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有人炫富
而且從梁虎的描述中來看,蘇清風在走通這條路子的時候,花費了很多精力,也承擔了很多風險。
這讓梁老爺子對於蘇清風更加感激了,連帶著對於大兒媳蘇麗萍也高看了一眼。
沒辦法,他們梁家根本不認識什麼鎮上國營飯店的大師傅,要不是人家蘇清風看在大兒媳的麵子上,根本不會多花精力,多承擔風險,去給素不相識的人家,走這條關係。
而他梁家就是求爺爺,告奶奶,也沒那本事,走出這條路子來。
梁老爺子把手中的工具一放,下了一個決定,“你趕緊把人看著,彆讓他走了。”
梁虎心中一笑,知道老爹是對蘇清風上心了。
他有意強調蘇清風這次幫的忙,以及承擔的風險,一來,是畢竟這都是蘇麗萍娘家的功勞,家裡也不好意思占大頭,大房也能多存點私房。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讓家裡人認為,蘇清風這次幫忙就是輕而易舉,從而得寸進尺,更加麻煩他。
還彆說,這種事情,梁虎自認自己做不出來,但是金翠翠這個妯娌,一定做得出來。
很多時候,關係不僅需要去建立,更加需要去維護。
有的人還在奇怪,這老太太和老爺子都吃錯了什麼藥,居然給蘇清風這種待遇。
教室裡傳出隱約的驚歎聲。
虎頭訕訕,摸了摸腦袋,但依舊想要說些什麼。
不為彆的,就為了蘇清風的做飯手藝,虎頭都想抱著蘇清風的大腿,求他再做一頓飯了。
蘇清風雖然不是她兄弟,但卻是她兄弟的兒子,這也算是娘家的助力吧?
蘇麗萍倒不至於得意忘形,但是心裡卻還是再三告誡自己,雖然有了蘇清風這個助力,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啥事都可以依賴這個侄子。
梁老太太翻了個白眼,“有那說胡話的本事,你還不如多吃幾口飯。”
論起關係,一家血濃於水的兄弟,豈不是和他們與蘇清風的關係相比,關係要更近?
果不其然。
因為蘇清風晚上還要趕回家,所以梁家早早做好的了晚飯。
但馬成功卻沒有感受到這一點。
彆說麥乳精奶糖了,就連地瓜都不見有一個。
這些大娘嬸子,坐了那麼久,還納了那麼久的鞋底,哪怕有再多的話題嘮嗑,此時也隻有一個念頭,回去泡個腳,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在炕上,感受著暖融融的被窩,抓緊漫漫長夜……睡一個好覺。
這一刻,蘇清風雖然身處在黑暗中,但是在所有人眼裡,他的全身,都好像蒙上了一層微光。
就憑蘇清風走通他們家與國營飯店的關係,哪怕不是鎮上的領導,哪也相差無幾了。
蘇麗萍原本還不那麼覺得,直到今天,蘇清風來了,她才感受到這種轉變的待遇。
梁家知情的人,都圍著蘇清風獻殷勤。
原本的馬成功,因為在村裡是個二流子,兜裡又沒錢,所以平日裡畏畏縮縮的,說話做事間,透露出一股子猥瑣討好的意味,哪像現在,抬頭挺胸,身上的衣服也是鎮上供銷社賣的成品衣服。
因為他知道,待會這老太太態度必然會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拐彎。
她這樣想著,就覺得走路時候,都身形帶風,要不是裹著小腳,隻怕都能邁著八字,來個螃蟹走路。
做出來還真不一定比城裡賣的差。
這能說明啥?
為啥自行車擺在領導家裡,領導不借給彆人,偏偏借給蘇清風?
那還不是因為蘇清風有本事,受領導看重嗎?
要是換成其它年紀輕輕,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小子,那領導能放心把自行車借給他們嗎?
這麼金貴的玩意,萬一摔著碰著了,又是誰的責任呢。
他對於馬成功這種人沒啥興趣,但是也不願鬨得太僵,因此隻是有些敷衍地笑了笑,“買衣服了啊。”
蘇清風被懟了,也沒生氣。
自行車、飯盒、飯菜……
要知道,那些葷菜要是省著吃,至少可以吃半個月啊!
蘇清風雖然猜不到他們心中的想法,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上,已經可以大致知曉。
彆說放在蘇家村,就算放在整個鎮上,那說不定也是獨一份的。
更彆說,蘇清風還是國營飯店的大師傅。
那就是——馬成功發財了。
逢夏和寄秋,頓時一臉警惕地看著他,“我哥就是我哥,咋能給你呢?!還有,說了多少次啦!我們改名字了!我叫逢夏,盼娣叫寄秋!”
尤其是梁老太太,又是夾野雞肉,又是夾兔頭,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秋風裡綻放的老菊花,就是這老菊花有點乾裂。
黑暗中,蘇清風借著教室透過來的燈光,看到了馬成功,敏銳地發覺他有了些許變化。
教室裡的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蘇清風站在教室門口,就已經能聽見教室內的喧嘩聲音。
有魚有肉,還有白麵饅頭,玉米饃饃,這日子,這夥食,還不算好?
還弄什麼鹿肉,鹿血,這她娘的是鎮上來的領導嗎?
要是梁老太太知道他們的念頭,隻怕一人賞一個白眼。
可惜的是,直到蘇清風走了,她也沒拿到什麼好處。
這年代的人心靈手巧,頂多是扯條布,回家自己琢磨著時新的款式做。
大餅倒是畫了好幾張。
“下次來之前嗷,你先跟我說一聲,我讓你姑父上山打隻野鹿來,鹿肉鮮嫩,鹿血還補身體,嘿嘿……”
小老太太雖然不知道這自行車是從哪來的,但是她可以肯定,這車絕對不是蘇清風的。
梁虎不懂得什麼大道理,但是他平時在村裡見得多了。
山路並不好走,蘇清風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騎著自行車,風馳電掣地來到蘇家村。
蘇清風聽到那一句“才”,一時心頭有些好笑。
連個稱謂,叫聲哥,他都懶得多叫。
原以為是鎮上來的大領導,居然還騎著自行車。
蘇清風朝教室裡招了招手,就走到自行車旁,半靠在上麵,連帶著掛在自行車車把上的網兜也搖晃了一下,發出了清脆的咣當碰撞聲。
國營飯店那地方,都是工人、領導去的地方,他們這些人隻怕一輩子都去不了幾次,更彆說是當國營飯店的大廚了。
老太太聽到這句話後,麵露陰森的笑容,隨後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笤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