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瞬間,空氣仿佛凝固成了一塊碩大的冰塊,懸在兩人中間。
沈瑤初原本的不悅和心虛,此刻更是哽住了。
她慌不擇言,竟然說出了“彆人”兩個字。
沈瑤初知道,高禹川向來很介意這件事。
看著高禹川鐵青的臉,沈瑤初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胸口上下起伏著,不滿和委屈以及緊張在她心中交織,讓她無法平靜。
他們彼此對視著,眼神中似乎都對對方有些失望。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仿佛隻需要一絲火花,就能引發一場激烈的爭吵。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瑤初聲音發緊,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我隻是說我不喜歡被人監視。高禹川,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活在你的監視裡,我也是有陰影的。”
高禹川冷笑一聲,沒有答話。
他知道他不該在本已經關係緩和的情況下,再找人跟著她。
但她身邊的危險,讓他不敢放她一個人走。
現在就算齊家人不敢輕舉妄動,但慕以安和高禹山都虎視眈眈,慕以安和“亡命之徒”沒什麼兩樣,高禹山那些瘋狂的舉動也是一顆定時炸彈。
“我想保護你。”高禹川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我是你的丈夫,是bobo和cici的親生父親。”
高禹川一字一頓,強調:“我不是彆人。”
兩人定定地凝視著對方,氣氛一冷再冷。
他們都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過激,卻也都沒辦法憋著這一口氣和好如初。
沈瑤初雙手攥緊成拳,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場爭吵的起因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暴露了他們的關係根本就不穩固。
他們之間埋了太多隱藏的雷,沒有被挖出來。
沈瑤初不想把這珍貴的時間浪費在吵架上,她深吸一口氣:“我為我說你是‘彆人’這件事道歉。”
高禹川抬手,想要摸一摸沈瑤初的頭,沈瑤初卻下意識斂了斂眸,避開了他的視線。
可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尷尬和沉默,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他抬起的手頓在半空中,終於還是收了回來。
高禹川緩緩起身,站在床邊低頭看她:“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還有工作要做。”
沈瑤初點點頭:“好,你工作完早點休息。”
……
沈瑤初一整夜輾轉反側,睡得不安穩。
月光灑在窗戶上,映照出她憂慮的麵容。
她在夢中掙紮,每一次輾轉,都仿佛在訴說著內心的掙紮與不安。
床單因為她的翻來覆去而褶皺不堪,如同她內心的混亂。
夜深了,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沉寂。隻有她的不安在空氣中彌漫,像一首無聲的交響樂,演奏著她的疲憊。
直到半夜夢魘驚醒,滿頭大汗的沈瑤初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身側。
偌大的床上卻隻有她一個人。
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