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此劫後,他在治療裂空雕的時候,很明顯的發現了,在裂空雕妖丹、妖嬰重新“恢複”、“複蘇”的過程中,其本源、根基相較之前,雄渾了能有三成之多。
當然,這也與他的“命力”相幫有很大的作用。
他給裂空雕所輸送的“命力”,已經不亞於褫奪桑神官時的一半了。
換言之,裂空雕在這短短數年內,得到了一個化神大修的“灌頂傳法”,若無明顯的增進,才是一件咄咄怪事。
……
一年後。
衛圖所等待的,與奉州木家交際的“契機”終於到來。
兩個月後,就是三十年一屆的“迷仙廟”盛會了。
這“迷仙廟”盛會,和小孤山交流會有異曲同工之妙,區彆是,前者是散修的聚會,而後者,是附近諸州大派的聚會。
正是因為有此盛會,所以諸如青靈宗、九幽門、一氣觀這些的大派仙門弟子,才會不屑於前往小孤山參加交流會,擔心降了自身的檔次……
而奉州木家,作為三十六世家的支脈之一,自然也是得了“迷仙廟”盛會的邀請,在出席之列。
衛圖早早就表露出了,對“揚名”的熱衷。
所以,這次青靈宗參加“迷仙廟”盛會的人選,自然有衛圖這一位化神高層。
“師姑。”
日期一到,衛圖從符堂洞府而出,彙聚在宗門的議事大殿。
對素心上人施了一禮後,就十分自然的,落座在了南恒子的身邊。
此話一出,坐在右殿首席的一個疤臉老者,當即眉宇微皺,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素心上人,以及衛圖。
在座的其他修士目光也多有改變,但在一瞬之間,又恢複的如常了。
這坐在殿首的疤臉老者,衛圖在加入青靈宗之前,就有耳聞了,其是素心上人的師兄,青靈宗老祖的另一嫡傳弟子——陰懸元。
此修也是南恒子競爭宗主之位的另一有力對手。
在稱素心上人為“師姑”後,南恒子就曾暗中透露過,讓他小心此修了。
“不過塚中枯骨,不足為懼。”
衛圖心思淡然,對“陰懸元”的注視當作了無物,閉眸靜坐。
片刻後,殿內議事開啟。
商討此次由哪位高層帶隊,領門內修士前往“迷仙廟”,參加諸派聚會。
“老夫最近無事,願為宗門勞心。”
陰懸元起身,主動攬事。
在場諸修皆知陰懸元對素心上人當年繼承宗主之位心懷不滿,現在自然也不放心,讓其領隊,帶“南恒子”等修參加迷仙廟盛會了。
隻是,陰懸元到底資曆老,又是素心上人的師兄——眾修也不好對此矢口反對。
畢竟,現在又沒撕破臉,再如何,也得賣陰懸元這個元老一個麵子。
話音落下。
素心上人俏臉微凝,她環視了一眼在場的諸修,突然笑道:“師兄既有此請,小妹也不好不允,隻是聽聞此次迷仙廟上,或有“仙靈水”出現……此靈物對突破煉虛有好處,小妹就當仁不讓,領了這差事吧。”
這番話一出,在場的一眾青靈宗高層頓時驚訝無比了。
由宗主帶隊參加迷仙廟盛會,以往也不是無此舊例,隻是往往頗為罕見。
而且,很明顯,素心上人此舉更像是與“陰懸元”這師兄置氣所為。
但如此的話,就更沒道理了。
畢竟,素心上人擔任宗主多年,也積威了多年,隻要其暗示,高層必會有人響應,抨擊陰懸元,領下這一差事……
不至於勞煩素心上人這宗主親自出馬。
“或許真是想去……迷仙廟拍買這仙靈水?用作突破境界?”眾修暗忖,隻得暫時相信了素心上人給出的這一理由。
“這仙靈水,不止師妹想拿,老夫也想去迷仙廟一試……但既然師妹願意親自帶隊,老夫也自不會搶了師妹的風頭,我自己一人過去即可。”
陰懸元一甩袖袍,麵色不快的直接落座,並未給素心上人多少麵子。
“師兄就與小妹一起吧,若這一幕被外人看到,難免說我青靈宗有禍起蕭牆之患。”
素心上人淡然回應,言語中的意思不容置疑。
聽此,陰懸元麵色鐵青了一下,但也沒再開口反對,顯然是默認了這一安排。
“這對師兄妹有趣。”
在旁觀看的衛圖,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多看了陰懸元幾眼。
若他手段普通,或許還會被陰懸元騙過,但可惜,他有幽神分魂所授的“血氣感應”神通——能清楚的感知到,這陰懸元每一次說話時的血氣變化。
其血氣平穩,一點也不像是動怒的樣子。
換言之。
這一幕,要麼是素心上人和這陰懸元唱的雙簧,要麼是這陰懸元的獨角戲。
不過,他更傾向於前者。
無它,素心上人已經親口說過,其已經是煉虛修士了。
倘若這陰懸元當真心有異思,其師青靈宗老祖再是喜愛這個弟子,也不會做婦人之仁,給宗門留下後患,任其發揮。
“拭目以待,靜看發展。”
衛圖心思淡然。
手上有糧,心中不慌。他在化神一境已是頂尖戰力了,隻要不是煉虛強者刻意針對,全身而退不是問題。
反之,危機危機,有危才有機!
……
半日後。
在宗門大殿議事結束後,素心上人隨即一甩玉袖,乘風而起,帶著一眾青靈宗修士,向“迷仙廟”飛遁而去。
衛圖是南恒子的“師兄”,為素心上人的‘徒弟’一輩,站位和南恒子一樣,距離素心上人最近。
能輕嗅到此女身上,淡淡的幽香。
這一幕落下南恒子麵前,頗為吃味。
以往,唯有他才有資格,受素心上人的獨寵。現在,卻多了一個衛圖,和他一同分享素心上人的“愛護”了。
但南恒子也不愧為大宗嫡傳,執念縱橫心中一瞬間後,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師徒!師徒!差著輩分……是我道心亂了。不應該如此去想!”
南恒子咬破舌尖,強迫自己鎮定。
同時,他也微瞥了衛圖一眼,見衛圖心無旁騖,目光淡然,並未落在他師尊的纖柔玉背上,隨即也暫時放下了心中隱憂。
說到底,衛圖也和他一樣,是素心上人的“徒輩”,雖是稱呼為一聲“師姑”,但與弟子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不可能去想那等人神共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