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水抱著腿蹲下來,細聲細氣的埋怨道,“我在彌陀村呆了很長時間,你們不給我送食物和錢,我會餓死。”
她的神情很天真,褪去了往日的懦弱,她比他見過的女人都嬌氣,實實在在的嬌氣,即使是麵對他,她也能出口抱怨,怪他們要餓死她。
溫昭衝到嗓子眼的謾罵被堵住,他喘一聲,“你跟我回家。”
溫水水伸出一隻纖手撫在他唇邊,笨拙的替他擦掉血,擦完又像是看到好玩的東西,沿著他的下巴順著那脖頸往下,將將停在喉結處,她摳著玩,隻見他瑟縮,她笑嘻嘻的還想碰。
溫昭渾身發硬,他有些失神,意識隨著那隻調皮的手在動,渴望它能再往下,但又恨她不知廉恥,他想罵她。
那車門自裡打開,高大的男人坐在車上,冷冷的衝她說,“上來。”
隻這一聲,溫昭就見麵前的女人飛快縮回手,回身上了馬車,嬌嬌的坐到男人腿上,伸出來那隻碰過他的手指,頗為嫌棄道,“要你擦。”
元空取出白帕仔細給她擦拭,她還嫌不夠,扭著腰貼他手上,手指放到他嘴邊。
元空低眉望她,她皺著眼,仰起頭吻一下他,他略微無奈的張開唇裹住那隻手指,才見著她又開心了,他鬆開唇那根手指滑落,他捉在手裡重又拿帕子揩一遍。
他們的親昵刺疼了溫昭的眼睛,溫昭破口大罵,“你身為溫家人,怎麼敢跟他廝混,你還要不要臉”
溫水水側眸嫵媚的瞥著他,他當即止住聲,她像是害怕般的偎到元空懷裡,仰起臉向他索吻,“他罵我。”
元空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那張臉就好似被他握在手心,她的喜笑顏開都
為他所動,他的眼中凝聚出幽暗,嘴裡的話是對外頭圍著的侍衛說的,“把他丟到溫家門口。”
這一聲落,溫昭就被侍衛們抬起來,隨著車門合上,他隻來得及看見男人低頭銜住那張他夢寐以求的櫻唇,那隻寬大的手掌牢牢扣著她的腰肢,根本不容許她逃跑掙紮,一切到此戛然而止,他再也看不見裡頭的情形,那輛馬車離他越來越遠,到最後消失,他的神識裡仍記得溫水水與他哭笑,仍記得她摸他的喉結,可他也明白過來,她設了一個可怕的陷阱誘他往下跳。
他如她所願的跳了進去,無法自拔。
等車行遠,元空鬆開溫水水,眼見她沉迷其中,便伸指彈一下她的額頭,她睜開眸子往他懷裡擠,悶悶道,“你第二次打我了。”
元空便想起第一次她說自己打人的場景,喉間難免生緊,隻做出生氣狀,“為什麼拿手碰他”
溫水水癟癟嘴,“他知道我是他姐姐。”
元空蹙緊眉。
溫水水揪著他的前襟,討好的張唇想親他。
元空避開,甚至想把她從腿上撥下去。
溫水水小聲說著不走,眸光閃爍,“你又生氣,你生這麼多氣,往後讓你生孩子。”
元空頓時繃不住臉,一手拍她脊背,“混說。”
溫水水撓著他的頸子,細小聲說,“它起來了。”
元空深深看著她,聲兒沒應。
馬車晃了晃,他們也跟著顛簸,元空抿緊唇,神情淡然,若不是那喉結上下動,還以為很鎮定。
溫水水麵容浸出粉,她沒有力氣,僅靠著他的臂膀支撐,她悄悄拉掉腰邊緞帶,眼見他盯著自己,她就縮著肩膀,抬指勾他的腰帶,他覆手阻止,她的唇輕輕翕動,“求你”
元空手一下捏緊她,她艱澀的抬頭又想低下去,卻遭那隻手猛地托住,她輕搖一下臉,那身披風就落下來,掩不住內裡的春光,他眼神一暗,霎時叼住她的唇發了狠。
馬車緩緩駛進城中,周邊孩童隨處跑玩,時不時發出歡笑聲,街道兩側的柳樹迎風招搖,柳絮四處飄散,春日裡的風光也隨著它飄向城內各家。
溫昭被丟在溫府的門前,好在官家府邸無人駐足,他倒沒丟人,隻溫烔看他被人打成那樣,差點氣昏過去。
“誰這麼大膽子敢打你”
溫昭低著頭睡在床頭,不理會他。
溫烔拍著桌子,“兩次了到底是誰打的”
溫昭翻了個身,“父親不是隻在乎容姨娘,我的死活有什麼相乾”
溫烔噌的起身,“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沒有點臉了,是被人打上癮了,打死才開心”
溫昭扭過頭瞪他,“父親怎麼好意思說我”
溫烔怒上心頭,抬手要往他麵上扇,但見他鼻青臉腫,一時又打不下去手,他悻悻的甩袖子,“我不與你計較,但你好歹是我的兒子,你被人打成這樣,我還是要管的,誰打的你”
他如今也有些後悔對林月妍太絕情,大殿下要真的死了,他也就指望不上他了,還得跟著二殿下,現今林月妍又不回來,總歸有這個兒子在府裡,她過不了多久也會回府,他姿態還得放低,就算兩人鬨僵了,這表麵也得維持,就是說好的要提容鳶為平妻隻能就此作罷。
溫昭思緒繁雜,他想著溫水水的話,甚至在想這麼多天來自己惡心的作為,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姐姐,他根本騙不了自己,他本可以如實的跟溫烔說明,大殿下沒死,溫水水成了他的女人,不說這府裡還有個假的溫水水,溫烔必定不信,就算溫烔信了,以他的性格定也是歡天喜地,大殿下不死還跟他溫家扯上了關係,溫烔巴不得這樣,那他母親的處境就更艱難了。
溫烔等不到他回答,重重唉一聲,“我跟你母親不過是口角之爭,你還為著她跟我犯衝,我也是你父親,你傷的這般重,難道要我不管”
