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激憤“可是公主殿下,朱貴妃所生皇子,是先帝唯一的血脈,是姬氏皇族嫡脈僅存的血脈,公主何以容不下他他根本威脅不到陛下的皇位,可公主卻連讓他活下去的資格都剝奪了”
“還有,即便公主殿下和胤太子夫妻情深,可他是胤國儲君,公主殿下何以不避嫌,任由他插手我朝國政太過荒唐了,陛下本就是和給胤太子的兒子,公主還如此任性而不避嫌,如此下去,大啟豈不是要跟胤國姓元了”
這個時候的林寬,沒有了剛才的從容平和,而是整個人都激動憤慨,也毫不忌諱的指責葉歡顏,言辭激烈,看著葉歡顏身後的元決,滿眼的敵意和防備。
元決始終坦然淡定。
葉歡顏看著麵前驚弓之鳥一般鎮定不住的林寬,很是不得其解“林相為什麼一定要認定是我容不下那個孩子我已經給過交代,他的死跟我沒有關係。”
要說林寬這個人,固執也是真的固執,有些東西可入骨子裡一樣。
就像當年,姬沉是嫡出皇子,他看不慣皇帝寵愛妃妾庶子罔顧禮法,已然選擇了當時其實並不是很占優勢的姬沉,這麼多年,他是真的忠心姬沉,兢兢業業的打理國政。
葉歡顏還記得,以前姬沉那樣寵著她,滿朝許多老臣都有意見,覺得不該寵著一個公主到這個地步,連封地兵權都給了,大啟前所未有的,可是林寬沒質疑過。
一則是他忠於姬沉,不會反對姬沉的意願,二則,便是因為她是嫡出公主,生來尊貴非常,既是嫡出,自然可以和其他不一樣。
如今,他因為姬沉和姬珩的意願,因為姬元顥是被冊立的皇太孫,是遺詔定下的皇位繼承人,所以勉強認可了,但是,那個在他看來所謂的姬珩遺腹子,哪怕不能做皇帝,都該尊榮富貴的活下去,因為那是皇室嫡脈,是血脈傳承。
而因為葉歡顏是有足夠的動機容不下那個孩子的,加上時間太巧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心存疑竇,哪怕解釋了,他就是先入為主的認為孩子的死和葉歡顏脫不了乾係。
這倒也還不足以成為他支持姬珣的全部理由,還有一個契機,那就是榮隨之。
榮隨之那麼忠於兩位先帝的人都偏向姬珣了,在他看來,自然更是坐實了葉歡顏的罪過。
這讓葉歡顏很無可奈何。
這不,對她的話,林寬隻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依舊是不信的。
也罷,葉歡顏也不多加解釋,她總不能也告訴林寬,那不是姬珩的孩子,沒這個必要。
一個將死的固執之人,沒必要解釋太多。
她道“不管林相如何認定,我問心無愧,我既為姬氏的女兒,為大啟公主,所做的一切從未愧對大啟,從我臨危受命撐起大啟的那一刻開始,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大啟,你信與不信,都由得你,我不在乎。”
“你說你沒有背叛父皇和皇兄,嗬,林相何必自欺欺人,你若隻是為了心中不忿,無條件支持他不就好了何以接受姬珣貶妻為妾立你女兒為後的誘惑”
“這樣有違禮法且荒唐可笑的事情,你不也應承了麼何其可笑說到底,你也是為了你自己,為了林家,既然也有私心,做了亂臣賊子,罔顧了初心,你又何來的臉麵說自己沒有背叛”
林寬被她這一番質疑弄得有些難堪,幾度張嘴想解釋,可是無從解釋。
確實,他終究沒有拒絕這一點,在這件事情上,他源於那些不忿,卻還是逃不過更上一層的致命誘惑。
如果他的女兒做了皇後,以後有了嫡皇子,自然他和林家可謀的就更多了,他也可以說是保住了大啟正統,起碼不落入外姓,不為他國染指。
可始終也有私心,他沒有底氣爭辯。
啞然許久,林寬才無力的問“公主屈尊來此,是來笑話老臣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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