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金丹後期,可難以讓倪師凰這法體雙修的金丹中期服軟,更彆提讓其表露出這幅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
所以,若說眼前之人是衛圖,黃舉之恐怕打死也不信。
divcass=”ntentadv”“騙你?你有什麼好騙的?”
衛圖不屑一笑,他一拂袖袍,麵前的案幾上,便多了一枚淡金色令牌。
“供奉令?”
看到令牌,黃舉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嗤笑道:“你倒是準備充分。不過即便此牌真是衛圖的令牌,黃某也不會輕信。”
他寧願相信,衛圖被眼前之人殺了,強奪了令牌,也不願相信,眼前疑似金丹大修、甚至元嬰老祖的修士,便是衛圖。
畢竟,什麼都可以作假,但實打實的修為卻做不了假。
不過,衛圖拿出黃家的供奉令牌,也並不是真的以此令,取信於黃舉之。
衛圖稍稍沉吟片刻,說道:“既然你不願信我是衛圖,那有修士證明衛某便是衛圖……想來黃道友應該會信了。”
語罷,衛圖也不由黃舉之分說,便一把抓住其肩頭,以飛遁之術,直接遁離了雲鶴山,前往西南方向。
這次,衛圖所去的地方,並不什麼尋常之地,而是他外孫女黃芳所待的翠屏山。
有黃芳作證,他取得黃舉之的信任,無疑要更容易一些。
不過,衛圖的突然離開,在客卿洞府內等待的倪師凰、倪家老祖二人就渾然不知了。以他們二人的實力,還難以窺探到元嬰老祖的蹤跡。
而這,也是為何,衛圖會將審訊黃舉之的地方,從暗牢移到客卿洞府的原因所在了。
因為,鶴山倪家不可能,也沒有這個膽子,在給他這一元嬰老祖暫住的地方附近,設置什麼監視禁製、陣法。
……
翠屏穀距離雲鶴山並不遠。
以衛圖的全力遁速,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趕至了。
“你帶黃某來此地乾什麼?”
黃舉之大皺眉頭,他弄不明白,衛圖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不過,適才衛圖的遁速,倒是讓他肯定了一件事,此人非是他所認為的“金丹大修”,而是一尊元嬰老祖。
“黃道友往下看即可。”
衛圖搖頭一笑,一拂袖袍,解開了黃舉之身上的禁製。
“這……”感受到久違的法力,重新恢複,黃舉之愕然了片刻。
不過,想到衛圖的修為,黃舉之也不敢生出什麼遁逃的心思了,他隻得按耐住性子,去看衛圖在賣什麼關子。
“要是故意誆騙於我,就立刻自爆,絕了九元飛星珠的下落。”
黃舉之打定主意,暗暗忖道。
這時,衛圖神識也降臨到了翠屏穀內部,找到了正在閉關的黃芳。
“表爺爺?”盤坐在靜室內的黃芳,在感知到這股熟悉的神識後,愣神了片刻,然後不自信的輕呼了一句。
在得到神識傳來的肯定之詞後,黃芳這才心思鎮定,從靜室離開,飛到了翠屏穀上方,來到了衛圖、黃舉之二人的麵前。
“孫兒拜見表爺爺。”
黃芳施禮叩拜。
黃舉之叛族,早於衛圖帶黃承福兄妹離開雲鶴山,因此黃舉之在看到黃芳後,並不認識此女是誰,隻當是一陌生之人,不以為意。
“黃道友,想來你也懂得一些血引秘術,不若對此女嘗試一二。”
衛圖言簡意賅,對黃舉之提醒道。
“黃家族人?”
黃舉之怔了一下。
他並不知道,黃家和衛圖之間也存在姻親關係。
不過,他想了一下也恍然了。
畢竟,當時的衛圖隻是一個築基小輩,根本不入他的眼中,其即便和黃家有了姻親關係,黃家也不會因此事,向他這二祖稟告的。
“黃某試上一二。”
黃舉之眯了眯眼,望向麵前的黃芳,示意其配合,滴出精血。
如今,黃家舉族皆亡,若此女果真是黃家族人,那無疑能給黃家,多帶來一些複興希望。
有衛圖在,黃芳對此自不會抗拒,順從的劃破手臂,取了一丹瓶的鮮血,向黃舉之遞了過去。
“血凝術!”
