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溯跟著程小四上了車，坐在她的對麵，見她還在打哈欠，“困了？”
“就昏昏沉沉的，沒精神。”
“我以後再不想進宮了，太累。”
元溯拿過一個軟枕，“那就靠著眯一會兒，等下到了我喊你。”
對於身體沒病但精神不佳的人，有什麼一頓麻辣鍋子提不起精神的呢？
兩炷香後程小四就已經端著碗開始炫肉了，羊肉鍋子，加了辣子和麻椒的蘸碟隻一口就讓程小四滿血複活，頓時就覺得精氣神全都回來了，渾身充滿了力量。
等她吃好了滿足的打了個嗝，“舒坦，你都不知道，我一進宮門就覺得呼吸不順暢，就難受，就不想開口，給我為難的。”
元溯笑著點頭，“我也是，所以非必要我都不去。”
程小四笑眯眯的看著她，“那以後咱們一起啊，你不去我也不去，非要我去我就說你出去花天酒地，把我氣病了。”
元溯怔了怔，弱弱的來了句，“其實我的名聲是有挽回的可能。”
“挽回來做什麼，我就覺得的名聲挺好，膽小的慫包，隻要我不願意誰也強迫不了我，我慫嘛。”
“你都不知道，那個三公主肯定是想著把你是覺得我太慫才求娶我的，瞧我的眼神都帶著同情。”
“我這個人最是有愛心了，特彆的善良，就看不得誰因我生氣，人家覺得我嫁的這麼慘，以後的日子隻怕也是愁雲慘淡，對比起她們自己來，就會覺得自己好受多了，看到我的時候肯定對我報以同情之心，還得處處照顧我，肯定不會找我的不痛快。”
元溯愕然，“還有這樣的說法？”
“女子之間不都是比拚的誰穿的好戴的好，誰過的更好嗎？”
還有比誰過的慘的？
程小四歎了口氣，“話是這麼說，但我不是沒條件嘛，咱們之間的事都彼此清楚，我要是出門擺出來一副過的很好的樣子，人家也不相信啊。”
“人家見我裝肯定就想拆穿我，要是覺得我真過的還不錯，就得要牙酸，說不定還要排擠我，含沙射影的說我，我這人嘴笨腦子也不好，爭不贏的，何必呢？”
“千年王八萬年龜，箭射出頭鳥，反正我也不在乎名聲，隻要我選擇聽不到就行了。”
苟著才是最好的。
元溯不得不再一次重新打量她，這就腦子不好？
她嘴巴很笨？
要是真的腦子不好嘴巴很笨，是怎麼三言兩語說服他去求娶她的？
就這還慫？
他不得不考慮這個路線的可行性，說不定可以套在他身上啊，反正他頂著十裡花場第一公子的名頭多年了，換了還不適應。
“你說的有道理。”
“你自己琢磨出來的？”
程小四很驕傲的點頭，隨後雙手一攤，“其實我也想出風頭，站在人群裡就出口成章，隨便撥弄兩下琴弦就能到讚揚，可惜我不行，隻能坐著看彆人出風頭，順便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