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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轉瞬即逝,這一日清晨時分,在曦光透過窗簾射入房間以前,白驍已經在房間裡慢慢活動起了身體。
身為雪山部落年輕一代的首席獵手,這副千錘百煉的身軀是他在狩獵時無往不利的最大憑仗,十六年來他從無一日放鬆過對身體的磨練。
白驍站在床邊,舒緩而有力地舒展軀體,肌肉牽引骨骼,使得高大而健壯的軀體呈現出幾乎不可思議的姿勢,而每一次姿態的調整,都會讓他體內氣血翻湧,帶動肌肉與骨骼顫抖不休,乃至發出嗡鳴之聲。
一套動作之後,白驍已經大汗淋漓。這套動作雖然看似簡單無奇,卻是白衣部落代代傳承,不斷完善的精華。整個部落能一次性完整做出全套動作的獵手從沒超過二十人。而能在十六歲時就完整做下來的,兩千年來也隻有區區數人。
這一套動作下來,白驍的運動量已經無異於做過一場激烈的搏殺,肉身倍感疲憊,精神卻開始亢奮起來。
作為熱身,這個活動量剛剛好。
之後,白驍在大浴池裡浸泡了一會兒,洗去身上汗水,換上嶄新的獸皮戰袍,白驍隻感到一身清爽,信心十足。接下來無論要麵對多麼嚴苛的挑戰,他也有信心戰而勝之
沿著準考證上的指引,白驍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屬的考場,就在新湖酒樓不遠的一處空地。昨天看時還是一片平地,但紅山學院的魔道士們在一夜之間就搭建起了一座巨大的圓形場館。
場外,一身白衣的清月正向他遙遙招手。
在清月身旁,還有幾個熟悉的身影。陸珣、孫雯、戚威當日在貴賓室裡打過交道的人,大多都聚集於此。陸珣見到白驍,微不可查地點頭示意,而後便將目光移開。
但其他人就顯然沒有這份淡然。
一個錦袍少年見到白驍出現,立刻挑釁似地嗤笑起來“嗬嗬,想不到這蠻子居然真敢來啊,我還以為這兩天裡他就該夾著尾巴逃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幾塊實體銀元交到同伴手上,發出清脆而誇張的金屬碰撞聲。
錦袍少年又是一聲深呼吸似的歎息聲“這賭局是我輸了,沒想到他真的自不量力到這個地步莫非他真以為自己能通過入學考試”
同伴一唱一和道“大概以為花錢就能擺平一切畢竟是蠻族野人嘛,不可理喻的。”
錦袍少年又大聲道“說的也是,哈哈,你看他居然還穿著那一身獸皮大概是不曉得文明疆域的衣服該怎麼穿”
同伴說道“也可能在野生動物的世界裡,這就是美的極致了。”
“這麼說我們還該慶幸這野人至少懂得穿衣服咯”
兩人越說越是起勁,而四周也逐漸聚來一些聽眾。兩人仿佛得到莫大鼓勵,精神高度亢奮,便準備加大力度,更加刻薄惡毒地羞辱白驍。
這兩人出身、天賦都平凡無奇,自詡難以通過紅山學院那嚴苛著稱的入學考試。此來應試,一半是要憑考試成績去其他學院碰碰運氣,一半則是要借此機會,嘗試結識如陸珣這等大人物。
換做平時,高高在上,置身雲端的陸家公子,彆說正眼看他們,甚至都不會呼吸他們呼吸過的空氣,但此時此刻,借著攻擊白驍,他們卻可能得到大人物們的關注
然而,正當這二人組準備開始羞辱白驍的家人時,錦袍少年卻忽然發覺氣氛和他預期的有所不同四周的確是投來不少目光,目光中卻並非讚許和支持,而是吃瓜群眾圍觀跳樓現場的玩味,乃至森然刺骨的寒意
尤其那些女考生們,看他們的眼神,就仿佛是看到了肥膩的蛆蟲。
這種熟悉的目光讓兩人冷汗頓時瀑布一般湧了出來。
這是出什麼問題了效果怎麼和預期相差這麼遠,照理說此處應該有掌聲了呀為了今天這場表演,他們昨晚甚至通宵排練了一番,甚至不惜部分放棄考試成績,隻求能在大人物們麵前露上一臉,怎麼是有哪裡說得還不夠刻薄陰狠嗎
茫然間,兩人甚至不得不將求助的目光拋向陸珣。
卻見那位平素一貫溫文爾雅的陸家公子,目光中已經流露出冰冷而鋒利的怒意。
為什麼陸少,陸爺,我們這麼辛苦的表演,說穿了還不是為了你
就在兩人駭然不解的時候,旁邊忽然出現了孤零零的掌聲。
一個身材矮小,體態肥胖的少年人,一邊拍著厚厚的手掌,一邊說道“嗬嗬,想不到真有人弱智到這個地步,我還以為這些年議會提倡優生優育,先天腦癱已經近乎絕跡了呢”
說著,他也摸出幾枚實體銀元,左手拍到右手發出清脆碰撞聲。
“這賭局是我輸了,沒想到真會有人在考場前大放厥詞,莫非以為這套嘩眾取寵的把戲會有人買賬”
這矮小而肥胖的少年,站在人群中絲毫不起眼,但一開口就霎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的語氣強調,和先前的錦袍二人組真是連細微處都一模一樣。
“他們大概以為靠著攻擊他人,就能為自己贏得尊重嗬嗬,下等人真是不可理喻。”
“哈哈,看他們還一臉懵逼,不知自己錯在哪裡。”
“大概在陰溝和糞坑裡,粗俗無禮就是通行的禮節了吧。”
說到此處,矮胖少年便結束了自己的表演,用非常誇張地姿態向四方抱拳、躬身,笑容也變得憨態可掬。
“獻醜了,獻醜了。”
四周則是一片如潮水一般的叫好聲,就連那些審美挑剔的少女們,都以讚許的目光看著那無論如何都稱不上帥氣的矮胖子。
不遠處,陸珣也放下了緊繃的麵孔,露出一絲玩味“想不到竟然是高家人幫我解的圍,要不然怕是真要有無知之輩,以為這兩人是我丟出來的走狗。”
戚威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辯解道“陸少,這倆人真不是我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