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房間裡,周圍一片昏暗,隻有那小小的高高的玻璃窗,照射出微弱的月光。
那月光明明清冷如霜,卻能帶給沈瑤初一些期盼。
期盼著會有人來救她。
沈瑤初蜷縮在角落裡,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雙眼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長時間的監禁已經讓她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身體也變得疲憊不堪。
突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打開,那個戴著眼鏡的郭醫生走了進來。
沈瑤初呼吸一窒,抗拒地抱住自己的膝蓋,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身體縮小,好像這樣就能讓她消失在這裡一樣。
郭醫生走到沈瑤初的麵前,麵無表情的臉上透著冷漠,沒有任何情緒,例行公事地將藥片遞給沈瑤初。
“藥吃了。”
郭醫生這三個字,就像是魔音灌耳,讓沈瑤初打了個寒顫。
因為這兩天,每每當她反抗時,郭醫生就會打開鐵門的鎖鏈,讓一群男人將她按在地上,強行將藥灌進去。
她不想吃藥,反抗卻從來都隻有失敗。
他們不傷害她,隻是不斷地讓她吃著各種各樣的藥。
沈瑤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哪些藥,那些藥都有怎樣的功效。
隻是她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身體有時很虛弱,吃過某些藥以後,卻又奇跡般地恢複一點。
沈瑤初斂了斂眸,沒有說話。
郭醫生不耐地“嘖”了一聲,不再跟她多話,直接去掏口袋裡的鑰匙。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直以來反抗激烈的沈瑤初,卻突然乖乖伸手,將他手裡的藥接了過去。
沈瑤初捧著那一把藥,指尖輕輕撚著那些藥片,感受乾爽的粉末在指尖暈開,喉間輕咽。
她將那些藥放進口中,舌尖輕輕一頂,拿過水杯,冷水帶著藥片滑進喉嚨裡。
沈瑤初忍不住微微皺眉,感覺那些藥在她的食道中滑行,帶來一種異樣的壓迫感。
她張了張嘴,將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腔展示給郭醫生看。
郭醫生狐疑地看她一眼:“舌頭抬起來。”
沈瑤初抬起舌頭,表示自己並沒有將藥片藏在舌頭下麵。
郭醫生這才滿意,帶著身後那些人離開了。
等到他們離開,沈瑤初確認無人發覺,她伸出手指摳了摳自己的喉口。
很快,那些並未完全下咽的藥片就被她吐了出來。
藥片完好無損,沈瑤初抬腳踩下,使勁將它們碾碎。
她懷疑這些藥並不是為了治療她,而是有彆的目的。
因為那些人,似乎是在觀察她吃藥後的反應。
……
沈瑤初一夜沒睡。
她眼睜睜看著那唯一的一小扇窗戶透進來的光,由月光變成日光,新的一天到來了。
而她,仍舊是被關起來的一天。
沈瑤初接連用同樣的方式停藥了一整天。
夜晚來臨,沈瑤初的病情像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突然爆發了。
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像是在寒風中搖曳的落葉。
鼻血突然流出來,像是被刺破的紅色氣球,一股一股地湧出,滴落在地上,形成了刺眼的斑駁。
她試圖用手去堵住不斷流血的鼻子,但血卻從她的指縫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