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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空眉眼帶笑,“說來聽聽。”
溫水水略帶忖度的瞅他,“有句話說,刀子不紮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元空容色清和,捏她的鼻子道,“她是個老人家,你讓讓她,紮了轉頭要鬨。”
溫水水含糊不清的唔著,也沒說讓也沒說不讓,一頭栽他身上轉其他話,“那你不在家,我能出門嗎”
元空撫摸她的脊背,“我把塵荼留下來,出門帶著他。”
溫水水不悅道,“他對那個宮女可好了。”
元空說,“他對你也不差。”
溫水水從他懷裡爬起來,雙手撐住他的胸口,氣道,“我出門就不帶他。”
元空皺起長眉,“不帶他門彆出了。”
溫水水鬱結,“你們衙門一堆事,不要老看著我。”
元空想起來工部衙門設在千步廊外,離他的府邸也沒多遠,他尋思道,“衙門近,你在外頭彆亂跑,等我明日下值來接你。”
溫水水支著下巴跟他笑,“你一走府裡空了,她們指定要找我麻煩,我明兒想回宅子,你到時候過來宅子接我。”
元空點了點頭。
她接著道,“她現兒知曉你待我好了,也不用藏頭露尾,左右是我纏著你,你還如平常吧。”
元空拍拍她的臉,“你都快把她折騰崩潰了。”
溫水水渾不在意,“她前兒直截了當說,我往後便是跟了你,也是你的妾,她還說要好好服侍你,我能不打她已經是我好性兒了。”
元空拉下臉。
溫水水曉得他不快,往下道,“她還覺得我地位低下,明裡暗裡的貶低我,她本來就跟我搶你的,我怎麼可能饒得了她我現在就是叫她恨我,恨到後麵發現,你不僅沒收她,還和我攪和上了,像她這種女人心眼多了去,背地裡還不知要把我怎麼,我就等著她動作,一轉腦兒把她摁死,順帶讓陛下知曉,你房裡有女人了,我看他還怎麼給你送人”
她沒說,順便絕了容氏不安分的心。
元空合目沉歎,“沒完沒了。”
溫水水得意的抱住他的頭,在他腦門上粘糊的親著,“你是我
的,誰也不能沾到你,你自己答應過的。”
元空發笑,抱著她進被裡,“沒人跟你搶。”
溫水水滿麵緋,側一點唇覆在他耳旁,悄聲道,“等到你頭發及腰時,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元空瞳孔微縮,手下不自覺按緊她。
溫水水脖頸伸直,柔弱的依靠著他,“彆喝藥了。”
元空垂眸注視她,驀地伸手挑起她的臉與她接吻,他輕笑,“彆任性。”
真懷了,她就被栓住,大著肚子跟他成婚會被全天下人恥笑,他不可能放任她這般糟蹋自己的名聲。
溫水水有些氣的咬他唇,一縮身鑽進褥子裡。
元空低笑不止,探身出來,吹滅燈火。
室內一黑,倒是整夜沒再有動靜。
翌日晌午,溫水水大搖大擺出了皇子府,臨出門還衝留香耀武揚威了一番,留香憋一肚子火,愣是忍下來了。
她們回宅子時,周宴在花廳算賬,從梅立在他身邊拿著算盤,他說個數,從梅撥一下,直撥了十多次,從梅驚叫道,“這麼多啊”
“什麼多”溫水水踩在門檻上笑問。
從梅瞧是她,咂嘴道,“小姐,周管事和奴婢在算購置絲綢需要的開銷。”
溫水水奇道,“這錢難道要咱們出”
周宴愁眉苦臉,“那幫太監都是人精,隻給了小的清單,明說是得先將絲綢運進京他們再交錢,這路上出個什麼岔子他們都不管。”
“還有還有,咱們的人這一來一回還要吃喝車路費呢,還要和江都那邊協商,這可都是錢,現在這些太監直接撂挑子,錢他們拿手上了,事兒全咱們乾,仗著自己是宮裡人,往死裡扣我們,咱們說好聽點是皇商,往深了想,比皇家的奴才還不如,還得給他們燒錢,這差事做的真沒意思,”從梅抱怨道。
