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這樣子了,我還能不寬心?”李治笑道:“阿武呀!有些事情就得該放手時且放手,你我居天位二十餘年,天下奇珍什麼沒有享受過?能夠有這個下場,夠了!知足吧!”
武氏見無法說服丈夫,隻得道:“你要這麼想也可以,不過我著實不想見那兩個小賤人,這幾日她們若要來,我便生病了!”
“也好!”李治想了想,也覺得若是兩邊見麵,氣氛著實尷尬:“我和弘兒說說,這個應該問題不大!”
聽到丈夫應允了,武氏也鬆了口氣:“雉奴,我原先還擔心弘兒將我們趕出大明宮去,可現在倒是覺得尋個清淨所在要好得多,省的這麼多麻煩!”
“留也擔心,走也擔心,我有什麼辦法?”李治笑道:“阿武呀!你就是放不下,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我還能不聽天由命?照我看,你每日裡陪我去太液池轉一圈,回來就沒有這麼多煩心事了。”
“我是沒有你放得開!”武氏冷哼了一聲,正想說些什麼,外間傳來.通報,卻是沛王來了。
“賢兒來了!”武氏露出喜色,由於那天夜裡的事情,她反倒與李賢這個二兒子親近了許多,笑道:“快,快取些果子來!”
“賢兒都十七了,還缺果子吃!”李治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時李賢從外間進來,向父母行禮之後:“阿耶,阿娘,聽說兩個姐姐從倭國回來了!”
“是有這件事情!”武氏點了點頭,她按住額頭:“我這幾日頭疼的很,估計要在宮中靜養,就不見外人了!”
“靜養?不見外人?”李賢愣住了,他剛想問些什麼,卻看到李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搖了搖頭,便沒有繼續追問。
“你這幾日過得如何?”武氏問道:“學問可有精進?”
李賢在李治和武後的幾個兒子裡最為聰穎,在文學上天賦也最高,聽到武後問道自己的學問,立刻喜形於色:“孩兒這幾日做了兩篇文賦,覺得有所精進,還請母親看!”說著他便從袖中取出兩篇文章來,雙手呈上。武後接過便看了起來,看了幾行便禁不住喜道:“這當真是你所作?”
“不錯,正是孩兒所作!”李賢喜形於色的答道:“孩兒請幾位王府中的師傅看了,也都說好,才帶來給二位大人看。”
李治和武氏兩人都是識貨的,細看兒子的文章,果然較之過往大有精進,是難得的佳作了。李治撚著頷下的胡須,笑道:“好,好,寡人在賢兒這個年紀尚且寫不出這等佳文呀!”
“真的?”李賢大喜:“那阿耶看我能不能去昭文館呢?”
“昭文館?”
“對,孩兒和府中的老師士人閒聊時,覺得範曄的《後漢書》中紕漏甚多,有許多難解之處,便想要作一篇注解,以為後來者所用。但王府人才不足,圖籍也有所欠缺,便想借昭文館之力,為此書做注!”
“賢兒有這等雄心,是大好事呀!”武氏笑道:“雉奴,下次弘兒來的時候,我們就替賢兒說說吧!”
“也好!”李治雖然覺得有點不對,但既然妻子已經開口了,加上確實也很喜歡李賢這個小兒子,便也點了點頭:“你將這兩篇文章留下,等你兄長來了,我拿給他看,也讓他高興高興!”
“是!”李賢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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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宮。
“沛王想要去昭文館編寫《後漢書注解》?”王文佐問道。
“不錯!”李弘喜滋滋的從袖中拿出兩張紙來:“來,三郎你也看看,這是他前幾日寫的文章,著實不錯。說真的,我們兄弟幾人中,若論文學還是他第一!”
王文佐接過紙,卻沒有看:“陛下應允了?”
“嗯!”李弘應了一聲,旋即他便注意到了王文佐神色的嚴肅:“怎麼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這的確不是什麼大事!”王文佐的表情和他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最好現在不要,推遲個半年一年!”
“推遲半年一年?這是為何?”李弘不解的問道。
“等陛下有了太子,國家有了儲君之後!”王文佐道:“陛下身為天子,一言一行都是天下師範,為天下人注目。現在您還沒有兒子,那沛王就是皇太弟,皇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而您在這個時候讓他去昭文館編修《後漢書注解》,很可能會讓天下人有不對的想法!”
“這,這也未免扯得太遠了吧?”李弘苦笑道:“隻不過修一本書而已!”
“修一本書的確是小事,但出自您之口,金口玉言那就不是小事!”王文佐道:“何況您也在昭文館修過書吧?太上皇好像也有,那賀蘭敏之也曾經被派去昭文館過!人心難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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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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