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內心無比的緊張。
“不用慌，道長，陪我去山上走走？”
“躺了那麼多年，死之前不想再回那冰冷潮濕的床上躺著了。”
老村長擦了擦嘴角的血，又重新站了起來。
“好！”
“走吧！”
李長壽扶了一把，又往他的身上注入了一波先天之氣。
雖然不能延壽，但卻能讓人最後的時光舒服一點。
夕陽西下
盤旋向上的小路上，兩道人影緩慢的向著山邊的懸崖走去。
餘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身後不遠處，一位位村民自發的跟著。
但大家並不上前，隻是默默的跟在身後。
給前麵的兩人留足了談話的空間。
兩人亦步亦趨，似緩實快。
沒一會的功夫，兩人便站在了懸崖末端。
放眼望去，整個穀山村儘收眼底。
紅紅的落日。
血紅色的餘暉。
說不儘的落寞。
“感謝道長陪我這個糟老頭子走完了這最後一程。”
老村長貪婪的俯視著大地，仿佛想將一切都再多看幾眼。
“老村長不必妄自菲薄，其實你這個人還算不錯。”
“算不上糟老頭子，最多算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老頭子吧。”
李長壽看著即將落下的太陽，內心的感慨一點也不比老村長少。
人是群居生物。
是熱血的，是有感情的。
哪怕外表看上去再冷血，內心或多或少，總會有一點柔弱的所在。
哪怕是瘋子、殺人犯、變態也不過是情感的表達不同罷了。
李長壽不是個正常人，也是個正常人。
或許知道自己長生之後，特地將情感放淡了些。
但看著熟悉的人即將離開人世，內心還是會有說不出的感受。
“道長，我曾聞道長有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有一個問題，在內心深處埋藏多年，不知當問不當問？”
老村長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李長壽，眼神中充滿了求知欲。
“這句話是這樣理解的嗎？”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問吧！”
李長壽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他記得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沒文化是真的可怕。
“打我見到道長的第一眼起，道長的容貌就不曾變過。”
“敢問道長真的是那傳說中虛無縹緲的仙人嗎？”
這個問題，老村長想問好久了。
一直都問不出口。
今天都快要死了，也就不在乎那麼多了。
“仙人？”
“或許吧………如果你是指那種不老不死的存在，我應該就是了。”
李長壽對於仙人的定義不太清楚。
或許有人認為能移山倒海，法力無邊的是仙人。
也有人認為隻要修煉了法術，什麼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就是仙人。
更有甚者認為唯有長生不老的才是仙人，求仙求的就是一個長生。
若是按照最後一個算，他還真是仙人。
可按前兩個算，他都還沒入門。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仙人。
“如此，還望道長日後能多多照拂穀山村的村民。”
“凡道長有需要，他們赴湯蹈火，一定照辦！”
老村長之前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
他死後，穀虎務必嚴格遵從道長之令。
凡道長所提出的，無不遵從。
得不惜一切代價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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