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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給他機會想想,他說的想想,過不了幾日就可能會因為彆的事情變動,他身處佛門,慣來聽從玄明主持的話,玄明主持沒有將他現在的處境散播出去。
說明,玄明主持並不是真的想放他,心這種東西本就難掌控,元空純良不代表會變故,他對她是負罪感,愛不定有多少,她沒有把握讓他完全臣服,隻有破了他的戒,讓他再無後悔的餘地,玄明才會死了那條綁住他的心。
她要他全心全意,眼中隻有她,不管是她的身又或是她的心,隻要能抓住他,她無所不用其極。
元空團著她進床,目中儘是疼惜,手掌輕輕摸著她的臉。
溫水水乖乖被他撫著,雙手趴在他胸膛,小聲說,“還有幾日就要冬至了,我記得宮裡這個時候除祟,你們寺裡會派人入宮,你去麼”
元空抿直唇。
溫水水湊到他唇畔,閉眸親他,“跟陛下服個軟。”
元空心往下沉,沉到了暗處,他忽的悟出來,溫水水根本不給他時間去考慮,她一步步的讓他妥協,讓他悔恨,再到現在他成了一隻木偶,為她所操縱。
溫水水解掉小衣,執著他的手覆過,那些印跡都在昭示著他先前有多凶狠,她輕籲出氣,小口叼著他的嘴角,睜眼時皆是波光粼粼。
一入魔障自此深陷其中。
元空腦中的弦崩斷,什麼壓抑,什麼後悔,都比不上她在求著他憐愛,她壞的明明白白,嘴裡說著愛,用愛搓成線將他拴住,她對他予取予求,又討好的把身體送到他手裡,哪怕是被他欺負疼了,她也不放手,她的所有行為都在說著一句話,想要他重回雲顛,她要在他肩頭肆意妄為。
他苛責不了她,甚至想放任她,隻要她高興。
他捏住她的下顎將她臉擺正,水洗過後的肌膚晶瑩剔透,那朵擋在她眼尾的花鈿不見了,紅色小痣躍出,將她這張清美的麵龐生生添了媚色,她將身體舒展,痛楚令她皺眉,旋即又羞澀,至純至欲,她是惡念催生出的邪物,凡他所思所想,皆不能避開。
他忽然低頭噙住那口
芬芳,細嚼慢咽,漸停漸緩,耳邊是她斷斷續續的呼吸聲,他無意識的給她拍背,將要漸入佳境。
有人隔著窗戶敲門了。
元空的神識回轉,猛地錯手退開,人也摔下了床。
溫水水煙霧般的眼眸顫顫望著他,櫻唇微張,水汽將她籠罩,那兩手沒勁的被安放在枕頭上,薄衫半露,腰身陷在床裡,被子被人踢到床角,她像是進獻給妖鬼的美味祭品,沒有反抗,沒有掙紮,隻願任人擺布。
元空爬起身坐到床沿,把被子拽回來蓋好。
窗戶還在敲,溫水水起不來了,強撐著破碎聲音道,“好吵。”
元空偏過臉,聽著那敲聲不停,到底還是問了句,“什麼事”
“元空師傅,覺塵小師傅找過來了,要您快些回去,”含煙放低嗓音道。
元空立時站起身,急往出走,走了幾步又回身,她還是軟和的瞧著他,那眼底都能滴出水來,他的心熱湧起再遏製,他蹲到床邊,往她額頭吻過。
溫水水伸著小指勾他,“我這麼壞,你彆把我放出去”
元空說好。
溫水水便合著眸。
元空等著她鼻息慢慢平緩,才放開手離開了。
他走過院子想起身上穿的直綴,僧袍還丟在屋裡,他杵在梅花樹下,鼻尖梅香環繞,他想僧衣他不配穿了,就放在那兒吧。
他踏腳一步停住,溫水水的依賴讓他萎頓,他不是一個人,他穿這身回去,主持定不會再容他,他要活,就得騙主持。
他旋身回了院子,正見從梅和含煙鬼鬼祟祟進屋子。
元空皺了皺眉,緩步跟著走裡頭,原想著提醒她們不要進屋裡吵,卻在隔門前見到,那床上嬌弱的女人被含煙小心扶起靠在枕頭上。
“他走了麼”溫水水啞啞著問。
從梅倒水給她喝下去,輕聲道,“元空師傅出院子了。”
