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觀測半日後,衛圖按了一下白玉石門的右側,這白玉石門中心,很快露出了一個疑似令牌的凹槽。
“莫非要南華派令牌?可這裡並沒有南華派令牌。”衛圖泛起了愁。
甬道附近,他都一一摸索過了,除了赤色圓珠的陣眼外,並未有什麼彆的東西,更彆提這一令牌了。
“這白玉石門不是陣法,而是機關,是機關的話……”
衛圖眸露精芒,他一翻掌心,手上便多了一些五彩霞光。
接著,他將這些五彩霞光送遞到了白玉石門上的凹槽上。
等進入這凹槽,他控製五彩霞光,牽動裡麵的機關構造。
這五彩霞光正是衛圖身上的“元重法禁”,元重法禁有控製重力之效,正好可以配合他去操控白玉石門內部的機關。
幾息過後。
白玉石門響起哢嚓哢嚓的機關轉動之音。
聽到這響聲後。
衛圖目光閃動,一拍儲物袋,取出數張符籙,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然後掏出一根細弱遊絲的蛛絲,纏在了他的右手小指上。
三息過後。
白玉石門內部的景象,呈現在了衛圖麵前。
這裡不像是石殿內部,像是石殿外部,因為衛圖抬頭,沒有看到石殿的穹頂,反倒看到了天上掛著的一輪曜日。
隻不過,在曜日之下,衛圖又看到了先前在石殿之外,看到的那淡藍色的結界。
在結界的包裹下,這片地域大概隻有四十餘丈大小。
“莫非這是石殿的後麵?”衛圖心道。
接著,衛圖目光向下,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極為平坦的藥田,在藥田上麵,長有數百株顏色各異的奇花異草。
有些,甚至還是衛圖熟知的結丹靈物。
借地磁元光,感應到四處無人後,衛圖疾步來到藥田,準備采摘這個結丹靈物。
然而,剛準備采摘之時,衛圖的臉上便露出了失望之色。
眼前的這些奇花異草,是他所需的結丹靈物不錯,但大多數年份淺的嚇人,隻有十數年的年份,根本不夠成為結丹靈物的標準。
“這處藥田,應該從未有人來過,那為何這些靈草,年份上這麼淺?”
“這處藥田的靈氣濃度,至少在三階以上。按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等異常之象!”
“除非……”衛圖眉宇微挑,立刻催使地磁元光鑽入地底。
少傾,他便在地下數丈,有了發現。
在地下數丈,有一隻尺許大小的“三眼銀蟾”,現在正在瑟瑟發抖,瞪著碩大的蟾目,在看著他在藥田上的一舉一動。
“萬年化靈的藥王?”
衛圖看到這隻“三眼銀蟾”後,頓時內心激動。
靈藥一般情況下,也有壽命周期,長者千載,短者不過數息,花開即死。
而靈藥一旦超過壽命周期,活過了千載、萬載,就有化靈的可能。
這隻“三眼銀蟾”,便是結丹靈物中的“銀蟾草”活過萬載,化靈而成。
化靈的藥王,藥效早就超脫了自身種族的藥效,有著種種神效。
而衛圖激動的原因在於。
這隻三眼銀蟾吞吃了藥田內的其他結丹靈物,其體內的藥效或許已經等於“蛻凡丹”了。
——“蛻凡丹”,便是築基境界的“築基丹”,可以幫助築基後期完成蛻變,登頂金丹。
“藥王生性膽小,有遁地之效,極難捕捉,不過……我的元重法禁,正好克製它的動作。”
衛圖嘴角露出微笑。
他佯作自己不知三眼銀蟾的蹤跡,抬步走出藥田,但實際上,這時的他,已經暗暗將自己的“元重法禁”打入地下。
在元重法禁包圍住三眼銀蟾的時候,衛圖暗道一聲“提”。
地下的三眼銀蟾此刻還沒有發現危險來臨,直到看到自己被一團五彩霞光包裹之時,它這才神色大驚,準備逃走。
卻不料,這五彩霞光放緩了它的速度,讓它瞬間有了上百鈞的壓力,壓得它難以動彈。
十幾息過後。
被元重法禁包裹的“三眼銀蟾”就輕易落到了衛圖的手上。
衛圖取出一個玉匣,貼上符籙,然後將這隻“三眼銀蟾”放了進去。
“這藥田估計是這石殿的重寶,司晴不可能會放過此地……”
站在藥田上,衛圖眸露精光,他略微思索後,沒有著急采摘其他靈藥,而是將自己的氣息一一收斂,布下陷阱後,遁地等待司晴的到來。
他明白,自己不解決司晴這一關鍵人物,根本出不了“南華派遺地”,走出雲澤秘境。
——三年過後,雲澤秘境通道重新打開,他們捏碎“傳送符”,便可重新出去。但在南華派遺地這裡,就不好說了,因為這裡籠罩著結界。
他與司晴對上,是必然之事。
而此刻石殿的特殊性,也無法讓他去聯絡其他盟友,其他人此刻恐怕和他一樣,困在甬道之內,不得出來。
“此外,南華派遺地對神識有所限製,在此地的修士,手段將大大受到限製。”
“我雖然也受到了限製,但地磁元光,以及元重法禁,卻能在這特定環境,大放異彩。”
衛圖估算自己和司晴在此地的戰力差距。
常規手段上,他遜色於司晴這天女派修士的“靈武合一”。
但在非常規手段上,他則要穩勝司晴一籌。
一日。
兩日。
直到第四日。
一襲白裙的司晴,推開白玉石門,神色略顯狼狽的來到了石殿後麵的藥園。
她看著藥田上的靈草,臉上露出了和衛圖一樣的疑惑。
但很快,她臉上就泛起了驚喜之色。
“藥王!”
