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事監幽長離的動作很快,回京的第三天便給息原禪海發來的信息:沐金陽將在五天後抵達賀安城城主府,讓息原禪海準備和他見麵,調他過來的理由很簡單,由於賀安城負責保護九元聚賢宗的一個騎兵營統事將軍練功時出了差錯身負重傷,需要找一個能力相當的人過來臨時代職,考慮到他和息原禪海的關係不錯,所以把他調過來暫時代理統事將軍一職,期限為一個月。
息原禪海收到消息以後便立刻來到賀安城見了關林,把這件事情和關林說了一下,並且還擔心的說道:“幽長離這樣明目張膽的以我的名義把它給調過來,會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不會,越是這樣光明正大的把人調過來,他們越不會懷疑,這本來就是朝廷內部人員的正常調動。”關林並不擔心,笑著擺了擺手,然後又問道:“門派之中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吧?”
“已經全部安排妥當,夜隱已經秘密地出發前往西嶺城了,湛玥姑娘和赤玉姑娘過兩天你也會出發前往西嶺城。”
“讓師姐晚兩天出發,等見完了沐金陽看看情況再說。”關林說完便給湛玥發了信息。發完信息以後關林又轉頭問道:“宗門內的情況這幾天怎麼樣?”
“還算穩定,不過我感覺好像四名世家和天照門有幾個人這兩天有點奇怪的感覺,但是說不上來有什麼疑點。還有宗門之內近段時間有一些不利於團結的流言。”息原禪海思索著說道。
“應該是殺流影的人和他們接觸過了,他們可能要在我們宗門內部搞事,不過也沒關係,現在外麵有軍隊護著,暫時也翻不出什麼大浪,找人盯著他們就行,看看他們到底和外麵的什麼人接觸過。”
下午湛玥和赤玉也趕到了賀安城見到了關林,看到無心並沒有在這裡,湛玥免不了的又對關林吼了幾嗓子,關林陪著笑臉安撫好了暴躁的師姐,幾人就在賀安城內靜靜的等待沐金陽的到來。
五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在第五天的下午他們在城主府見到了遠道而來的沐金陽,沐金陽是一副年輕人的模樣,長相還算英俊,渾身透著一股軍人的堅毅氣質,一身戎裝,威風八麵,見到了息原禪海高興的上前緊緊的抱住了他,一邊擁抱一邊高興的說道:“大哥,我們好久不見了,見到你兄弟真的很高興啊。”
息原禪海拍了拍沐金陽的後背,也高興的說道:“是啊,我們差不多三年多沒見麵了吧,記得最後一次見你還是在老家的時候。”
“是啊,聽說你現在辭去了官職當上了一個宗門的掌門,大哥到哪裡都讓小弟佩服不已。”
“兄弟誇獎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我身後的幾位。”說完先指著湛玥說道:“這是我們宗門的首席長老湛玥姑娘。”
“湛玥姑娘好。”沐金陽笑著上前打了個招呼。
“沐大人好。”湛玥淡淡的問了好。
“這位是我們研究所的副所長林鬆。”息原禪海指著易容後的關林說道。
二人上前互相問候,幾人在城主府內寒暄完畢,告辭了昆布,息原禪海便找了個理由帶著沐金陽以給他接風的名義來到了提前包下來的一個小酒樓,赤玉在酒樓外麵給他們盯著可疑的人員。四人坐下以後,上了酒菜天南海北的嘮了一通,息原禪海便切入了正題,隻見他端起一杯酒對沐金陽說道:“兄弟,你我二人是世交,我們又關係密切,這杯酒哥哥敬你,歡迎你遠道而來。”
“好,多謝大哥。”沐金陽二人對飲了一杯。
息原禪海把酒杯放下,麵色突然鄭重了起來,看著沐金陽的眼睛說道:“這次之所以把你調過來,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兄弟,那就是你們的軍團內部這一段時間有什麼不正常的嗎?”