溫水水點一下頭,沒甚精神道,“我的耳墜碎了。”
含煙探著手幫她取下那隻斷裂的耳墜,惴惴不安道,“香散儘了,得虧是這麼指甲粒點兒大,要不然以元空師傅那麼悍的氣力,小姐真要被他磨去半條命。”
溫水水低眸含羞。
元空愣愣看著那隻壞掉
的耳墜,那樣精致秀氣的裝飾物,裡麵竟是空的,他頹然止步在門前,聽著她們繼續談話。
“那會兒在往汴梁的路上,奴婢瞧著元空師傅那般輕薄小姐,就猜到他定不是個正經出家人,小姐跟他到現在,他才上心,總歸是自家姑爺,奴婢也不好說些難聽的話,”從梅氣鼓鼓道。
溫水水抓著自己頭發玩,極窘迫道,“不怪他的。”
從梅恨鐵不成鋼道,“您就是性子軟,他都多少次了,前頭不說,後麵住他家裡,哪次把您當客人待了,老夫人還把您安排到他房裡,您吃了悶虧誰給您哎呦你打我乾嘛”
含煙給了她一巴掌,還準備擰她耳朵,被她躲旁邊去了,含煙虎著臉道,“你不懂裡邊兒事彆混說,元空師傅是個正派的君子,他也是蒙在鼓裡。”
從梅嚷嚷道,“誰家正派人那樣兒的”
溫水水把臉側到床裡,粉潤蜿蜒滿臉,“去汴梁的時候,我被蛇咬了,他給我吸毒血。”
從梅大驚,“怎,怎的咬在那位置了”
溫水水難堪的揪緊指節,“我讓蛇咬的。”
兩個丫鬟具是瞪大眼。
“真不能怪元空師傅,小姐被安排進他屋裡,奴婢進院子就發現了,可總想著元空師傅往後是要跟小姐成婚的,便也就裝著不知道,”含煙羞愧道。
從梅已然乍舌,倏忽垮著臉道,“要這麼說,元空師傅真如傻子般被咱們糊弄,他們家搬家忘了咱們,我們還故意往外跑嚇唬他”
這樁樁件件翻出來,哪個叫人聽了都會發火,原以為兩人在一起是兩情相悅,卻沒想從頭到尾都是算計,算計著他這個人,再算計他這個身份,她嘴裡說著甜言蜜語,讓他誤以為這是依戀,這樣弱的離不了人的姑娘,隻把他當做墊腳石往上爬,她想要什麼已然明了,讓他回到皇宮,她就有了能夠和溫家對抗的能力。
她以自身做籌碼,騙他進了圈套,耍的他團團轉,叫他甘心做她奴仆,何曾有過愛,這愛怕都是假的。
元空眼沉泛黑,想生怒卻失去了怨懟的脾性,他抬腿跨一隻腳上了門檻。
屋內三人聞聲回頭,正好見他
冷著麵色進來。
含煙和從梅慌忙站直,戰戰兢兢的往屏風旁靠。
溫水水心知他全聽進去了,隻能軟著細嗓子叫他,“元空”
元空拿起凳子上的僧袍,轉身朝外走。
溫水水嗚的一聲哭出來。
他立時頓住。
“我隻是想要你”她期盼著他能轉頭,開始是錯了,但她沒有辦法,她想接近他,想他能正眼看自己,他這樣淡漠的人,她不把他拉下來,她又有什麼機會能被他擁在懷中。
元空垂首,過一會還是快步出去。
溫水水猛將臉捂住,一頭倒進床。
從梅忙要追人。
溫水水蔫著道,“彆去。”
從梅絞著兩隻手道,“元空師傅瞧著特彆氣,會不會不來了”
含煙呸她一下,“怎麼不來他現時氣狠了,等平靜下來總不能把小姐丟了,便是我們的錯,他也讓小姐遭罪,他要是不願,我們都能告到官府,讓官家給小姐做主。”
溫水水朝她們揮手,“出去吧,我想睡會。”
含煙和從梅便悄步退走。
溫水水望著屋梁,張皇又迷亂,他不會拋棄她的,她得想招讓他回來。
元空失魂落魄的回了雲華寺,他沒有換僧衣,穿的還是那身直綴,好在天晚,一路沒遇見什麼人,直進了玄明主持的禪房,悶頭一跪。
玄明主持瞧他這一身就知道什麼情況了,他艱難笑道,“老衲當真留不住你了。”
元空頭抵著地,“弟子觸犯戒規,請主持杖罰。”
“你已經不是雲華寺的僧人,老衲打不得你,”玄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