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
兩個女子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二夫人的經驗更加老道,雖然沒抓住現行,但也不打緊。
這小蹄子與沃斯那個野小子,顯然是舊情不斷,許是聽到自己的腳步去,先逃了去。
二夫人見朱麗婭神情冷淡,她也不在意,隻是陰陽怪氣的問了一句:“還沒睡呢?”
朱麗婭已經從沃斯那裡知道二夫人的去向,也輕笑著說了一聲:“你不是也沒睡麼?”
語氣略顯輕蔑。
這二夫人雖然嫁入了寇府,但畢竟無所出,他們兄妹四個具是寇府大夫人所生.對她這個後娘,一向也不親近。
二夫人對此也習慣了,她也從來沒指望過這幾個小的,尤其是眼前這個朱麗婭。
“我剛才看到有個人影過去,你在跟誰說話?”
“有麼?你眼睛花了吧。”朱麗婭懟起她這個後媽來,是一點不口軟,“倒是你.大半夜不睡覺,卻往這邊跑來,當心叫人看見了。”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很清楚。”朱麗婭上前一步,她仗著自己個子高挑,硬壓了二夫人一個頭,一步步將她逼迫到了柵欄邊兒上,冷聲道:“還有,這是我家,我在我家做事情,你管不著,我的事情你也少管。”
說罷之後,朱麗婭冷哼一聲,便直接扭頭離去。
“哼!”
二夫人看著朱麗婭離去的背影,當即冷哼一聲:“小娘皮,真是翅膀硬了,敢跟老娘頂嘴了。”
二夫人也不在這裡多留,她總覺著這朱麗婭話裡有話,明顯是在內涵自己。
不過這丫頭也真不是個善茬,仗著父親與兄長的喜愛,在府中一向行事無忌,尤其跟自己作對.當年拆散她跟沃斯那野小子,顯然也是存心報複。
“嘖”
等二夫人離開之後,大聖看著一旁的沃斯說道:“真沒看出來你小子有什麼特彆之處,竟然能得寇府千金的青睞。”
小白龍也笑道了:“憑他沒臉沒皮、一窮二白、居無定所就想要讓人家跟他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悟淨也悶聲悶氣道:“不害臊。”
“你們一群和尚,懂什麼叫愛情麼?”沃斯顯然不服,“不許你們侮辱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
“愛情?彆張口閉口就是這些虛無縹緲的話.也不是俺老孫說你。”大聖問他:“我隻問你.她若當真跟你走,你能給人家什麼?若是俺老孫沒說錯,你連你自己都顧不了吧?”
沃斯頓時沉默,因為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說道:“總好過關在這牢籠之中,跟我走,我能給她自由,不必去看那後娘的臉色。”
“這話是自己信不信?”小白龍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審視著這個小年輕,“剛才的場麵你也不是沒看到.憑她寇府千金的身份,你以為她那個後娘,當真能就能約束得住她?即便是如你所言,她在寇府中沒有自由,可她放著眼前富貴不要,跟你去過苦日子人家為了你們的愛情做出了付出,而你的?空口白牙一句話,就想要騙了人家姑娘跟你走?”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便宜都給你占了?”
這也是小白龍為什麼要把這小子抓來的原因之一。
這小子本性不算壞,若放任不管,日後恐怕會行差踏錯,如今既然遇上了,便抓來給他正一正三觀。
也是他們幾個見了那朱麗婭更是個有主見的,並沒有聽了他三兩句話就昏了頭日後他們兩個若當真結成良緣,究竟是誰拿捏誰,還說不準呢。
沃斯人麻了。
竟然被一群和尚說教自己與朱麗婭的“愛情”,但偏偏他聽來他們說的是當真有理,一字一句都說過了心坎裡。
是啊,憑什麼呢?
原本還有抗拒的沃斯,這會兒忍不住低下頭來,開始反思自己剛才說的話
“還請長老們指點一二。”
“阿彌陀佛。”大聖學著師父的模樣念了一聲佛號,“縱然你有諸多不是,但隻一點在此.其餘自可補救。”
“是什麼?”
大聖指了指他的心:“自然是你這一顆真心。”
見師父想要引那二夫人入正道,他們幾個弟子便盯上了這瓜娃子,雖然是湊巧遇上的,但也不算白來一趟.整日在寇府待著也是無趣,這銅台府中有什麼好去處,想必這小子一清二楚,正好當個向道。
在這寇府一住,便是七八天的時光。
這寇員外要辦個圓滿,拖了許久才將二十四員應佛僧定下.原本好些個僧人不願意來的,但聽聞三藏法師同辦這圓滿道場的時候,一時諸多大小僧人不請自來。
不乏本府以及走遍地區的有名高僧。
因為來的僧人太多了,大家都想要跟三藏法師一同做法.因為爭搶名額,還險些打起來。
這幾日裡,那二夫人也去尋了法海幾次,但都是乘興而來,落興而走麵對油鹽不進的三藏法師,她已經是手段頻出,可就是撩不動三藏法師的一顆禪心。
反而是自己怎麼已經開始看佛經了呢?
二夫人看著三藏法師送給的一本佛經,並且都已經翻看了一半兒,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
沃斯這些時日可謂是精神煥發,且愈發長進了經過幾位長老的教導之後,他明白了自己決不能再這樣廝混下去,否則即便是朱麗婭日後嫁給在自己,自己也絕對給不了她幸福。
管家。
這幾日管家忽然發現自己成為了邊緣人物,府中辦圓滿道場的事情,竟然全程都沒有用到自己。
以往原本還給自己一些的回應的二夫人,這些時日更是對自己不理不睬,隻把一顆心撲在那和尚身上.若非自己牽連不淺,否則他都想要去老爺麵前將其告發了。
倒是朱麗婭小姐,這幾日頻頻現身,甚至還幫著他父親籌辦這圓滿道場的事情,負責的項目做的井井有條,讓寇員外是刮目相看。
眾僧們寫作有三四日,選定良辰,開啟佛事——
大揚幡,鋪設金容;齊秉燭,燒香供養。擂鼓敲鐃。吹笙撚管。雲鑼兒,橫笛音清.打一回,吹一蕩,朗言齊語開經藏。先安土地,次請神將。發了文書,拜了佛像。
然後請了三藏法師開壇講經,銅台府及周邊縣城中的官民,知道是三藏法師今日講經,早早就來占座位一時熱鬨非凡。
三藏法師講了些《孔雀經》、《藥師經》與《華嚴經》,一部經講一天一夜,如此整整講了三個晝夜這才算是圓滿收場。
但百姓們顯然意猶未儘,多少年沒有高僧這樣講經了?
即便是講經,顯然也不能似三藏法師這般深入淺出,讓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們,也能聽懂佛經之中深藏的蘊意。
“阿彌陀佛。”講完了經文,道場也做了圓滿,法海便要就此告辭:“貧僧已經叨擾多日,如今道場已畢也該上路往靈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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