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督教訓的是!”阿澄低下頭去,強忍住笑意。王文佐跳下馬來,拍了拍桑丘的肩膀:“你也辛苦了,今晚我倆各回各家,明早你再來吧!”說罷他便摟著鬼室芸,走進門內。
待到兩人進了門,阿澄走到桑丘麵前,伸出水蔥般的指頭狠狠的戳了桑丘額角一下:“走吧,還楞在這裡乾什麼?也不知道你前世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有王都督這般的主人庇護著你!”
“還請郎君再飲一杯,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鬼室芸輕輕的碰了一下王文佐的酒杯,然後將自己杯中酒一飲而儘,燭光跳動,映照在他的臉上,豔麗如霞,不知道是胭脂,還是羞色。
“郎君千歲!”王文佐搖頭笑道:“莫說千歲,世間便是百歲之人亦不多,倒是後麵兩樣是真的,你我身體皆常健,能歲歲常相見!”飴
“嗯!”鬼室芸點了點頭:“郎君此番去倭國,相彆逾年,妾身好生想念!”
“我知道你的意思!”王文佐歎了口氣:“但有些事情也是沒辦法,畢竟——”
“郎君不必解釋!”鬼室芸掩住王文佐的嘴,打斷了他的解釋:“妾身曉得郎君的難處,也不在乎在倭國的事情,隻要最後郎君肯回來便行了!”
鬼室芸這般善解人意,倒是把王文佐弄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隻得歎了口氣:“也罷,這件事情也就這樣吧,你受了委屈,我會補償你的,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說,田莊、珠寶、還是彆的?我都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阿芸不要這些東西!”鬼室芸搖了搖頭:“郎君把鬼室家的田產都歸還給了阿芸,這已經足夠了,阿兄當初舉兵反叛,犯下彌天大罪,若不是您——”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王文佐笑道:“一碼歸一碼,令兄已經死了,他的田產也被沒收,我把那些田產賜給你,這些田產就和令兄沒有任何乾係,你明白嗎?”
鬼室芸點了點頭,她明白王文佐這是把她和鬼室福信的大罪劃清界限,否則她同時身為扶餘豐璋和鬼室福信兩名大逆的親屬,憑什麼能舒舒服服的享受鬼室家世代產業,留在泗沘城當貴婦人,當初跟著鬼室福信、道琛、扶餘豐璋他們起兵的那些百濟貴族掉腦袋的掉腦袋,沒收田產的沒收田產,活下來的還有不少人在琉球島種甘蔗呢!飴
“所以呢,過去的事情你就不要提了!”王文佐笑道:“過去的事情我們都無法改變,但未來怎麼過卻是我們能決定的,與其老是念著過去,不如往前看,是不是?”
“嗯!”
“這就對了嘛!”王文佐笑了起來,他拿起酒杯:“來,說說看,你想要些什麼?你可彆說,我這次從倭國可帶了不少好東西回來!”
“孩子!”
“什麼?”王文佐愣住了,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孩子,我想要一個孩子!”鬼室芸道:“就像倭國的那位姐姐一樣,我想要一個孩子,和三郎你的孩子!”
這一次王文佐完全聽清楚了,他用行動做出了回答,將對方擁入懷中。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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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一亮,王文佐就醒了,他小心的從交纏的肢體中抽出自己的胳膊,爬下床,披上外衣走出門,深吸了口氣,新鮮的空氣吸入鼻腔,讓他頓時精神一振,旅途的疲勞已經一掃而空。
“明公!”曹文宗向王文佐躬身行禮。
“嗯!早!”王文佐向曹文宗點了點頭,暗想這廝難道都不睡覺嗎?咋從早到晚都跟在自己旁邊,還精力這麼好?正想著要不要勸他好好休息時,曹文宗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了過來:“小乙那邊回信了!”
“哦?這麼快!”王文佐一喜,趕忙接過來信看了起來:“嗯,不錯,看來他們在那邊已經立住腳了?小蠻也大有長進嘛,不錯,不錯,年輕人還是要經風雨見世麵,不然不能成器!”
“您說的是!”曹文宗已經對王文佐偶爾冒出的“怪異言語”完全聽而不聞了:“您還有什麼要他們做的,還請示下!”
“讓他們做的?”王文佐笑道:“不用,我沒什麼讓他們做的,就這樣就很好!”飴
“您是什麼意思?”曹文宗愣住了。
“就是說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就這麼在新羅繼續潛伏下去就行了!潛伏,對就是這個這個詞,待下去,和普通人一樣,平平常常過日子,你也不要給他們寫太多信,不要讓彆人注意到他們就好!”
這一次曹文宗聽明白了:“您是讓他們等待您的命令?”
“對,不過可能會有,也可能兩年三年都不會有!再命令來之前,他們就這麼繼續生活下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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