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左手,時不時抓上一把身旁幾案放著的時季瓜果,啃上一口。
“孩他爹,彆看閒書了。”
divcass=”ntentadv”“島上的傀儡坊打算在鄰近的靈島開一家分店,你雖然隻是一階傀儡師,對傀儡技藝造詣不深,但好歹也是築基境,應該能謀奪一個管事之職……”
這時,一個年輕婦人從屋內走了出來,她看著富態老者這一副閒適的模樣,柳眉微挑,神色間頗有些怒其不爭的樣子。
“傀儡坊?我不去。”
富態老者搖頭,隨口拒絕。
“不去?”年輕婦人像是貓被踩腳般跳了起來,吵道:“要是不去,咱們平兒今後的修煉該怎麼辦?難道你眼睜睜要看著平兒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日。”
“平兒隻是下品靈根,沒前途的。我再幫,他也難成氣候。”
富態老者放下書,歎了口氣道。
“這些年過去,我給他買的丹藥已經花了不少積蓄,若非族長念舊情,一直幫著咱們家,咱家早就入不敷出了。”
“現在,我哪還有臉,去向族長求情,撈一個管事之職?”
富態老者語氣無奈道。
求情一次、兩次,他能豁開臉麵。
但求情次數多了,他再是有老臉,也難以拉下臉了。
“他爹,這可是事關平兒的前途。你不去求情,誤的,就是平兒的一輩子了。”
年輕婦人見吵架無用,於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撚帕泣道。
這幅作態,著實有效。
在藤椅上的富態老者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去拉年輕婦人,一邊攙扶一邊說道:“現在族長換了,不是原先的老族長了,我在新族長麵前,沒麵!求情數次,已是腆著老臉了,再為了傀儡坊管事職位求情,恐怕新族長不會再賣我麵子了。”
“到時候,咱就真的難以下台了。”
富態老者曉之以理。
“他爹,我記得,伱不是和青蘿郡主認識?青蘿郡主是金丹修士,又去了聖崖山修煉,有她發話,族長再是不念舊情,也會乖乖從命。”
年輕婦人紅著眼睛,支招道。
“青蘿郡主?”
年輕夫人的話,將富態老者的記憶,拉回到了一百多年前。
那時,還是在棲月山中,他身為棲月趙家的客卿長老,時不時還能見到被譽為趙家天驕的青蘿郡主……
出了青蘿郡主外,還有故人、親眷,都在那一片故土上。
但到了蕭國,到了靈岩島,這些關係網也漸漸為之疏遠了。
其中,便包括青蘿郡主。
在青蘿郡主前往聖崖山,他與其的聯係,早就斷了數十年了。
縱然他手上,還有曾經青蘿郡主念及舊情,給他的符信,但……富態老者不知道,此時適不適合拿出來。
“畢竟這舊情,是三弟的。”
富態老者看的很清楚,青蘿郡主和他幾乎沒有交集,完全是衝著他的結拜兄弟,這才給了他一個聯絡方式。
“不去!堅決不去!”
富態老者斬釘截鐵,拒絕道。
縱然他知道,將手上的這一張符信用出去,能輕易達到目的。
但他亦明白,這符信一旦用了,就是再給他結拜兄弟添堵。
因為,這消耗的是結拜兄弟的人情,而非是他的……一切都要結拜兄弟為之買單。
“韋飛!我真是瞎了眼了,才跟你了。這日子沒法過了,你這不去,那不去,空有築基境界,過的卻是練氣日子,哪有這樣的生活……”
年輕婦人哭哭啼啼道。
這話一出,周圍的鄰居頓時聞聲探來了神識,好奇觀察起了韋宅的動靜。
見此,富態老者麵泛尷尬之色,他臉色通紅,不知該如何反駁。
以他心性、資質,本來終生也難以抵達築基境界,能成就築基,基本是靠結拜兄弟和前妻親家幫扶上去的。
所以,他的實力,幾乎是築基境中最弱小的一檔,並且在仙藝上,也沒有太多的天賦。
搬入靈岩島至今,隻堪堪學了一個較為簡單的傀儡技藝。
年輕婦人沒有說錯。
他空有築基境界,過的卻隻是練氣日子。
“哎,若我當年能不貪圖榮華,一心修行,恐怕不會遭遇今日慘境。”
富態老者心生懊悔。
不過,就在此刻,富態老者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他神色一動,抬首向遠處望去。
隻見遠處天空,忽然出現了一個青色人影,以極快的遁速,朝他們這裡飛射而來。
“金丹真君?”
圍觀的眾修麵色微變,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粗喘。
“這是哪位金丹真君到來,莫非是在島內發現了哪家仙苗?”
一個築基後期的華袍老者自宅中而出,他麵露喜色,上前迎接。
靈岩島雖是聖崖趙家族地之一,但往來的金丹真君並不多,大多都是抱有任務而來。
其中,最多的任務,往往便是接引族內的仙苗,前往聖崖山修行。
“那人……似是三弟?”
被眾人忽視的富態老者眸底閃過一絲驚喜之色,呢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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