沐金陽一愣,不知道息原禪海對話是什麼意思,於是笑著說道:“大哥,你問這個乾嘛?這可是軍事上的事情,我是不能亂說的,這大哥應該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但是現在有一件事情非常重大,我必須要問,我現在不但是在代表我們的宗門問也在代表著朝廷問你?”息原禪海嚴肅的說道。
沐金陽整個人愣在了當場,突然間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滿臉緊張的問道:“大哥到底想知道什麼?”
這時旁邊的關林幽幽的說道:“既然把你請到這兒來了,有些話那就挑明了說吧,現在我們懷疑你們的軍團參與了大逆的謀反之事,我們現在正在調查,把你從軍團調到這裡也是想從你嘴裡知道現在軍團的真實情況,本來是皇帝的情報部門部門來直接處理此事的,但是息原大人考慮到你們兩個家族的關係所以才把你拉出來單獨聊一聊,這都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夠實話實說。”
沐金陽看了看關林,不悅的說道:“大哥,你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種話都說得出口,這要是傳出去會造成什麼影響你們知道嗎?”
“當然知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們現在在調查這件事,所以想和你了解一下你們軍團的真實情況,如果你不配合,等待你那可就是皇帝的情報部門,到那個時候你受苦不說,如果這件事情最後查實了,想想你的家人和你身後的家族吧。”關林依然不急不躁的說道。
息原禪海也真誠的勸道:“是啊,兄弟,大哥我難道還能害你嗎,如果你真的知道一些內情,我希望你能實話實說,這樣將來真的出了什麼事,你還有一個退路。”
沐金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知道這段時間軍隊中的一些調動和物資運輸都好像在備戰,可是他也知道周邊的鄰國並沒有什麼動靜,他又想到了他來的時候軍團長親自交代他的話,軍團中的任何事情不要向外人透露一分一毫,難道真的如他們說的那樣軍團要造反,於是他的臉色陰晴不定,猛的灌下了兩口酒,抬著頭盯著息原禪海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們軍團要造反?還有你們不是朝廷之人,好像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們這些問題吧。”
關林看了看他的臉色,便知道軍隊中一定有異常,而聽他的話音他好像並不知道軍團要造反,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沒有到最後舉事的時候,不可能把所有參與之人全部通知到,但凡全員通知,如果不順從的一定會被斬殺,於是抬了抬手說道,還是讓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現在你們的軍隊一定你有什麼動作,而這些動作並不是你們的常規操練,近段時間你們的後勤儲備是不是一直在增加?你要知道我們的鄰國並沒有什麼動靜,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如果你不能如實相告,那麼後果你可考慮好了?不錯,我們確實不是朝廷之人,那是因為你和息原大人的關係,息原大人向偵辦此事的人爭取而來的,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們是在救你嗎?還有,你既然來到這裡,從今天開始,你的活動範圍要全部在我們的視線之內,你不能私自與外麵任何人聯係,我和息原大人有權對你作出全權處置。”
“你們要軟禁我?不要忘了我可是朝廷欽賜的將軍,你們這麼做是要和軍隊對抗嗎?大哥,他說的這件事是真的嗎?”沐金陽聽完關林的最後一句話勃然大怒騰的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轉過頭衝息原禪海說道。
“兄弟,他說的沒錯,我之所以跟偵辦此事的大人把你爭取過來讓我來問,是想把你從他們的賊船上拉下來,到時候不但誤了你的性命,還會連累你的家族,作為我們幾代人的關係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毀滅。”息原禪海苦口婆心的勸道。
