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王府?我們可沒瞧明白!”駱家駿呲牙冷笑道,“老子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有哪個王府的人會穿夜行衣,戴黑麵罩的!”
離著驛路七八十丈的樹林間,鄭穎東湊近夏承燦,輕聲道“世子,輦隊是頜王府的,但領路和斷後的卻是贇王府的人,我在裡麵看到了夏承燧和何複開。這有些怪異啊!”
一聽到贇王府三個字,夏承燦便冷笑起來了,努眉道“原來真是贇王府的人!隻希望夏牧炎也在裡麵!”
頜王府的車隊?
“想來是夏牧炎趁亂劫持了頜王府的輦隊逃出了城關來罷。”夏承燦想著。
鄭穎東又輕聲問道“世子,怎麼辦?”
“嗬嗬,老天送來這個機會,我怎能就此錯過!”夏承燦眯眼回道,“贇王府的人,一個也不要放過!”
想起自己的父王被夏牧炎陷殺,他的心裡瞬時便燃起了一團熊熊的火焰,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報仇!
“世子,裡麵有不少頜王府的人,還有輦車”鄭穎東提醒道。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夏承燦打斷了“甚麼也不要管了,先殺了贇王府的人。你現在便安排下去,把所有退路都堵死了,決不可放過贇王府一個人!”
他仰起頭,望著天,恨恨道“父王,孩兒發過誓的,贇王府的人見一個殺一個,直到把贇王府上的貓貓狗狗殺絕為止!今夜,孩兒便來兌現誓言,拿他們的血祭奠你的在天之靈!”
一旁的鄭穎東、左翾眾人也是熱血沸騰,不知不覺地拔刀出了鞘。
“傳下去,贇王府上的家眷留給我,我要親手宰了他們!”夏承燦有些癲狂地笑道。
“我們都機靈一點,找準時機動手。”華方策馬行到饕餮、窮奇身旁,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謂二人道。
一旁的黑衣人及時發現了,厲聲斥道“乾甚麼!且走開些,不準交頭耳語!”
話已傳到,華方三人怕激怒對方,便各自散了開來。
“呸!一群蟊賊偷了人東西還在這裡擺譜。”駱家駿重重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你那裡那麼多輦車、箱子,裡麵裝的定然全是金銀財寶。見者有份,怎麼也得分一半給老子!”
何複開從人群中驅馬行到隊前,冷聲道“彆裝了,你身上穿的是白衣軍的軍袍,看來是徐寒山手下的逃兵了。你們這裡也就兩三百人,這樣,我給你們兩箱銀子,也夠你們分了。你們拿了錢就趕緊逃罷,彆擋了我們的道。”
大華對逃兵曆來嚴苛,抓到都是要判斬決的。
何複開見他們身上皆有血漬,料定他們是兩日前與馬篤善部交戰中逃出來的白衣軍,是以,倒並不擔心。
聽他猜自己是白衣軍逃兵,駱家駿氣得就要罵出來,轉念又想了想他話裡的意思,似乎徐定平、徐寒山的人與馬篤善部交戰竟沒占到甚麼便宜。
他與徐定平是多年老友,多年的白衣軍袍澤,心裡又有些擔心了起來。
就在這時,駱家駿身後一個親兵策馬行上前,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駱家駿聽後,臉色大變,突然罵了一句“去你娘的!”拔出厚背刀,猛然躍下馬,朝何複開砍了過去。
幾乎同時,前後左右都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甚麼?”夏承炫幾乎跳了起來,扯著盧劍星的衣領問道,“漪漪被贇王府的人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