“這處藥田之內定有藥王!”
司晴暗道。
想及此,司晴也不遲疑,她取出一個白玉陣盤,以及幾麵陣旗,打算布陣,以陣法奪取潛藏在地底的藥王。
然而。
就在她腳步走到藥田的邊角之時。
一根細若遊絲的淡青色蛛絲悄無聲息的纏到了她的腳踝。
刺啦一聲!
蛛絲刺穿司晴血肉,將司晴的右足瞬間截斷。
殷紅的鮮血濺落藥田。
緊接著,兩道劍芒呼吸而至,斬向司晴的雙臂。
“什麼人?”司晴神色大驚,她急忙抬臂去擋麵前的劍芒,連祭出法器的時間都沒有。
鏗鏘一聲!
兩把冰蛟劍斬在司晴的雙臂時,發出了金鐵之音。
令人詫異的是。
這足可斬破二階妖獸的符劍,在司晴的雙臂麵前,竟然未能建功,隻將其雙臂斬出了一道傷口,並未儘皆斬斷。
躲在地底的衛圖未答。
他潛伏地底,繼續遙控兩把冰蛟劍對付司晴。
“先離開藥園。”司晴麵色微變,她一邊抵擋兩柄冰蛟劍的圍殺,一邊朝白玉石門所在的方向撤退。
她萬萬沒想到,在南華派遺地這裡,有人的神識竟然比她還要強上一籌,可以遙控法器對她攻擊。
一寸長一寸強。
神識受限後,她現在若是不逃,去對付衛圖,隻會自討苦吃。
但就在司晴轉身之時。
她卻猛然發現,先前打開的白玉石門,此刻已然關閉。
“想要將我甕中捉鱉?”司晴美眸閃過一絲厲芒。
她怒喝一聲,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黑色串鈴。
這黑色串鈴當中的三個鈴鐺,正麵各描繪有一尊慈眉善目的佛陀,隻不過佛陀的下半身,皆是白骨,沒有一絲血肉。
接著,司晴連吐數口精血,噴在了這鈴鐺上麵。
黑色串鈴瞬間光芒大綻,顯現出血色光芒,幻化出了三尊血色佛陀。
血色佛陀虛影金剛怒目。
司晴手中掐訣,用力一搖。
鐺!鐺!鐺!
黑色串鈴響起梵音,衝向四周,聲波也化作刀刃,衝向衛圖藏身的地下。
瞬間。
在藥田上的靈藥,被聲波碾為粉碎,地麵的泥土,也儘皆炸起。
強大的衝擊波過後。
藥田多了一個十數丈的大坑。
與此同時,適才對付司晴的兩把冰蛟劍,也被這一擊,徹底被碾碎成了齏粉。
“司仙子好手段。”在地下潛伏的衛圖這時被迫冒出身體,他氣血沸騰,吐出了數口淤血,眸帶冷芒的看著這位天女派魔修。
在決定刺殺司晴的時候,他已對司晴擁有的手段,有過數次的設想,但沒料到,司晴竟然手握一件真正的法寶。
這法寶,雖然殘缺,不是真正的三階法寶,但也不是一般的符寶,所能媲美的。
但幸好,這次黃家金丹老祖在他進入雲澤秘境之前,暫借給了他“金絲甲”。
憑借“金絲甲”這件二階上品防禦法器,再結合數道防禦符籙,以及法器,他堪堪擋住了司晴這憤怒的一擊。
“不過,司仙子現在催使這件法寶,體內的法力,應該所存不多了吧。”衛圖一邊握緊靈石恢複法力,一邊冷笑。
“我身上的法力不多,但衛道友身上的法力,也不見得會多上多少。”司晴柳眉微顰,盯著衛圖的一舉一動,她直覺,衛圖還藏了一些暗手。
現在,其與她對話,應該隻是為了分她的神。
“不對,你的雕呢?”