“大哥,你應該知道,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靠軍團長大人的栽培和信任,我不能憑你們幾個人的說辭就認為我們軍團要謀反,而向你們透露軍事機密,再說了,我們整個軍團戍邊這麼多年了,想要造反有很多很好的機會,這個時候造反豈不是太蠢了,現在國家四海承平,皇帝陛下也受人愛戴,我認為我們的軍團應該不會造反。”沐金陽據理力爭,因為現在的軍團長對他有恩,而且是救命之恩,沐金陽擔心這是某些人在暗中進行政治操縱,來陷害他們的軍團長。
“兄弟,我們這裡已經有了他們造反的證據,並且朝廷已經派人進行調查,估計不久就會有調查結果,你仔細的想一想,你們軍團真的沒有造反的意向嗎?你說他們不會,如果會呢?你說我們不是朝廷之人,那你想見朝廷的誰,我可以把他請來,你和他說怎麼樣?”息原禪海你有點不高興的說道。
沐金陽苦苦思索著,他現在也不敢肯定,想想最近軍隊中的不正常行為,他開始有點擔心,可是這個決心並不好下,一邊是自己的恩人,一邊是家國大義,經過一番苦苦的思想掙紮以後,無力的說道:“不錯,近半年我們的軍團確實有一些異常,但是不能根據這個說我們造反,你們說這事是要拿出確鑿的證據的。”
關林笑了笑說道:“沐將軍,其實你根本就沒得選擇,不管從哪方麵來說,你都要配合我們,軍隊有異常我們通過各方麵的情報已經推測出來了,我們今天坐在這裡和你談,其實並不是讓你幫我們,而是我和息原大人在幫你,再說了,軍隊中的情報也沒有那麼機密,我們隻要讓朝廷派過去一個巡查官一查便知端倪,我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一是怕打草驚蛇,二是這麼做需要的時間過長,還可能受到各方麵的阻撓,你現在把裡麵的情況告訴我們,如果你們的軍團沒有任何問題,那朝廷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如果說你非要和朝廷的人去講這些事,可以,我可以把賀安城的城主或者慎法司的司事郎叫過來,但是如果他們一介入,那可就是官方的程序了,到時候說不好你可能會入罪。現在我們單獨把你叫出來,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這樣大家都體麵,等這件事情結束以後,你身在賀安城,不會麵對朝廷的抓捕人員,到最後你最多辭去官職,我和你大哥和偵辦此案的人說幾句好話,你還能乾乾淨淨的回到家族,如果想有一番作為,九元聚賢宗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話已至此,要不要合作你仔細考慮一下。”
聽完關林的話,沐金陽又猶豫了大概十分鐘,終於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了下來,最後的防線也卸了下來,於是無力的說道:“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
關林和息原禪海對視一眼,關林緩緩的說道:“先說一說你們的軍團最近都有什麼舉動?還有想一下這幾年軍團之中來過什麼特彆的人沒有,如果有能不能描述一下他的基本特征,有沒有在軍團之內聽過一些什麼小道消息,等等這些細節多回憶一下,說不定那可能就是最重要的事。”
沐金陽低頭想了一會兒,慢慢的說道:“其實這幾年軍團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動作,就是近半年以來,後勤那裡開始大量的囤積一些軍用物資,並且軍隊操練的頻率你也開始密集了,而操練的內容並不是為了防禦,大多都是快速進攻的方案,特彆是輕重騎兵,還有攻城部隊,我們一直認為是不是準備攻打我們的鄰國,至於你說的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人,好像是有那麼一兩個近半年來的非常頻繁,但是他們來做什麼我們並不知道,每次都是軍團長單獨接待的。”
“形容一下它們的特征,還有你可認識他們是誰?”
“我隻認識其中一個,那就是雲蒼大人,據說他原來是利金國的太師,後來利金國被滅以後他率眾投降,曾經編入過我們軍團,當年老王爺為了收服他,許給他了一個副軍團長之職,但是他在軍團內呆了大概一百多年以後,便離開了軍隊,說是入世修煉了,我本來並不認識他,但是軍隊之中有認識他的人,我也是聽他們私下議論的,還有一個人我們便不認識了,那人是個清瘦的中年人,感覺實力要強過雲蒼大人。不過他們每次來都神神秘秘的,都是單獨和軍團長會麵以後就離開了,並沒有在軍營中過多的停留。不過我們以為他們都是軍團長的朋友,也沒有什麼人會注意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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