溫水水斂住眉沉思,他們雖然是商人,但現在背靠元空,照理來說那些太監膽子再大,也不敢指使他們,現而今這些太監這般沒眼色,說明他們腰杆直,這後頭定是有人撐著。
“周叔,那幾個采買太監,你都私下打聽了嗎”
“二十四監各自都有去民間買辦的職務,這是個肥差,
向來也沒多少擔憂,拿錢辦事,得空了還能扣點下來私拿,像這次的采買太監是內織染局的,二十四監裡,屬內織染局和後宮最臨近,宮裡的那些娘娘,身上穿的、用的布,無一不是出自內織染局,”周宴說。
溫水水躬身坐到他對麵,手點著桌角,“內織染局的主管太監是哪個”
周宴手一放,將清單按在桌上,凝重道,“主管太監叫劉箋,原先是跟著燕妃娘娘,後來燕妃娘娘升了位份,他也跟著雞犬升天,成了一監主管。”
溫水水微覷起眼來,這個燕妃有意思,從一個丫鬟爬到如今的地位,明弘帝瞧著對她甚是寵愛,這底下人仗勢欺人也能理解,但欺到她頭上就不舒坦了,總歸是要燕妃讓道的,她斷斷不能忍了這口氣。
她拿過清單來看,密密麻麻的標著各類絲綢布匹,她笑,“這錢咱們先掏了,回頭記在賬簿上,讓劉箋一分不差的拿回來,他若敢不拿,我有辦法讓他從內織染局的主管位置滾下來,沒準,還會牽連到他主子。”
周宴兩邊胡子笑得飛起,“有您這句話,小的也放心去做了,畢竟賠本的買賣,小的實在不想亂花錢,咱們自家有吃有喝,犯不著送錢還給人當狗使喚。”
溫水水眼眸放柔,揣著手和他道,“周叔,讓底下人去江都吧,你身子骨比不得年輕時候,京裡的當鋪也缺不得人。”
周宴憨實道,“就怕遇著截貨的。”
溫水水朝後邊瞅,塵荼隔門邊坐著逗鳥,她叫道,“塵荼快過來。”
塵荼依依不舍的放下鳥籠,站進門裡,“表姑娘有何吩咐”
溫水水將手裡的清單遞給他。
塵荼看著清單微愣,“您給小的看這個做甚”
溫水水說,“怎麼說也是自家的生意,周叔老了跑不動,就麻煩你替他跑一趟吧。”
塵荼乾瞪眼,“可,可殿下也沒說讓小的入江都啊。”
溫水水晃著腿道,“哥哥走的時候跟我說,讓你聽我的,現在我想讓你去江都一趟,你還推三阻四,你要是不想去,我跟哥哥說一聲,轉頭你還得去。”
塵荼唉一聲,“您這不是為難人嗎小的都
沒去過江都。”
溫水水乜他,未幾拉了拉含煙,含煙假咳一聲,“誰收了留香姑娘的銀子”
塵荼立時一凜,轉瞬討好起來,“小的自來就想去江都看一看,聽說江都遍地美食美景,表姑娘能讓小的去辦事,那也是讓小的長見識,小的自然是願意的。”
溫水水半笑不笑,旋即和周宴道,“周叔,你帶他去安排吧。”
周叔點著頭把人領下去了。
門外那隻鳥叫了兩聲,溫水水踱過去給它喂食,“這宅子有些小,我琢磨想換個大的。”
京裡就這點地方,現今她已經暴露了,也不在乎被誰知曉,一幫子人窩在這裡頭也受累,不若快活些,挑個大點的房屋,也方便他們居住。
從梅喜笑顏開,“奴婢早想說了,左右老夫人瞧不起咱們,隻當您是個拖油瓶,好歹也給她瞧瞧您是個有錢的,這京裡稍微奢侈的權貴,誰家不住的是高門大房,哪像咱們這般,窩在角落裡被人奚落,還當離了他家活不了。”
溫水水極目遠眺,“紫東怡到底在皇城附近,不好買它旁邊的地段,我瞧臨襄坊裡不錯,趕明兒去看看那裡頭有沒有二進院,正適合買來咱們自個兒當府宅,也不用叫楊府,沒得叫人看了以為我沒骨頭,非得靠著他們楊家立足,就叫周府,跟周叔姓,誰也不能占了咱們的便宜。”
臨襄坊裡的住戶非富即貴,又跟紫東怡就隔了一條街,往東靠著東大街,這片地最是繁華。
從梅嘿嘿聲,“您能想明白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