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兩人邊走邊說,因為話題比較敏感,走的都是小路,越走,就更加荒僻,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農場外圍。
倏地,蘇清風腳步一頓,往地麵上一看,忽然皺了皺眉頭,彎下腰,撿起一塊黑乎乎的,一小塊一小塊,從形狀上來看,有點像是土坷垃的感覺。
“這是……鋼廠的零件?”
蘇清風有點詫異。
這個農場裡,怎麼會出現鋼鐵零件這種東西?
要知道,七十年代的時候,華國的工藝落後國外。整整一代,鋼鐵廠生產效率低,單純靠增加鋼鐵廠數量是很難快速把產量提上去的。
七十年代中期“三打兩千六”,在這三年過程中,鋼產量兩千六百萬噸的目標連續三年都沒有達成,直到1978年鋼產量才突破三千萬噸。
這個時候,像這種鋼鐵,而且還是零件,絕對是稀缺資源。
雖然這個零件磨損嚴重,應該是機器設備,像是機床中淘汰下來的。
但是……即便是淘汰的貨色,也不應該出現在農場裡,像是垃圾一樣,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小路上。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白浩宇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咱們這不遠處,確實有個鋼廠,但是這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兒啊。”
蘇清風和白浩宇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把這個零件揣在懷裡,沒有沿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反而換了個方向,往回走。
蘇清風往最壞的地方想,那就是這些鋼鐵零件,是農場裡的人,走了鋼廠裡麵一些人的門路,借助從他們手中漏出來的油水,進而來充盈自己的荷包。
如果順著這條路走下去,說不準真的會發現什麼。
但是……蘇清風隻是來探親的。
他不想為自己找麻煩。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給姥爺家帶來麻煩。
等到走遠了以後,蘇清風摩挲了一下掌心中的零件,看向白浩宇,“二舅,你打算咋辦?”
白浩宇眯了眯眼,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一抹笑容,“許場長是個好人,他一直都把農場管理的很好。大外甥,你覺得呢?”
蘇清風的臉色有點古怪。
二舅的意思是,就是讓許場長去管這件事情了。
許場長,來活了!
……
許中山知道蘇清風那個小子,會來找自己,但是沒有想到,這隻是第二天,這小子就找來了。
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還會給自己找了件事情。
“這零件的事情,我記下了。白家老二,你心裡是個有數的,還有蘇清風,這件事情,你倆也彆聲張。”
許中山的指節在桌案上輕輕叩響,似乎在忖度著什麼,“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是被你們發現的,再加上你家的背景問題,隻怕在農場裡更加不好混了。像是黃二癩子那種地痞混混,更加容易盯上你們家。我會處理好的,你們就當不知道。反正……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說起來,還是我疏忽了。”
白浩宇麵色真誠,雙手伸出,握住許中山的一隻手,在半空中使勁搖晃了幾下,真情實感地說了一句,“許場長,您真是個好人。咱們農場有了您,這才能有蒸蒸日上的局麵。”
許中山斜睨了他一眼,隻覺得這芝麻餡的小子,指不定啥時候就準備給自己下套了。
這一個好人的身份,他可不敢輕易去接。
再說了……所謂的“蒸蒸日上”……
許中山微微傾斜了一下腦袋,想到農場裡那些破舊的茅草土屋,仿佛伸手一推,就能將這些陰暗狹窄的屋子推倒,他不禁有些無語。
就這?
也叫蒸蒸日上?
隻要這裡人的身份問題,一天不解決,這個農場,就難以真正蒸蒸日上起來。
蘇清風敏銳地捕捉到,話語中的不對勁之處,他握緊了手中的拳頭,“黃二癩子那些人……總是找我姥爺家麻煩?”
許中山和白浩宇一愣,下意識地對視一眼,就想要把這事給蓋過去。
他們可沒想過,讓蘇清風知道這件事情……
蘇清風隻覺得,拳頭硬了。
反觀另一邊。
白家的小破土屋前,幾乎站滿了看熱鬨的人。
難得貓冬,農場裡沒有事情做,這一年到頭的熱鬨,說來說去,無非也就是幾乎人家裡麵,狗屁倒灶的事情。
小到婆媳吵架,大一點的嘛,大不了就是寡婦洗澡被二流子偷看,但像是修房子這種事情,卻難得一見。
尤其是今天來修房頂的,還是一向以來,都摳摳搜搜,混得不咋滴的白家。
有人站在旁邊,忍不住酸溜溜地開口了,“白大爺,您這是走了什麼夜路,發了這麼筆橫財,居然想起來修房子了?這賺錢的門路,一個人獨吞不好吧,跟我們也說說唄?”
說話的人,是村子有名的地痞流氓,平時就是個混不吝的,因為一張嘴,沒少招惹官司,村子裡的大小媳婦,多多少少都被他說過幾句。
但是白嶽可不怵他。
他淡淡地瞥了這個二流子一眼,這種人,哪怕是放在現在這個境地,他也是一萬個看不起的。
隻聽得白嶽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哪有什麼發橫財的路子,我倒是有遭橫禍的方法,你要不?”
那人被噎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黃老二在一旁看著,撇了撇嘴,“修個屋頂,也就花幾個雞蛋。就這還算橫財?窮酸。彆兜裡有幾毛錢,就抖起來了。”
話說出口,白嶽還沒說話,白浩然就有些詫異地轉過頭來。
他明明沒有說話,也沒有生氣,但是單從他那雙眸子中,圍觀的人就能神奇地感受到,白浩然的想法。
抖起來?
到底是誰抖起來了?
一直以來,仗著兜裡有幾兩錢,磨洋工不乾活,天天嘴賤撩撥人,不都是黃二癩子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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