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諭開篇就說明同位素是一種假說，還需要實驗繼續論證。
李諭雖然很想投給玻爾茲曼或者普朗克，不過他無意於打破這個順序，所以還是寫了邁克爾遜。
李諭說：“這個實驗的原理我想等你們以後自己來解釋。”
李諭笑道：“本來不用下船，但輪船的發動機壞掉了。”
“一位是現在加拿大的盧瑟福，一位則是伯明翰大學的阿斯頓。”湯姆遜邊找信紙邊說。
進入學校後，校長葉景沄出來迎接道：“鶴卿兄怎麼提前到了？”
湯姆遜和他的繼任者盧瑟福一樣，都屬於頂級伯樂，眼光好得可怕，弟子一堆諾獎。
蔡元培見到李諭時頗為驚訝：“才走了沒一個月，疏才兄弟怎麼又回來了？”
李諭說：“你見過閃電嗎？”
李諭說：“可惜今天我沒有準備材料，不然化學一科，許多實驗才真的像變戲法。”
輪到李諭上台後，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台下都是一些十歲左右甚至更小的孩子，要是在大學演講還好，實在不行就當做ted，現在最多隻能講講一些物理小故事。
湯姆遜一開始學的是工程學，後來轉學數學，最後才專攻物理，而且是偏向於理論物理，論實驗能力，比李諭的小笨手也沒強多少。
由於這艘船還要接人，所以是取道青島、上海，再從上海去橫濱。
“我能看見原子嗎？”葉企孫眨著天真的眼睛問道。
湯姆遜說：“我去年去伯明翰大學演講時，見到的一位年輕人，我很看好他。”
李諭用一根繩子吊起一個杯子，然後倒滿水，快速旋轉，杯子中的水一點都灑不出來。
馬赫以及奧斯特瓦爾德這些典型的原子論反對者，更加無法接受同位素理論，他們仍然堅持此前湯姆遜的假設，也就是氖離子俘獲了其他氫原子，但具體為什麼也拿不出相應的理論。
按照慣例，諾貝爾獎獲得者都有權利提名候選人，這個時間點李諭的提名的是明年的物理學獎候選人。
洛克耶看湯姆遜真的準備寫信了，於是說：“看樣子你對李諭提出的理論十分讚同。”
湯姆遜再次看了看李諭的論文，點點頭：“現在想想，我的猜測確實過於牽強。為什麼氖離子能夠俘獲氫原子？為什麼剛好隻是2個？而不是1個、3個、4個、5個？”
說得好有道理，李諭無法反駁，隻好答應：“鶴卿兄先講教育，我講物理，這樣總可以吧？”
湯姆遜說：“那台機器太簡陋了，想要測量如此精確的數值極為困難，必須進行更加精巧的大改進。而改進實驗儀器，卻不是我的強項。”
洛克耶看過湯姆遜的這篇實驗報道，“如果按照李諭的說法，就不是教授此前猜測的那樣。”
“一言為定。”蔡元培說道。
“那我能看見電子嗎？我見過閃電的！”葉企孫顯示出了更大的好奇心。
洛克耶問道：“什麼人？”
沒辦法，李諭隻好下船去找蔡元培、李叔同喝喝茶聊聊天。
幾人進入學校，葉景沄立刻讓校務人員召集了全校師生。
身在京師的李諭，最近又收到了瑞典皇家科學院的來信。
——
“不，也看不見，因為電子比原子還要小。我給你打個比方，原子就像這座大大的學校，電子哪，就像在學校中你們一個個活潑的學生。”
蔡元培說：“我好不容易逮住李諭這個家夥，趕緊給你拉來了。”
一來邁克爾遜確實值一塊諾獎；二來就算提名玻爾茲曼，比較穩妥的選擇還是等讓·佩蘭給原子論徹底蓋棺定論了再說。
講完後，幾人走出禮堂，葉景沄讚道：“帝師不愧是帝師，上能教皇帝，下能教小兒。”
葉景沄責怪說：“企孫，不要亂講話！這些隻是最簡單的東西，離著真正的物理學還有十萬八千裡。”
“壞的好！”蔡元培說，“雲水兄邀請我去他的敬業高等小學堂演講，你來了比我好使。”
但近衛昭雪也堅持一起去了，因為這些人裡她的日語是最好的，並且也負責對日本的銷售。
李諭又展示了諸如用一張紙剪出一圈環形帶，然後頂在木棍上，下麵放上蠟燭，環形帶就會旋轉等等實驗。
葉企孫點點頭：“見過。”
洛克耶說：“如果教授沒有意見，我便發在最新的《自然》雜誌上。”
不少學生驚歎道：“原來物理學這麼有意思，看著就像變戲法！”
“的確是最好的解釋，”湯姆遜擰開鋼筆，“不然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更好的理論去解釋原子質量為什麼會出現小數，總不能有0.4或者0.6個原子吧？既然這樣，說明原子似乎真的可以細分。”
連蔡元培都表示很喜歡：“我也要引進到南洋公學。”
李諭笑道：“怎麼說的我就像一隻猴子。”
李諭一驚，葉景沄的兒子叫做企孫，連起來不就是葉企孫嘛！
後來的清華四哲之一，中國近代物理學奠基人！
李諭對少年葉企孫微笑道：“物理學其實就是很簡單，你肯定能聽明白。就算目前最前沿的電子理論，你一樣可以理解。”
“原來是這個樣子！哈哈，我聽懂最先進的物理學理論了！”葉企孫高興地笑了起來，然後對葉景沄說，“父親，我全能聽明白！哪像你說得那麼難，我也要學格致。”
“你真是太聰明了！”葉景沄立刻也鼓勵了一句，但他知道這都是李諭巧妙的引導，於是說，“帝師大人，多謝您誨人不倦又循循善誘的教導。”
“舉手之勞。”李諭說。
想不到自己在上海耽誤了這兩天，還能幫到年少的葉企孫，也算值了。當然這還不止，李諭以後要助他們發揮更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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