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信自己並沒有為惡,可又無力反駁;
眼看施計者陰謀得逞,偏偏無從下手。
這些流言一經散布出去,便如滴墨入清池,無形間已讓這一池的水——臟了。坊間信那些流言的人絕不在少數,便是朝堂之上,也不可能不受其影響。
風雨本飄搖,細舟水半艙。已是掌舵難,何來浪裡蕩!
“牧炎,你當真這麼想當這個舵手麼?你若掌了舵,細舟能否舀去積水,避開漩渦,駛出風雨?”端王的心是涼的,“你做了皇帝若能掃除積弊,選賢任人,扭轉乾坤,挽大華危局為無虞,端王府又如何不能給你讓路?”
見端王憑欄不語,倪居正輕聲開腔道“殿下,湛為道人看過星象,也給皇上把過脈”
他的老眼中噙著兩眶濁淚,半月間已至這般垂垂老矣。
“徐公子,此事恕老夫不能答允。”易麒麟聽徐簌野說明了來意,當即搖頭回絕。他並非戀棧權力之人,不答應在若州開武林大會隻是不想讓徐嘯衣當這個武林盟主而已。
論消息靈通,除了摘星閣,還沒有哪個門派比得過禦風鏢局。易麒麟自然比常人多知道一些徐家的事,這才從中阻擾。
原本他還擔心禦風鏢局會孤身奮戰,沒想到雲曉濛竟旗幟鮮明地站到了自己這邊。
朝廷已是如此危急,徐家若是再有甚麼歹心,隻怕從此天下難得太平了。
偏偏易麒麟又知道一些,徐家有那麼一絲歹心
徐簌野猜到了易麒麟和雲曉濛不會答允,是以,聽了這個回答半點也不覺得訝異。然,他既沒有開口懇求,或曉之以理,也沒有轉身離去,而是很嚴肅地謂三人道“我想拿一個消息換你們的應允。”
“嗬嗬,這事豈能兒戲?我們絕不跟你換。”不待他繼續說下去,雲曉濛便冷聲回絕。
“雲宮主,我既然敢說拿這個消息跟你們換,自然說明這個消息有足夠的分量。你們不妨先聽我說說。”徐簌野並不置氣,皺著眉輕笑道。
此時,易麒麟、雲曉濛、梅遠塵才感覺到他手裡的那個消息,或許確實很緊要。他們皆清楚,徐簌野不是瘋子,更不是傻子,他既敢這麼說,必然有他的底氣。
“好,你倒是說說看。”易麒麟鬆口了。
徐簌野卻並不著急說,而是饒有趣味地看向梅遠塵,好半晌才道“梅公子,我的成敗全在於你。”
“我?”梅遠塵嚇了一跳,疑問道,“跟我有甚麼關係?”
不僅梅遠塵覺得奇怪,易麒麟、雲曉濛也絕沒想到此事竟然牽扯梅遠塵。
“不錯,易前輩、雲宮主會不會和我做這個交換,便取決於他們把你看得多重要了。”徐簌野笑著回道,“不過,我對你很有信心!”
“我們答不答允在若州開這個武林大會怎和遠塵有關聯,哼,可不是你的疑兵之計?”易麒麟臉色不善,冷笑道。
徐簌野似乎半點也不以為意,慢悠悠地說道“我手上有一封信,這封信是贇王府中發出來的。當然,我的是抄本,原信已經送出去了。”
“甚麼信?”梅遠塵終於有了點頭緒。
徐簌野麵露為難之色,沉吟了三四個呼吸,乃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封書信,遞給梅遠塵,額眉輕皺道“以害相脅不是我徐簌野的為人。罷了,信給你,答不答允由得你們。”
梅遠塵忙從他手裡接過信,打開一看,臉色不禁嚇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