這奶娃娃到底是誰?”
然而,白衣公子卻目光中透出一絲不悅,“唐大人,倘若你對我連這一點坦誠都沒有,那這一筆買賣,恕我不能繼續下去了。”
說著,他就轉身作勢要走。
“彆啊公子!”
唐德樊一看金主要走,連忙抬手挽留。
可他想起這公子最不喜歡旁人碰觸他的身體,就又連忙收回了手,笑著解釋道,“公子,不是本官故意隱瞞,隻不過,這小奶娃的確身份不普通。
“她乃是如今皇上身邊最受寵的小公主,靈福公主。
“隻因她知悉了我們的計劃,本官隻好將她擼來,囚禁在地牢中。
“若是公子將她帶走,萬一被她逃出去回到皇宮,那咱們這計劃,可就要完了。”
白衣公子聞言,就又看向了小霜寶。
下一刻,他似乎是笑了:“你若害怕她回宮告狀,又不敢殺她,那就更應該把她送給我了,送給我,我將她帶走,去到一個她永遠離不開的地方。”
小霜寶覺得,事情好像脫離了她的掌控。
她原本是想要在這裡等著這個唐德樊幕後的黑手出現,然後再把他們一網打儘。
可等她被這個白衣公子帶走,她也沒有讓棉棉和顏圓給自己通風報信。
“喂,你到底是什麼?”
此時,小霜寶坐在馬車裡,對麵就坐著那個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已經將臉上的麵具給拿掉了。
露出一張驚才絕豔的臉。
隻不過,他的臉比最純潔的玉石還要白。
小霜寶就盯著他,兩撇小眉毛幾乎要皺在一起了,像是麵對著什麼天大的麻煩。
“你既不是人,又不是鬼,既不是妖,也不是魔,到底是什麼?”
她十分發愁。
隻因為這個白衣公子的存在,已經超出她所認知的範疇了。
“我叫江白月。”
白衣公子神色淡然地自報家門道。
馬車裡布置的奢華寬敞。
他抬起手,露出一截蒼白的手腕,提起茶幾上的茶壺,為自己和小霜寶都倒了一杯茶。
茶水熱氣騰騰的。
小霜寶也不客氣,端起來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