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最後還是將那件風衣撿了起來,塞在櫃子的角落,和那本硬殼本日記放在一起。
那都是她熱烈愛意的證明,也是她一廂情願的證明。
想想慕以安為了刺激她說的那些美好回憶,都是高禹川給她製造的驚喜,而她的所謂回憶呢?都是她在玻璃渣裡找的糖。
全是自作多情。
坐在電腦前,從網上下載了離婚協議書的模版。沈瑤初一個個填寫,才發現自己對高禹川擁有的一切都一無所知,連寫協議書的程度都不夠,憋了半天,隻能寫上自己那些不值錢的家當,想來離婚的時候,高禹川也是看不上的。
她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純粹極了,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賭上一切和他結婚。
怪不得蘇曉都說,她是個瘋子。
她不是瘋子是什麼?
高禹川一整晚都沒有睡好。
明明也睡著了,卻一直在做無關的夢,就這樣清醒地跟著腦子裡的劇情廝殺撻伐,實在記不得自己在夢裡做了什麼,隻知道醒來時,身體和腦子都很累。
手機上顯示了好幾個夏河洲的未接來電,高禹川快遲到了,看了一眼沒有回複,直接把手機放進了口袋。
今天高禹川有飛行任務,不過隻有兩段,下午就可以結束。晚上的時間是空著的。
高禹川剛打了出勤卡,就發現夏河洲已經等候多時,他滿臉不爽地追上來質問:“你怎麼回事?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彆跟我說,你沒看手機。”
高禹川:“上班總會碰到的。”他低頭整理著製服:“什麼事?”
夏河洲知道高禹川要飛,正事要緊,趕緊說:“昨天發生了挺嚴重的事。”
高禹川皺眉:“什麼?”
“沈瑤初把小安給打了,還是在候機大廳,現在公司的群都要炸了,好多人都在議論。”
高禹川懷疑自己聽錯了:“誰打誰?”
夏河洲高聲道:“沈瑤初!她把小安給打了!”
高禹川沉寂了片刻,眉眼間閃過一絲不相信:“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說誰?沈瑤初?”夏河洲情緒有點激動:“還不是因為你?兩個女人為你爭風吃醋!你說為什麼!”
“她不是這樣的人。”高禹川說。
兩年的時間,她從來不會做任何越矩行為,甚至整個公司都沒有人知道兩個人的關係,這樣的女人,會在候機大廳打人?
高禹川的眼底閃過一絲猜測:“慕以安是不是找她說了什麼?”
他叫慕以安為“慕以安”,說起沈瑤初,總是用“她”。
這微妙的親疏之彆,高禹川自己都沒發現。
“還不是因為你?既然不愛了,為什麼要和小安接吻?”夏河洲想到早上聽到那一地雞毛的前因後果,越想越氣:“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承擔起這事。現在沈瑤初這一巴掌鬨得挺大,公司都在傳小安是小三,她脾氣多烈你最清楚,我怕她會做出傻事來,你今天飛完還是去看看她吧。”
說起那一吻,高禹川就想到和沈瑤初的那一吻。
她最後那麼狠地咬了他一下,到現在他的嘴角舌尖還是隱隱作痛。
以她這麼溫順的性格,居然會做出這麼激烈的行為。是不是代表,她是在意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