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誠、良心值幾個錢。
隻要得到素心上人、七欲邪僧,以及那兩個化神大修的遺產,他此番必能煉虛,今後也不必“仰人鼻息”了。
“宗主之位,你以為師兄我當真不想?你資質比我好,師尊傳你也就罷了。但那南恒小兒,又有何資格去繼承宗主寶座?”
陰懸元麵色陰鷙,單手向虛空一抓,攝走素心上人手腕儲物法鐲的同時,並以勝利者的口吻,淡淡的說了這一番話。
宗主之位——在青靈宗內,不止意味著掌管一宗的大權,為萬人之上,更是為宗門未來培養煉虛修士的“第一首位”。
其他修士,都要往後靠。
其中,亦包含他這個資輩老的南恒子師伯。
所以,在他看來,單是為了這點,他就有了足夠“造反”的理由。
現在,上天也在幫他,他得了天佑,隻要稍稍泯滅一點良心,就能走向與先前完全不同、更為廣大的仙途……
那麼,何樂而不為呢?
話音落下。
素心上人不語,似是不屑辯解,也似是無力辯解。
她隻抬頭,目光向遠處的某一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孰料,素心上人的這番態度,徹底點燃了陰懸元的怒火。
啪的一聲。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驟然響起。
下一刻,素心上人吹彈可破的玉臉上,便迅速多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媽了個巴子,還在老子麵前裝玉女,不食人間煙火?師尊吃這套,老子可不吃。”
陰懸元臉色難看,唾了一口唾沫,罵道。
他雖背叛素心上人、青靈宗,也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但他心裡的道德觀念也知——自己現在很是醜陋。
所以,素心上人現在越是表現的波瀾不驚,越是反襯他這個師兄心性不佳,不堪入目。
不過這般罵完後。
他看向素心上人的目光,也隨即多了一些淫邪、戲謔,嘴角微勾道:“素師妹,你現在越是正經,師兄現在想要和你燕好的欲念也就越大,不知你到了床上後,又該是一副怎樣的表現?”
此話一落。
麵色平靜的素心上人終於動容,杏眸深處多了一絲驚恐。
“陰懸元,師尊他老人家尚在,你若敢動我,師尊必不會放過你。”
她抬出籌碼,威脅道。
“師尊?”
“柴首坐都在神荒原上戰死了,師尊能耐雖大,但想要從神荒原上脫身,安穩回到神火仙域,可遠沒那麼容易……”
陰懸元話語淡然,不屑道。
他和素心上人之所以能計劃“伏殺”七欲邪僧,少不了和柴首座同在神荒原的師尊傳信——提前告知了他們二人,關於柴首座已經戰死的情報。
而他們師尊和柴首座同去神荒原,自也不是閒逛的,而是被人祖殿的一紙調令,調往神荒原服役,鎮守神荒原上的人族仙城。
現今,距離他們師尊的役期結束,至少還有七十年。
這七十年過去,哪怕他們師尊成功從神荒原上安全返回神火仙域……有此時間,也足夠他泯滅掉一切證據了。
“屆時,就算師尊知曉一切,應當也會顧全大局,不會對我這煉虛修士,擅自下手的。畢竟你的仇和青靈宗的基業相比,太小太小了。”
陰懸元自信一笑。
語畢,他也懶得再與素心上人閒扯,腳尖一點,就飛遁到了七欲邪僧,以及身死的那兩個化神大修身旁,打掃了起了戰場。
然而——
就在他法體剛遠離素心上人之時。
卻見一個青袍身影在虛空中倏然出現,微一俯身,便將盤膝在地的素心上人攔腰相抱,輕輕擁入了懷中。
緊接著,這青袍身影腳底下又浮現出了一隻“雙翅雷蛟”,其昂首龍吟一聲,雷弧乍起,眨眼之間,就遁出了數裡之地。
似是打算,從他的眼皮底下,硬生生的劫走素心上人!
“賊子安敢?”見此一幕,自以為一切儘在掌中的陰懸元頓時勃然大怒,連忙以遠超雷蛟遁逃的速度,緊追而去。
不到片刻間。
陰懸元就成功攔在了這青袍修士的麵前。
這一下,陰懸元也徹底看清楚了這青袍修士的真容。
“是你?衛圖?”
陰懸元微皺眉宇,詫異不已。
衛圖入宗的時候,他雖沒有見過,但作為青靈宗的高層,他也接觸過衛圖的一些相關情報,知道衛圖的境界,僅為化神初期。
對此情報,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畢竟衛圖可是經過了他師妹“素心上人”、堂堂煉虛修士的檢驗,不應有錯。
但眼下這一幕……
無疑證明,他和青靈宗上下,都被衛圖深深欺騙了。
其根本不是化神初期。
單是腳下所踩的五階上品靈寶,以及身上所凝的法力遁光,就足以證明,此子的境界,至少在化神中期以上。
“不過一化神中期,不足為慮。”
窺探結束後,陰懸元冷笑一聲,暫時放下了心中隱憂。
至於衛圖的突然出現,則被他認為了,是素心上人留的後手。
——衛圖加入青靈宗這些年,也一直得到了素心上人的重視,以“心腹”的標準在培養。
擁有一些和素心上人暗中聯絡的手段,再正常不過了。
“衛師侄,何以如此不智?”
“既然知道了師伯背叛了宗門,就該好好裝作不知。如此,才是求生之道……”
“你一個散修,在素心齋幾次示好後,就被勾住了魂,這可是仙途中的大忌。”
陰懸元眸露憐憫之色。
接著,他雙手一掐法訣,與素心上人對付七欲邪僧一模一樣的虛幻青蓮,亦一簇一簇的浮現在了衛圖身旁,向衛圖包圍而去。
不過似是擔心傷了素心上人,陰懸元並未立刻發動攻擊,而是好言好語的勸起了衛圖,放下素心上人,或許還有保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