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飄蕩著沉重的灰塵,太陽透過塵埃照在廢墟之上,讓慕以安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一陣寒風吹過廢墟,帶起地上燃儘的灰,落到慕以安顫抖的身體上。
“禹川……”慕以安沒想到高禹川這麼快就找到自己,恐懼得不敢直視高禹川的眼睛。
“知道我為什麼請你過來吧。”高禹川聲音冷淡,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他用了“請”字,可分明就是直接將她綁來的。
慕以安身體一震,這才想起來,剛剛在做spa的地方,那猛然襲來的困意,和技師的那句話。
原來是高禹川買通了技師,在她房間的香薰和精油裡下了東西,她才會睡得這麼死!
不然她也不至於穿著這麼單薄的衣服,被人從spa館裡轉移到這裡綁起來,還渾然不知!
慕以安眼中瞬間蘊滿了淚水,聲音裡也帶著明顯的哭腔:“禹川,我好冷,你能讓我……”
高禹川抿著薄唇,冷冷地看著她,毫不動容。
“這裡,熟悉嗎?”
慕以安眼中閃過慌亂,卻掩飾得很好:“什麼?這裡?”
她左右看看,假裝震驚:“這裡難道……是新聞裡說的,瑤初遇難的地方?可是,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聽慕以安提起沈瑤初,高禹川表情更陰沉,眉眼間透出狠戾,壓低了眉眼。
“是你設的局,殺的人。”高禹川的聲音如凜冽的寒冰:“我當然得帶你到現場來看看。”
“怎麼可能是我!”慕以安猛地搖了搖頭,激烈否認:“真的不是我,禹川!如果真的是我,我膽子再大,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高禹川漆黑的眼瞳緊盯著慕以安的臉,宛若化不開的濃墨,周身寒冷陰森。
他沒有反駁慕以安的否認,隻是眯了眯眸:“新聞,是你的手筆吧?”
慕以安眼中的淚瞬間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這件事,她無可辯駁。
高禹川早就知道,新聞的事情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慕以安梨花帶雨,聲音飽含委屈和哀怨。
“我本來不準備把新聞放出來的,可是我看了新聞,沈瑤初她竟然那樣對你……”慕以安淚流滿麵:“你是我那麼在乎重視的人,我不想看你痛苦沉溺在這段不健康的婚姻裡,更不想因為他,讓你在鹿港的名聲全都被毀!”
她那樣深愛的男人,卻一次次因為沈瑤初而放棄底線,甚至那樣殘忍地對待她,她不甘心!
沈瑤初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死掉,就應該名聲儘毀,再也沒法在鹿港出現!
“禹川,我就是想讓你知道,她都偷人了,還是你殺母仇人的女兒,你就應該死心,而不是沉溺其中啊禹川!!”
眼梢早就泛紅的高禹川,此刻再也掩藏不住自己嗜血的戾氣。
他瞳眸緊鎖,眼神淩厲如刀鋒,暴怒地從椅子上起身:“我死不死心輪不到你來安排!”
“你把我帶到這裡,到底是要做什麼?”慕以安眼睛哭得通紅:“是想殺了我,替沈瑤初報仇嗎?”
高禹川低沉陰冷的聲音幽幽響起,像是從後槽牙發出的,似乎下一秒就要衝到女人麵前,結束她的性命一般:“正有此意。”
“……”慕以安傷心極了:“禹川,以前我們戀愛的時候,你不辭辛苦從澳大利亞飛回來,隻是為了第一個祝我生日快樂。可現在,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殺了我呢?嗯?!”
慕以安哭泣著控訴著,看著高禹川的眼神滿是傷痛和哀怨。
空氣中除了難聞的燒焦味道,隻剩下令人窒息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