司晴猛然回過神,想起衛圖還飼養有一隻裂空雕,而這隻裂空雕,在她上次與衛圖碰麵之時,已是二階妖獸了。
二階妖獸,在剛才的對戰中,發揮作用不大。
但現在她和衛圖同樣受了重傷的前提下,這隻裂空雕就極度危險了,足可扭轉戰局。
然而。
待司晴想到裂空雕時,一切都晚了。
隻聽空中傳來一聲鷹啼,先前躲在甬道的裂空雕先聲而到,飛快掠過司晴的臀部,宛如閃電一般,直接衝向司晴腰間的儲物袋。
正待司晴準備用“折生手”對付裂空雕之時,一把冰蛟劍滴溜溜而出,朝司晴的脖頸斬去。
兩麵夾攻之下。
司晴隻能被迫放棄應對裂空雕,抬手去對付飛馳而來的冰蛟劍。
她此刻納悶不已,適才使出“魔佛鈴”已經將衛圖的兩柄符劍炸碎,但此刻衛圖怎麼又多出了一把冰蛟劍。
這樣的符劍,每一件都是稀缺之寶,怎麼這衛圖,一連有三個。
冰蛟劍與“折生手”相撞。
和先前一樣,司晴的一雙柔荑雖受了傷勢,但隻是輕傷,並非是什麼重傷。
“唳唳。”裂空雕湊到了衛圖身邊,將司晴的儲物袋遞給了衛圖,歡快的撲騰翅膀,向衛圖邀功。
衛圖接過納物袋,勉勵了裂空雕幾句話後,便似笑非笑的看向與他隔空對峙的司晴。
奪了納物袋後,此時的司晴便如之前被血老魔對付的趙青蘿一樣,落敗是遲早之事。
但接下來。
司晴的動作讓衛圖愣住了。
隻見司晴掌心一翻,手上便多出了一枚中品靈石,好似並未因儲物袋被奪,而受到影響。
“難道她還有第二個儲物袋?”衛圖皺眉,他沒想到,司晴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
他提前設下的數重陷阱,儘管發揮了作用,但也隻是讓司晴受了重傷,而非將其斬殺。
“我還有符籙!”衛圖麵色一冷,他一拍儲物袋,彈出數張符籙,攻向司晴。
“晚了!”司晴抿唇微笑,她瞬身前往白玉石門,扣上令牌,等待白玉石門打開。
在看到攻擊符籙到來的時候,她隨手祭出一麵龜甲盾牌,抵擋衛圖的進攻。
哢嚓!哢嚓!
白玉石門逐漸打開。
“衛道友,衛符師,妾身記住了你了,希望與你重會之時,伱還如此英勇。”
司晴神態略顯癲狂,溫婉的氣質不見,笑了數聲。
——衛圖是頭一個讓她吃了這麼大虧的修士,她對衛圖怎能不恨。
然而。
就在白玉石門打開的那一刹那間。
數十張符籙,卻忽然出現在了司晴的麵前,一同引爆。
而這個引爆時機,恰恰就是司晴用龜甲盾牌,抵擋身後衛圖攻擊符籙的這一瞬間。
數息後。
硝煙散去。
司晴的屍體已經碎成了血沫,隻剩下一雙白皙玉掌,還留在石門前的台階上。
藥田上麵,衛圖吞服了幾顆恢複法力的丹藥,緩緩走到了白玉石門附近,撿起了司晴死後的遺物。
“司仙子,你上了衛某一次當不夠,又接著上了第二次當。”
衛圖感慨搖頭。
適才,他用符籙攻擊司晴,實際上也是在冒險,因為他身上此刻的符籙,隻剩下那幾張。
其餘的符籙,都被他藏在了躲在甬道的裂空雕身上。
待司晴進入藥田後,他甕中捉鱉,設陷阱對付司晴,而在另一方,裂空雕伺機而入,帶著他的最後一把冰蛟劍,去針對司晴的儲物袋。
而後,那數十張二階符籙,則是他對付司晴的後手。
隻要司晴逃,便是自投羅網。
這場戰鬥中,司晴的唯一生機,就是趁他虛弱,先斬殺他和裂空雕,然後再從白玉石門處逃走。
這樣,他的那數十張符籙,沒有地磁元光操控,便成廢紙一張,也無法對司晴產生威脅。
但可惜,司晴認為裂空雕加他,不好對付,選擇了逃。
而這一逃,
便是其殞命的開始。
這也是為何,衛圖會說司晴上了他兩次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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