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的這番話對他父皇影響頗大,以至於父皇都不想見他,這還是很罕見的,想必是在思量以後對那些子女的方式,他倒也不至於擔心什麼,因為不會有人可以威脅到他,隻是有些不舒服。
他一點都不想那些人得到善待,看到他們,他就想起他母後當年的傷情,想起那個來不及出生便化為血水,他終此一生都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的孩子,那是他一生的痛,他痛著,他們就不配得到安生。
可既然姬沉不肯見,他也就隻能先走了,反正不管姬沉思量出什麼,總還是會過問他的。
他走後,周全轉身回去。
“陛下,太子殿下走了。”
姬沉抬了抬眼皮“他們兄妹倆剛才又吵了”
周全一臉難色“這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說話時,周圍的人都會自行退離,無人敢靠近,聽不到也看不到,所以不知道究竟怎麼著,不過以兩位殿下的性子,應該差不離了。”
這兩位見到,多半都是要爭執一場的,大小而已。
姬沉按了按眉心,淡淡的問“剛才你也在門口,應該都聽到公主與朕說的話了,你以為公主所言如何”
周全道“公主素來是個明辨是非之人,然則陛下所為也都無可厚非,老奴以為如何不重要,還是得看陛下覺得如何。”
姬沉冷哼“你越來越懂得說廢話了。”
周全呃了一聲,忙賠笑“老奴不敢。”
姬沉懶得和他計較,道“誠然顏兒說的都在理,朕也知道自己偏心太過,可正如她說的,人心長得本就是偏的,又哪來的一視同仁他們終究是不可能一樣的。”
周全微低著頭,沒接這話。
姬沉凝神片刻,很認真的問周全“你說,等有朝一日朕不在了,珩兒繼位,他會放過他那些異母的兄弟姐妹麼”
周全立刻變臉,跪下道“這陛下恕罪,此事並非老奴可妄議的,老奴不敢妄下定論。”
姬沉道“朕問了你的,你說便是,隻是回答朕的話,不算妄下定論。”
周全一時也沒吭聲,這種事情,他哪敢多言哪怕知道便是說了姬沉也不會真的對他如何,可謹守本分他還是懂得的。
姬沉見他不說,一臉了然“你也是覺得他不會,對吧”
周全低聲說“陛下,太子殿下對先皇後眷戀至深,素來是不待見其他皇子公主的,他無論怎麼做,也都是無可厚非的。”
隻是這麼做對不對,那就另說了,隻是皇室之中,這些事情本就是常態,沒有對錯之分,成王敗寇罷了,皇族親情本來和尋常人家的是不一樣的。
姬沉有些無力道“朕的手上,是沾滿了兄弟的血了,可朕沾的這些血都是爭權奪位之下的無可奈何,避免不了的,若不然朕不殺他們,朕自己便是不得好死,宿命罷了。”
“可朕半生操勞,就是為了讓將這穩定富足的江山傳給他,本就是毫無爭端,那就沒必要讓他手上也沾染兄弟手足的鮮血了,何況,旁的給不了,總得給他們幾個一條活路。”
周全聽言微微抬頭“那陛下是打算”
姬沉沒言明,隻吩咐“派人去傳召,讓景王明日進宮一趟。”
周全忙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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