黃舉之默念數語,掌中泛起一絲紅光,緩緩靠向了麵前的丹瓶。
瞬間,丹瓶鮮血傾瓶而出,羽附在了黃舉之的手掌之上。
“果真是我黃家血脈?”
黃舉之驚疑不定,隨即他臉上麵現一絲複雜之色,隱含興奮、懼怕、渴望等等神情。
他懼怕的是,眼前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衛圖這元嬰老怪為了奪得他身上的“九元飛星珠”故意編造而來的。
是的,到了現今,黃舉之對衛圖還沒有完全信任。
接下來,衛圖也同樣使出血引秘術,證明了自己和黃芳之間的親緣關係。
“黃道友,是真是假,你自己判定。區區的秘境藥園,可還無法讓衛某故意設局,誆騙於你。”
衛圖似是看出了黃舉之的想法,他掃了黃舉之一眼,淡聲道。
聽此,黃舉之心思略有動搖,他拱手一禮,咬牙道:“衛前輩,黃某可以獻上九元飛星珠,但黃某有一條件,那就是希望前輩殺了齊成楚,報我黃家滅門之仇。”
“待見到齊成楚的人頭,黃某定將此物,拱手送上。”
此刻,黃舉之打的主意很簡單,他不管衛圖是不是真的衛圖,隻要衛圖完成了他的複仇大計,那麼舍去這一於他無用的寶物,都是值得的。
畢竟,他涅魂的緣故,最初也是為了誅殺齊成楚,而非是為了借此躲避鶴山倪家的搜魂之術。
聽到這話,衛圖先是皺了皺眉,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眉宇又鬆了一下。
他道:“殺齊成楚的事,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此事隻能待時機成熟。畢竟衛某不可能為了區區的九元飛星珠,就不顧自身安危,硬要誅殺此人。”
倘若黃舉之要他殺的是彆人,衛圖不會過多考慮,會直接拒絕。
但齊成楚不同……
他當年,可是被齊成楚挾持到了太虛境內域,險些九死一生。
後來,縱然齊成楚心生仁念,放了車公偉、蘇冰兒等人一馬,但這不意味著,他和此人的仇怨就此了結了。
若有機會,衛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齊成楚。
“時機成熟……”
黃舉之怔然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做出決斷了。
他不知道,此刻的他,是該以此換取一個微小的複仇可能,還是說,死守九元飛星珠的秘密,直至死去。
“黃家何辜啊!”
在猶豫之時,黃舉之突然想起死去的全族,他雙眸微紅,忍不住輕歎一聲,心中做出了決定。
“九元飛星珠就在……”
黃舉之一一傳音。
語畢,黃舉之微閉雙眼,等待衛圖對他的最終處決。
他明白,道出此秘後,衛圖對他的態度,將決定……適才所說之話,是謊言,還是真話。
至於逃……
黃舉之不認為自己,現今這一副疲弱之軀,能逃過元嬰老祖的追殺。
時間緩緩流逝。
兩刻鐘後。
黃舉之感知到自己生命還在,他摸了摸臉頰,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望向了麵前的衛圖,以及黃芳。
——他埋藏“九元飛星珠”的地方,距離翠屏穀並不遠,以衛圖的元嬰遁速,足可在這短短時間內,來回一趟,從而驗證消息真假了。
現在,他還活著。
足可證明衛圖沒有出爾反爾。
“你真是衛圖?”
緩過神後的黃舉之,不敢置信。
眼前的元嬰老祖,竟是那個曾經投靠黃家的小小符師?
“此人,確實是表爺爺。”
黃芳低首輕語,給予了肯定答複。
以她境界,根本檢驗不了衛圖身份的真假。但她明白,唯有衛圖,才會這般溫和待她。
“黃道友既已知道答案,現在又何必再問?”一旁的衛圖,把玩了一下手中的一顆宛如星石的圓潤珠子,嘴角露出了一絲輕笑,回道。
“不過現在,還需黃道友隨衛某返回雲鶴山,再演一場戲。”
衛圖一翻掌心,將掌中的九元飛星珠收入袖中,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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