溫昭斂著眉,“父親若真有心,就去舅舅家把母親和妹妹接回來。”
溫烔麵色青白,片晌背過身去,“我會找時間過去接人。”
他這話一放,想的就是得去紫東怡跟那個容老夫人說一聲,這認親的事情就算了,
他不至於要跟死人綁在一道。
“父親,我許久沒見姐姐,讓她來同我說說話,”溫昭看著他的後背道。
“你們姐弟也確實好些天沒在一處閒話,你傷著她也應該來照顧你,”溫烔緩步出門去。
溫昭呼出氣,閉目平躺在床上,他渾身是傷,碰一下都疼,但他滿腦子都是溫水水的那根手指,順著他的下巴往脖頸,他的喉結被她摳的發癢,癢的他發慌,無論她是不是溫水水,他都在亢奮,他急切的想拉人紆解,不管是誰都好。
屋門重新被推開,“溫水水”悄步走進來,直走到床前,她怯聲說,“容姨娘說,你,你找我”
溫昭一瞬睜眼,那眼裡儘是凶狠,她恐懼的後退,轉身就想跑,溫昭伸長手勾住她的腰將人直接拖進床榻中。
屋裡女人一聲驚叫,霎時寂靜。
門外容鳶聽到這一聲叫停住,等再認真傾聽,那屋裡一點聲響都沒有,連說話聲都聽不到,她朝裡頭喊道,“少爺,您餓不餓妾身叫人做些膳食送來。”
“滾開”屋裡傳來一聲暴喝。
容鳶片刻放鬆,猜到她在裡麵免不了要被他教訓,不死也傷,這個大小姐太蠢了,絲毫沒有當初在她麵前時的狡詐,若不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容鳶都不確信是同一人,指不定是在扮豬吃老虎,她最好不要跟她有瓜葛,若是溫昭打死了她,那最好,打不死那溫昭就等著挨罵,左右是她得利。
容鳶高高興興的離去了。
溫烔獨自一人去了紫東怡,眼見府門守備森嚴,心下是猜到不好了,等楊老出來,他見楊老一臉衰敗,便知情況不妙。
“楊老,大殿下如何了”
楊老唉聲歎氣,“阿宇到現在還沒醒,昨兒晚太醫喂下去藥也不管用,今早已經吃不下去粥了”
溫烔眼目震顫,“真的不成了嗎”
楊老紅著一雙眼,“太醫說,今晚若再不醒,就,就”
他後麵實在說不下去,舉著袖子擦眼睛。
溫烔歎一聲,還是安慰他,“您往好處想,說不準那藥效晚,到晚上
就揮發了。”
楊老點著頭,“也隻能這麼想了。”
他收好哀容,看著溫烔道,“溫大人過來也不能讓你看看阿宇,太醫不讓人過去打攪。”
溫烔理解道,“大殿下還是靜養著的好,我斷斷不能打攪他。”
楊老便知他不是來看望元空,索性說到,“容驕還有些時日才能入京,溫大人還得等兩日。”
溫烔交握著手,老實道,“不瞞您說,那日阿鳶同我回去後,她與我說,她母親父親都在江都,不曾跑丟過。”
楊老按了按眉尖,“原是為了這個,溫大人今日說起來,老夫才敢說,那副畫像其實不是從老夫府上流傳出去的。”
溫烔眼皮跳動。
楊老解釋說,“老夫那位外甥女從小走丟,這麼多年來我們也不清楚她生的具體模樣,您那位妾室確實像她,但我們委實不敢保證一定是,那副畫像是隨著我們府裡放出去的話出現的,時候太湊巧了,老夫原先也是猜測,如今看來,確實有人從中作梗。”
溫烔前思後想一瞬,就能想明白這裡麵的門道,他和容家都被人算計了,好在這老頭體諒,還跟他說清了,若是其他人,便是死也要將他拖下去,說起來他也是一隻腳他上他們的船,這還能放人下船,根子上是良善的,往後儲位定下,隻要容家不礙著事,他倒願意放他們一碼。
楊老遲疑道,“敢問溫大人那位妾室腰下三寸處是否有一處紅色胎記”
溫烔一口氣放鬆,“她身上沒有胎記。”
楊老表露出失落,“可惜了,原本是想著重聚,沒料到終歸沒有緣分。”
溫烔撫慰他,“楊老不必泄氣,說不準轉頭就能找見那位小姐。”
楊老精神不濟的頷首,“也隻能這般想了。”
溫烔算算時辰,告辭道,“我不敢在府上逗留,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見我,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就走。”
楊老麵有疲態的點點頭,他就急匆匆離開。
這日中午,溫烔入林家去把林月妍和溫若萱一起接了回去,下午時
進二皇子府與蕭笙祁認錯,向前二人之間的爭執一筆勾銷,隻把這賬算在了蕭承勳的頭上。
就連蕭笙祁都可憐元空背了黑鍋,不過他死了好,他一死蕭承勳好辦的很,過不了幾日他就有法子對付他。
一時之間,蕭笙祁真真是春風得意,可惜這得意還沒幾個時辰,紫東怡那頭又傳來元空蘇醒的消息,舉朝上下一片轟動,像崔琰這頭是載歌載舞,像溫烔這邊是暗恨自己不再等等,錯失良機後再想跟元空搭上線,幾乎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我先罵溫昭一句狗東西感謝在202102818:04: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或許時光很好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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