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發工資
馬成功拉著喬荷的手,感受著那細膩的觸感,見喬荷隻是含羞帶嗔地看了她一眼,手上軟得跟麵條一樣,根本沒有力氣抽出。
馬成功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知道喬荷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他拉著喬荷的手,一時頭腦發熱,什麼牛逼都吹出來了。
像什麼給她帶給玉鐲子玩玩,又或者是請她去國營飯店吃飯,還有諸如買新衣服,穿布拉吉之類的大餅,那是一個接一個地畫。
後麵的馬立剛,聽著馬成功的話,恨得牙齦都快咬出血來。
還穿布拉吉?
娘和小花都沒穿過,他居然就準備給認識沒多久的姘頭買!
買玉鐲?
他看這個死鬼爹腦袋都是玉做的,砸一下就全碎了,跟白長了個腦袋一樣,說話根本不過腦子。
你是真覺得自己日子過得太舒坦,想要去吃槍子了是吧?
馬立剛眯起眼,從褲兜裡拿出一個彈弓。
這年頭,彈弓這玩意,幾乎每個男孩到了年紀後,身上都會備一個。
就見他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馬成功的後背打去。
啪嗒一下。
馬成功吃痛地竄起來,又是跳腳,又是怒罵,將剛才的旖旎氛圍,破壞得一乾二淨。
旁邊的喬荷,看到這一幕,心底嗤笑一聲,斂去眉眼間的不耐和輕蔑。
要不是看馬成功身上有點錢,出手也大方,還好騙好哄,她才懶得吊著這個男人。
隻是……
喬荷看著因為馬成功的一番動作,掉在地上的飯盒,已經灑落一地的飯菜,她還是有些心痛。
剛剛她可是聞到了這紅燒肉的味道,她幾乎敢保證,即使沒有吃到這飯盒中的紅燒肉,但是她也能確認這菜的滋味,一定不比國營飯店的差。
可惜了。
因為不知道那石頭從哪裡來,再加上喬荷和馬成功倆人做賊心虛,最終還是不了了之,隻是馬成功心頭就像是被釣起,總是掛念著那瓷白的胳膊和纖細的腰肢,還有那一雙圓潤精致的小腳。
等看到喬荷進屋去後,馬成功才做賊似的離開了,隻是離開的時候,還是罵罵咧咧的,順帶著不忘把飯盒撿起來。
想要買飯盒,那也是需要錢和票的。
這雖然是蘇清風用過的東西,但是能省則省,馬成功不介意這些。
過了許久,馬立剛才從後邊的樹叢中,摸索過來。
現在天色已經暗了。
他隻覺得腹中聲響,就好像是打鳴一樣。
他蹲在地上,也不顧雪水和雪地上麵的腳印,抓起一把冷掉的飯菜,就往嘴巴裡塞,塞得速度很快,就好像生怕下一秒就沒得吃了。
吃著吃著,他卻感覺心裡一抽一抽的,有些發酸。
但很快,馬立剛又在心底狠狠地唾棄自己。
有啥好心酸的。
馬成功也不是第一次打蔡小琴了。
隻不過是有了錢以後,更不加掩飾了而已。
至於不給家裡錢票,去買米麵糧油這些東西,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家裡的人卻連吃都吃不飽,連讀書的錢,都是姥姥、姥爺私底下省下來,特地交給馬立剛和他妹妹……這種事,更是習以為常。
家裡爹不管事,娘的心思全在爹上,也是個糊塗的。
現在不靠馬成功吃喝,也是件好事。
省得以後他再拿生養的事情說嘴!
以後吃不起飯了,大不了他下地乾活,自己供妹妹讀書。
他就不信,自己還比不過馬成功那個懶貨。
這樣一想,心底的抽痛減少了許多,馬立剛將油膩的手在雪地上蹭乾淨,然後又整理出稍微乾淨一點的飯菜,找了個大葉子,包在手裡。
家裡妹妹還沒吃過飯呢。
他包好飯菜,撇去多餘的雪水,匆匆往回家趕。
……
蘇家。
蘇四衛聽完今天的事,又炸了。
他卷起袖子,要不是蘇清風攔著,再加上涉及到唐教授和江鋒,事情有點不好往外說,不然他非得再去找馬成功,給他套個麻袋,好好揍一頓。
他坐在小板凳上,對麵就是蘇清風和孫工,中間是一個煤爐子,裡麵的蜂窩煤慢慢燃燒,往外傳遞熱氣。
就聽見蘇四衛開口:“這家夥以前一口一個四哥,見到我,恨不得跟哈巴狗似的,朝我舔上來,我那時候就覺得這人不正派,哪想著,還在這等我,居然連我兒子的飯盒都敢搶!”
蘇清風還以為,他老爹要說出什麼深仇大恨來,沒想到,他在意的,居然是一個飯盒。
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但蘇四衛是真生氣。
且不論馬成功對唐教授和江鋒乾的究竟是不是人事,就衝他之前在蘇清風麵前炫耀,現在又搶走了飯盒這事,就足以讓蘇四衛在心裡,給馬成功拉上了黑名單。
彆看隻是飯盒這種小事。
但是蘇四衛心裡,自有一番盤算。
蘇清風的飯盒上,那是貼著標簽的,認識字的一看,就知道是蘇清風的。
可是即便這樣,馬成功依舊是打暈了江鋒,連帶著把飯盒和藥都搶走了。
這隻是搶飯盒嗎?
這分明就是和蘇清風對著乾啊!
在護犢子的老父親看來,就是那麼不講道理!
哪怕蘇清風攔了下來,蘇四衛也在暗地裡磨牙,覺得蘇清風太好性了,就這性格,在村子裡混,遲早被這些二流子欺負。
有的時候,做人就是不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句話,可不是說說的。
有的人謙讓沒學到,得寸進尺這德行,倒是與生俱來。
蘇清風一見老爹那樣,就知道他又想歪了。
蘇清風哪是好性,分明就是懶得臟了自己的手。
凡事做了,必然會留下痕跡。
這事涉及到孫學農的老師,甚至不需要蘇清風添油加醋什麼,孫學農就會想辦法,把馬成功這個不定時的地雷,掃除乾淨。
三個大男人坐在那裡,談起鎮上的事情,剛好談到了鎮上機械廠的事。
蘇清風總算能問出口了:“那孫工,如果有唐教授在背後幫你們,這機床的事情,能夠解決嗎?”
提起這件事,孫工前些日子,一直陰鬱的麵色,總算晴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