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兮兮處於熟睡中坐得並不穩,整個身子幾乎都是靠在木桶上的,木桶裡的水位原本是在她咯吱窩的位置,因為靠著傾斜的緣故,水位到了她的脖子處,隻要她略微低頭,就能碰到水。
所以翟子謙把謝兮兮放進木桶裡後,並沒有收回手,他的一雙大手輕輕地護著謝兮兮的頭,以免謝兮兮低頭掉進水裡,同時也為了防止謝兮兮的頭後仰撞到木桶。
司徒楓等翟子謙把謝兮兮放好後,拿著藥丸走過去,一隻手捏著謝兮兮的下巴,微微一用力,讓謝兮兮張開嘴巴。
翟子謙見謝兮兮的臉被捏得都變形了,狠狠地心疼了一下,冷冷的睨了司徒楓一眼,不悅的提醒道:“你就不能輕點?”
司徒楓手裡的藥丸差點都被嚇掉了,捏著謝兮兮的手默默地鬆了一些,速度極快的把藥喂進謝兮兮嘴裡,輕輕抬了一下謝兮兮的下巴,看到謝兮兮的喉嚨動了一下,他便立刻收回了手。
然後按著順序把桌子上的藥材一件一件的往木桶裡扔,大概半個小時,所有的藥材扔完。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原本一動不動的謝兮兮開始有反應了。
她看著好像很是痛苦一樣,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嘴裡時不時的發出壓抑又痛苦的“嗯哼”聲。
原本清澈的水變得越來越渾濁。
蹲在木桶邊的翟子謙,好似也很痛苦一樣,眉心擰成一個川子,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心疼。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渾濁的水變成了如墨一樣黑色。
司徒楓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司徒俊文,“老頭,可以施針了。”
司徒俊文起身拿起茶幾上的一卷銀針不慌不忙的走了過來。
司徒楓又看向翟子謙,想到剛剛他隻是捏謝兮兮的下巴一下,翟子謙就心疼得要命,一會他們家老頭往謝兮兮身上紮針,翟子謙不得心疼死,好意提醒道:“冰塊,要不你出去等算了?等針灸完,你再進來?”
翟子謙想也沒想的拒絕道:“不去,我就在這裡守著。”
司徒楓:“你確定一會我們家老頭給師妹紮針,你受得了那個畫麵?”
“受不了也得受。”就算是心疼死,翟子謙此時也不會離開謝兮兮半步,昨晚在夢裡看到的畫麵就是他的夢魘,不守著謝兮兮,他不放心。
司徒俊文沒有理會兩個小輩的談話,自顧自的拿起銀針,精準的在謝兮兮的頭上找到第一個穴位,緩緩地紮了進去。
翟子謙眉頭皺得更厲害了,眼眶忍不住紅了,仿佛那一針不是紮在謝兮兮的頭上,而是紮在他的心上一樣。
司徒楓:“……”
好意提醒你出去,你不聽,偏要留下來受虐,心疼死你都活該。
司徒俊文一連紮了十幾針,謝兮兮都沒有什麼反應,在紮到通天穴的時候,謝兮兮似乎就像特彆痛苦似的,發出壓抑的悶哼聲。
翟子謙聽了,心疼的提醒道:“叔,您輕點!”
之後司徒俊文每紮一針,謝兮兮就會痛苦的悶哼一聲,翟子謙就會心疼的提醒一下。
司徒楓看著自家老頭那滿頭的汗水,不由得有些同情起自家老頭來了,心裡暗道:恐怕這是他們家老頭從醫五十多年,碰到最讓他有壓力的一位病患家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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