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報應_霓裳鐵衣曲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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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報應(1 / 2)

夜色從窗外滲入,仿佛流動的墨水,宮女閹人們出去後很快就沒了聲息,武後剛想說些什麼,便聽到門外又傳來一聲貓叫,相比起剛剛的貓叫,這次的音調又高出幾分,拖長了些,仿佛是在得意的炫耀一般。

“來人,來人,將那貓趕走!”武後高聲喊道,雖然她和李治已經退位,身邊的宮女內侍數量比在位時少了許多,但清暉閣內外也有數十人,可她的叫喊聲如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應,就好像有個無形無質的怪物把所有人都吞噬了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李治也發現不對了,他站起身來,想要出門看看究竟,卻被武後一把扯住了。這時外間又傳來一聲貓叫,這次的貓叫又高亢了不少,就好像正在和什麼廝打一般。

“你,拿上這個,出去把那貓殺了!”武後拿起掛在牆上的利劍,塞給背後的宮女,那宮女早已嚇的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敢來接那劍,武後冷哼了一聲,晃動了一下劍鋒:“不去就死!”

在武後的恐嚇下,那宮女終於接過利劍,走了出去,屋內隻剩下李治夫妻二人和最後一名宮女,三人都緊張的看著門口,等待著下一聲貓叫。

幾分鐘後,期待中的貓叫始終沒有出現,武後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她對李治笑了笑,正想說些什麼,突然外間傳來一陣女子歌聲,“郎為傍人取,負儂非一事。摛門不安橫,無複相關意。”這女子歌聲反複數遍,縈繞梁上,吳音本柔媚適人,而這深夜歌聲聽來,卻是多了幾分鬼魅之意,讓人聞之骨醉。

“這,這吳音聽來好生耳熟,難道,難道是蕭——”李治口中喃喃自語,麵色卻慘白如紙,與死人無異。原來那女子歌詠的乃是南朝時著名的《子夜歌》,抒寫了一個女子被遺棄後的心理意識。

詩的首句陳事,言情人“郎”背她而去。“傍人取”,蘊含二意,一則為另外的女子所奪,再則為“郎”喜新厭舊。總之,以前的情人已然離開了這位女子。次句追因,“負儂非一事”。言男子有諸多事情對不住自己。由此可見,“傍人取”恐怕是第二種原因,暗示情人不忠於她已久。這二句於平鋪直說之間,把負情郎的狡黠行經怒斥於筆端。“摛門”二句用雙關語,比喻形象。摛門即開門。“橫”,指欄杆。這二句是說,女主人公把門打開,也不要欄杆,從此再也不關門遮擋了。

言外之意則是既然男子不忠於她,她的感情又何必施於一人身上呢?這看似超脫,實乃激憤,並於超脫中蘊積著眾多的譴責。

當初蕭淑妃失寵之後,被囚禁在彆院之中,這首《子夜歌》便是她時常詠唱的,李治聽過兩次,記憶十分深刻,此時又聽到,頓時想起來了。

“不可能!”武後厲聲道:“那賤人生時尚奈何不得我,死後又能如何?”說到這裡,她起身上前兩步,厲聲喝道:“蕭賤人,你有本事就走出來,躲在外麵唱鬼歌嚇人算什麼本事?”

隨著武後的斷喝,外間的歌聲停止了,武後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對李治笑道:“雉奴,人不畏鬼,鬼自畏人,明日多請幾位道士來宮裡驅鬼,便不怕了!”

麵對妻子的安慰,李治卻沒有回答,隻是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門口,說不出話來。武後這才發現不對,回頭一看,卻隻見門口站著一人,高帽吳衫,身材苗條,手持團扇,懷中抱著一隻貓,看不清麵容,依稀是位華服美人,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喝道:“賤人,乃敢作祟!”

那女子輕笑了一聲,揮了一下團扇,武後隨後聽得一聲悶響,回頭一看卻是那剩下的最後一名宮女癱軟在地,也不知道那女鬼使了什麼手段。

“蕭妃,當初確實是寡人對你不住!”不待武後喝罵,李治已經服了軟:“每當寡人想起你,都覺得悔恨萬分,不過你的兩個女兒現在也都安好,就在這大明宮中居住,在九泉之下,你也應該安息了吧?”

門口那女子沒有回答,借助屋內的燭光,依稀可以看到她戴著帷帽,垂下的麵紗遮擋了視線,李治見狀,咬了咬牙:“素節孩兒的死的確有些蹊蹺,不過當時長安大亂,寡人也是事後才知道這件事情,也重重處罰了當時的官員。今後寡人會將其列入宗祠,令弘兒將其追封,複其官爵,其子女皆加以賞賜爵位,如寡人其他孫兒孫女一般,如何?”

門口那女子依舊一聲不吭,李治已經有些繃不住了,歎道:“蕭妃,寡人也知道你有委屈,但世上陰陽兩隔,不可交通,你這般也不好,何不把事情說出來,隻要寡人做得到的,便一定不會推辭!”

門口那女子聽了李治這番話,終於發出一聲歎息,正好月光照在她的紗幕上,武後眼尖,看清紗幕被口中的氣息掀動,露出一點下巴來。她心思機敏,頓時想起鬼魅又不是人,怎麼還會有呼吸,立刻厲聲喝道:“你是何人,好大膽,竟然敢在至尊麵前裝神弄鬼,就不怕滅門嗎?”

清暉閣這屋子頗為空曠,武後這一聲斷喝,喝聲和回音交叉回蕩,竟然氣勢頗盛。門口那女子撩起紗幕,掛在帽鉤上,露出一張皎潔的俏臉來。

“是你?下玉?”李治驚道。

“果然是你這個小賤人在裝神弄鬼!”武後咬牙切齒道。

“不錯,正是我!”李下玉笑了笑:“父親,您還是那個樣子,總是隻知道想知道的東西,不想知道的東西就永遠也不知道。母親若是真的在天有靈,現於你麵前,想要做的還能是什麼?您還不知道嗎?”

饒是以李治的厚臉皮,被李下玉這般詰問,麵色也有點發紅。一旁的武後怒道:“你裝神弄鬼,被我識破了,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蠱惑君上?來人,還不將這廝拿下!”

“武媚娘!”李下玉笑了笑:“清暉閣裡鬨了這麼久,連一個人都沒上來,你難道不奇怪嗎?我今晚既然敢來,自然就有我的準備,你儘管喊吧!天亮之前,這裡不會有一個人進來的!”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麼稱呼我,我可是大唐的太上皇後!”武後大怒,不過聲音雖大,卻有幾分色厲內荏。

“我眼裡沒有什麼太上皇後,隻有殺害母親的仇人!”李下玉道:“你儘管大聲叫喊,這清暉閣與其他樓閣隔得有多遠你也知道,再說那些宮女閹人們就算聽到了也隻會以為是在打罵下人,肯定不會來管閒事的!”

武後頓時啞然,正如李下玉說的,和現代的城市不一樣,大明宮內的建築物在之間存在大片的空地,武後的叫喊聲即便鄰近建築物內的人能夠聽到,也無法分辨是呼救還是被責罰的慘叫,天明之前,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受到乾涉。

“下玉,你到底想乾什麼?”李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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